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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違他的原則。

他素來講究光明正大,光明磊落,這一次卻不得不違背了這原則,只能一起上。

他們單獨動手,都不是祝同慶的對手。

而看祝同慶的意思,不管怎樣都不會放過狐家,會讓狐家成為眾矢之的。

狐家真要完了,那自己便是罪人。

所以今天一定要滅掉祝同慶。

冷非笑道:“祝家主,那便得罪了。”

祝同慶搖搖頭道:“你們真以為能殺得了我?”

冷非道:“總要試一試的,你野心太過膨脹,想要取霸陽洞而代之,便註定是滅亡。”

“嘿嘿,我就不信,你沒想過!”祝同慶冷笑。

冷非笑道:“我雖想過卻不會真去做,只要能取祝家而代之,我也就於願足矣!別拖時間了,來罷!”

他說罷撲向祝同慶。

祝同慶搖搖頭:“先送你歸天!”

他猛的一拳搗出。

“嗚……”一隻白虎從他身體里躍出,撲向冷非。

冷非嚇了一跳。

到了歸虛境,外相已經不顯,可這祝同慶卻再現外相,顯然是一門奇功。

這隻白虎是他身高的兩倍,自有一股萬獸之王的氣勢,讓人莫名的心悸。

冷非定住心神,太岳鎮魂錘輕輕一搗。

“砰!”虛空震蕩,要粉碎了這隻白虎。

“嗚……”白虎咆哮。

冷非眼前一晃,世界在翻轉。

雷印劇烈閃動紫光,他腦海頓時一清。

眼前所見是任文禮三人身體晃動,眼神迷離如醉酒。

祝同慶冷笑着撲向任文禮,一掌拍下便要解決了他。

“咄!”冷非忽然斷喝一聲。

這一道聲音如暮鼓晨鐘。

任文禮雙眼一下清明,看着近到眼前的祝同慶,雙眼迸射出兩道金光。

近在咫尺,性命攸關。

他渾身戰慄,知道到了生死關頭,殺手鐧毫不猶豫的施展出來。

“砰!”任文禮的拳頭與祝同慶的手掌相交。

祝同慶如觸電般疾退。

冷非脫離白虎的撲擊,到了他身後,輕飄飄一拳打出。

“砰!”拳勁直接打穿了他護體罡氣,震碎了他心臟,然後飄然後退。

“你……”祝同慶指着冷非,匪夷所思。

冷非微笑道:“祝家主,一路好走!”

“你……”祝同慶瞪着他,身體一顫,隨後身體里傳出一聲聲悶響。

“砰砰砰砰……”彷彿敲鼓,又似是天空的悶雷。

眾人看着軟綿綿倒下的祝同慶,又看一眼冷非,都覺得難以置信。

祝同慶可是最頂尖的高手,就這麼一下打死了?也太快太簡單了一點兒吧?

削瘦青年忽然上前,右掌按上祝同慶的額頭,然後凝力打出,“砰”的一下,祝同慶腦袋稀爛。

他是怕冷非故伎重施,就像當初殺孫敬平一樣,結果到頭來卻是一場假死。

冷非笑看一眼他,搖搖頭。

削瘦青年歉然一笑,知道冤枉了冷非,這一次這祝同慶是真的被殺,並不是演戲。

冷非看向任文禮,笑道:“任兄,好武功!”

任文禮搖搖頭,心有餘悸:“要不是你那一喊,咱們都要被他所滅,當真是古怪。”

那隻白虎隨着祝同慶的死去而消失,否則還要纏住冷非,當真是難纏。

冷非嘆息道:“他這是一門奇功,可惜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當真驚人,如果對上一個人,幾乎沒人能擋得住,虧得咱們是一起。”

任文禮點頭。

他這一會兒才慢慢平息了心跳,渾身的汗毛慢慢的平伏下來,長舒一口氣:“總算解決了他!”

他揚聲喝道:“祝同慶已經授首!”

他聲音遠遠傳開去。

周圍忽然湧現出一群人,瞬眼功夫把他們圍在當中,冷非掃一眼竟然有數千人,密密麻麻,氣勢驚人。

任文禮臉沉如水,喝道:“祝同慶違反霸陽令,已然伏誅,你們難道要步他的後塵?”

眾人看向地上躺着的,面目全非的祝同慶,還是覺得無法相信無法接受。

那個英明神武的家主就這麼死了?

他是何等奇才,身懷虎耀神功,是最難殺死的才對,怎能幾下便被人所殺?

任文禮道:“難道你們要反出霸陽洞不成?祝同慶不聽號令,必死無疑,你們呢?”

冷非縮在一邊一言不發。

自己做的已經足夠,上了任文禮他們的賊船,所以會被他們當成自己人。

這能卸去任文禮的心防,利於自己行事,殺掉祝同慶,意味着祝家已經不足為慮。

家主威望過高便有這個缺點,其興也勃,其衰也忽。

數千人沉默不語,只是直勾勾盯着任文禮三人,還有冷非,好像要把他們吃掉。

任文禮道:“寧家何辜,要被你們吞沒?現在你們可聽從號令?”

他從懷裡拿出霸陽令,高高舉起:“所有寧家弟子聽令,速速返回寧家,不得攻擊寧家,若有違令者,殺無赦!”

他平平淡淡的宣了號令,平靜的看向數千人,目光一一掃過,坦蕩的迎上他們目光。

他問心無愧,不殺祝同慶,整個祝家都要反出霸陽洞,他們的命運難測。

而留在霸陽洞,沒有祝同慶之後,祝家會平靜一陣子,也要雌伏一陣子,再不會起什麼波瀾。

這固然不能揚眉吐氣,卻也平平安安。

冷非看着憤懣的祝家眾人,暗中搖搖頭,他們還是會屈服的,群龍無首便是如此。

削瘦青年喝道:“祝同慶已死,你們難道要繼續違令,逼咱們下殺手嗎?”

方臉青年搖頭道:“想想你們的父母,你們的孩子,過安穩日子不好嗎?”

削瘦青年道:“霸陽令既出,就絕不會收回,你們不管多少人,只要違了命便要丟命,你們祝家人多,難道還多得過整個霸陽洞嗎?”

方臉青年喝道:“祝家的家老們,你們難道任由家族弟子們送死,元氣大傷?以後的日子你們想過嗎?”

“祝家弟子,後退!”一個滿臉滄桑的老者低聲喝道。

“家老……”眾弟子們不甘心的瞪向他。

老者沉聲道:“咱們祝家想以後不受欺負,便不能失了元氣,退回家族!”

“正是,退回去吧!”又一個老者沉聲道。

隨後數個老者皆開口。

冷非微眯眼睛,看着這幾個家老,有這些家老在,祝家便不足為懼了。

他轉頭看一眼任文禮。

任文禮雙眼炯炯,神情肅然,身體緊繃著,顯然是極為緊張,對於他來說,真要殺這麼多人,壓力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