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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廩足而知禮節,這是聖人的話,沒錯;

保暖思**,這是人的動物性,也沒錯。

隨着經濟高速發展,湧現出一批先富起來的暴發戶,各種各樣的娛樂消費激增,歌舞廳如同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來。

有了一擲千金的男人,就絕對不會缺少來賺‘千金’的女人,三陪行業應運而生,一大批女性投身到這種‘陪吃、陪喝、陪玩’的陪侍活動中,也就是俗稱的三陪。

但是對於三陪活動的定性,之前一直沒有一個特別明確的說法。

畢竟說到底,三陪在明面上並沒有直接違法行為,陪吃飯喝酒唱歌,和直接賣淫嫖娼是兩回事,性質完全不同。

而且這項陪侍活動出現的太快,短短兩三年時間,到處都是,對於新事物,不能立刻一棍子打死,還是要觀察引導。

一部分人甚至認為,三陪的確解決了一大批婦女的就業問題,拉動了消費,促進經濟,需要做的,是規範化管理,不能突破賣淫嫖娼的紅線。

但是在傳統觀念和大部分老百姓眼裡,這項活動,說白了,就是用色相賺錢,無論如何都屬於社會上的不正之風。

而且三陪之後是什麼?大家心知肚明。

所以有關部門很早就開始重視這個問題,90年代初,已經有所定性,到了92年年初,金陵市明確三陪為‘有償色情陪侍’,進行嚴厲打擊,拉開了全國整治三陪活動的序幕。

從此後,三陪徹底轉入地下,被劃為非法行列。

道明誠並不知道接下來全國打擊三陪的風暴有多麼猛烈,但是從兩張報紙里,很敏銳的嗅出了味道:

第一張報紙是四大之一,四大的評論員文章,從來都是高層意志的體現、國家行動的風向標,一篇文章往往就意味着一場大規模運動即將到來;

第二張是金陵日報,金陵是江南重鎮,全國三大地區,江南地區歷來是經濟財富中心,沿海地區開風氣之先、首都地區則是政治中心,在經濟發達的江南重鎮,掀起打擊非法陪侍活動的帷幕,最合適不過。

這兩張薄薄的報紙,對於奉公守法的人而言,屁都不是,對於有些人而言,那就是兩陣九級風暴!

梁一飛點了點報紙,說:“大宇宙是濱海市最大最豪華的娛樂中心,沒有風暴來,風光無比,可是這麼多年的風光背後,是民憤極大、風評極差、眼睛極紅,只要能藉著這股風推一推,大宇宙就要有大麻煩。沒有了大宇宙的財源支持,周宇宙所謂的財力、勢力,將成為無根之木,無源之水。到時候,他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一個小小的寰宇學校,不足為懼。”

道明誠腦子飛快轉動起來,片刻後,說:“按照你說的,這個周宇宙根深蒂固,光是這個三陪問題,恐怕還咬不死他!”

梁一飛點頭:“不錯,只是個引子而已,想要咬死他,後面還有招,所以我找你,除了你,其他人去辦我不放心。”

梁一飛去過大宇宙,藏污納垢也許說不上,但是裡面亂七八糟的事情多得很,絕對不止三陪這一項。

點子再好,還是要靠人去執行,這種事讓道明誠去做,絕對有把握。他不僅是一個很好的執行者,再‘坑人’這方面,有着豐富的經驗和天賦。

有時候,比梁一飛自己都做得更到位!

道明誠又看了一遍報紙,想了想,說:“咬人我來,但是有三件事,只能靠你。”

“你說。”梁一飛點頭。

“光咬住他沒用,動靜還要鬧大。報社、電視台的關係,我才出來,搞不定。”道明誠說。

梁一飛點頭:“這個我有數。”

“另外,這事要人手,還要花錢,我才出來,沒人沒錢。”

“錢我來解決,人手方面……”梁一飛皺眉沉吟片刻。

新時代人是有,但包括那些保安在內,都不合適幫着道明誠乾濕活。

看了看門外,似乎在思考什麼,沒說話。

道明誠呵呵一笑:“吳三手這人吧,小毛病是多,不過跑跑腿還是行的,人也機靈。”

“你用他,我不反對,只是他這人小毛病太多,你自己心裡要有個譜。”梁一飛說。

“人嘛,都是百鍊成鋼,廢鐵里煉出精鋼來的。”道明誠說:“你放心,我帶着他,問題不大。”

說完,又是咯咯一笑,“真有控制不住的時候,先處理了他。”

說把人陰死這種事,梁一飛能輕鬆笑談,可道明誠這麼咯咯一笑,卻把梁一飛笑得脊樑都發毛。

這傢伙,平時看起來一張路人臉,毫無特點,可是只要他這麼‘咯咯一笑’,整個人立刻就浮現出一股陰柔,甚至可以說是‘柔魅’的氣質。

明明是一個大男人,卻笑得像一個狡黠的女人,眼睛裡閃爍着靈動活潑的光芒。

在牢里得時候,道明誠基本不會對別人這麼笑,梁一飛是個例外,所以當初吳三手才會一臉猥瑣的什麼‘反正誠哥聽你的’。

牢里那幫人,嘴閑的慌,什麼破話爛話都傳!

“媽的,你一個大男人以後不要在我面前這麼笑好不好,我他媽不好這口也要被你搞得好這口了!我老梁家還沒後呢!”梁一飛沒好氣的說。

道明誠攤開手,一臉無辜:“生來就這樣,我也不想,沒辦法啊。”

“說正事。”梁一飛無語揮揮手,然後道:“周宇宙身邊有個保鏢,叫阿兵,這人你給我重點關注一下。”

“怎麼講?有私仇?”道明誠問。

梁一飛搖搖頭,淡淡的說:“周宇宙,外強中乾,看起來是老虎,其實只剩下一副架子,就像你說的,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他家大業大的顧慮太多,早就沒有了魚死網破的勇氣。倒是那個阿兵,愣頭青一個,這種人,逼急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頓了頓,說:“還有,他把我的狗撞殘廢了。”

“啊?狗?”道明誠一愣。

梁一飛平靜的說;“阿誠,年代不一樣了,我的狗,比他的命要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