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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一飛看到劇名之後,腦子裡立刻就回憶出很多這部劇里的經典故事情節。

不過他當時也搞不清情況,不知道哪些是已經有人寫過的,哪些還沒人寫,如果單純抄襲,很可能穿幫,自找麻煩。

不過,寫故事,難不倒他。

編輯部的故事這部戲的整體基調、風格,梁一飛很熟悉,而他自己更是有生活閱歷的人,於是就根據自己的經歷,拿出了點子大王、出國熱、勞改犯三個故事梗概,然後和彭元清一起,花了一天半時間,完善了劇本。

同時也了解了內情,原來求幫忙的那位,居然就是馮剛。

得知真相,難免有點不真實感。

首都這地方,說大也大,說小是真小,同一個圈子裡的,都是熟人,抬頭不見低頭見,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遇到一個大咖。

當然,目前的馮剛只是邊緣人物。

等着劇組回話,梁一飛乾脆就住在彭元清家裡,這幫首都土生土長的老人兒,見過世面,心也是真大,才認識,就把鑰匙丟給他,留他一個人在家裡,一點兒防備都沒。

彭元清一早出門,林之嫻要去上班,梁一飛餓的肚子咕咕叫,跑門口買了一碗豆汁兒,一份首都特色爆肚,剛一口豆汁喝進嘴,噗嗤一下全吐出來了。

那滋味……真喝不慣。

爆肚兒也是,腥氣的狠。

沒口福吃首都特色,還是老老實實肉包子油條豆漿吧。

快到中午的時候,彭元清回來了,身後還跟着一個小瘦子,手裡拎着一個大黑色袋子。

“我介紹下啊,這是馮剛,剛子,這就是我跟你講的點子大王!”彭元清說。

都不用介紹,梁一飛一眼就認出了這位。

雖說,人不能以長相論英雄,可這位未來的大導演,長得,那真叫一個‘辨識度極高’!

“梁老師,久仰久仰,這次多虧您了。”馮剛看到梁一飛客氣得不得了,把黑色袋子放桌上,“一點小心意,實在不成敬意!”

袋子口沒扎,裡面應該是有幾條煙,兩瓶酒。

“馮哥,千萬別喊梁老師,我可不敢當。咱們都是彭老師的朋友,來這個就見外了。”

馮剛畢竟是三十齣頭的人了,梁一飛今年才十九,如果和彭元清一樣,喊他什麼‘剛子’,那不是自信,而是有點無知了。

說著,把東西推到彭元清面前,說:“這次來,給彭老師添麻煩了,乾脆就留您這吧。”

“那行,正好劇組那邊通過了,我明天就去濱海,不算無功不受祿。”彭元清倒是沒客氣。

馮剛堅持不肯讓梁一飛叫他‘哥’,推辭了幾下,變成梁一飛叫他‘老馮’或者‘大剛’,他叫梁一飛‘梁老闆’,或者‘一飛兄弟’。

客氣完了,進入正題,馮剛說:“兄弟,這次我過來,除了感謝,還有個事,想請你幫忙。”

“不是壞事,多耽誤你兩天功夫而已。”彭元清笑說。

原來,總編劇王碩看了劇本之後,不但非常滿意,還突發奇想,能不能讓真正的點子大王本人,來出演劇本里那個點子大王?

這對於電視劇的喜劇效果和宣傳,都大有幫助。

一問之下,才知道點子大王現在就在首都,於是乾脆讓馮剛來請人。

“戲不多,三五天也就拍完了。”馮剛嘿嘿一笑,“就是勞務費有限,一集客串,一百五十塊錢,一飛兄弟你體諒,這畢竟是北藝中心投資的,經費有限。你放心,下次要是有大投資大製作,我一定給你找補上。”

“提錢就沒意思了。拍戲挺好玩的一件事嘛,我正好沒拍過戲,托福了,去開開眼界。”梁一飛說。

他心情相當不錯,劇本搞定,彭元清明天就去濱海幫忙辦證,前前後後其實沒怎麼花錢,等於幫自己省了十幾萬,心裡的一塊大石頭也終於落地。

編輯部的故事,那可是大咖雲集,來首都一趟,不但解決了證件問題,還能結交一些未來的大咖,自然是好事。

……

……

首都,老工商銀行大樓,二樓的一間大辦公室里。

大熱的天,梁一飛穿着一身目前最氣派,但是看上去十分浮誇的皮爾卡丹呢子大衣,戴着大大的墨鏡,翹着二郎腿做在沙發上,手裡夾着一支裊裊燃燒的小熊貓,一副超級大老闆的派頭,指點江山。

“你們這些人,就是格局太小!國際形勢日新月異,要是按照剛才那些點子,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修修補補,小打小鬧,咱們國家什麼時候才能趕超英美?

我有一個金點子,可以讓貧瘠的青藏高原在三個月之內,成為富饒的魚米之鄉!一年之內,全國糧食產量增加一倍,不但徹底解決12億人吃飯問題,還能拯救全世界挨餓的人民,連吃炸雞可樂吃得反胃噁心的美國人們,都敢放開肚皮吃咱們得優質大米!”

沙發後面,放着一面黑板,上面用粉筆寫着‘人間指南編輯部本周工作主題:我為祖國出點子’。

年紀輕輕已經成禿頂的葛尤嬉皮笑臉的遞了一支煙,“呦,您這點子要是成功了,那就徹底解決了世界糧食問題!不光咱中國人民感謝你,在飢餓中掙扎的非洲人民,都得給您發來賀信!”

除了扮演李東寶的葛尤,老舊的辦公桌後面,還有幾個後世觀眾都很熟悉的面容。

扮演葛玲的呂莉萍,扮演於德利的候瑤華,以及幾名已經用演技和敬業精神確立了自己地位的老演員。

更遠一些,鏡頭拍不到的地方,圍着一群劇組的工作人員。

王碩、馬偉都,兩名大院子弟、首都文化圈的大咖,本劇的核心編劇,坐在導演趙保鋼身邊,從攝像機里看現場表演。

馬偉都眯着小眼睛,王碩時不時的在屏幕上虛點一下,兩個人低聲交談,和導演有說有笑。

馮剛終於擠進了編劇行列,卻依舊連個板凳都沒有,只有個小馬扎,看上去,像是半蹲在王碩邊上。

王碩只要笑,他就跟着湊趣說兩句,王碩只要一板起臉,他就立刻跟着神情嚴肅,開始沉思。

就像是蹲在王碩身邊的一條大寵物狗。

明明是一副有些卑微心酸的場景,可梁一飛的腦子裡,卻冒出來來一句鋒銳逼人的詩: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