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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這頭,梁一飛微微一愣。

沒想到馮剛答應的這麼爽快。

要論在圈子裡的地位,崔建絕對屬於一線大腕,馮剛這一年混得再好,也不至於說請就一定能請的動吧?

再說了,都是文娛圈,可畢竟一個是電影電視,一個是音樂。

嚴格說起來,馮剛現在是編劇,更傾向文學圈,跟王碩、鄭小龍、馬偉都那幫人比較熟。

馮剛呵呵笑道:“也是巧了,你早三個月問我,我都得託人,不敢跟你打保票。我們編劇圈子裡,有個張遠老師你知道吧?”

梁一飛好像有點印象,但是所知不詳,嗯了一聲,然後就聽馮剛繼續說:“崔建準備和張老師一起,投資拍個電影,張老師還是編劇和導演,那個本子吧,張老師不太拿得准,怕犯忌諱,就跟我們幾個人一塊聊,一來二去的,我和崔建這不就認識了嘛。吃過幾次飯。”

崔建拍電影?

這事梁一飛還真有印象,不是衝著崔建,而是電影的女主角。

當年沒什麼名氣,後來出演了小李飛刀的驚鴻仙子,又過了幾年,都四十多歲了,莫名其妙一下子爆紅,被稱為‘凍齡女神’。

長得的確還可以,很有東方女人的韻味,梁一飛是衝著她才找到了那部電影,崔建是男主角。

不過這電影就沒在內地上映過,拍完就被禁了,崔建因此還虧了一大筆錢。

這都暫時不是梁一飛關心的,問道:“才吃過幾次飯,你就能跟我打包票了啊?別到時候我宣傳打出去了,你請不動他,那我這個臉就丟大了。我跟你講,我這地方在歌舞廳里算大的,可是跟體育館演唱會相比,那就是個小場子,人家未必願意來。”

馮剛沉吟了片刻,說:“這樣,我跟他講,就是幫朋友一個忙,他要是過來,你招待好,別說什麼商演,臨走,按照商演的市價低一點,給他一個紅包就行。”

“行,他商演的市價多少?”梁一飛問。

“十五萬,你給十萬就行。”馮剛說。

價錢上樑一飛覺得差不多,目前崔建是國內商演價格最高的明星,第二位是毛阿敏,三萬。

第一名和第二名整整差了五倍,不過一分價錢,一分價值,毛阿敏來演出,效果絕對不如崔建。

“那你先問,問好了儘快給我回話。對了,他們搞搖滾的,有沒有什麼怪癖啊?”梁一飛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他來我這,好吃好喝招待沒問題,可要是抽、賭、嫖,那我可招待不了。”

馮剛大咧咧一笑:“這你放心,別看他在台上喊得凶,生活當中很好相處的一個人,到時候見面你就知道了。”

“那好,我等你好消息。”梁一飛說。

“哎你等一下……”馮剛那頭嘈雜的聲音漸漸消失,似乎走到了一個安靜點的地方,低聲問:“你剛才說,你那邊有好多關於出國的題材,有沒有學生在外國打工的?”

“那太多了,基本都在打工,什麼送報紙、中餐館、工廠、學校實驗室的都有。”梁一飛說。

“經商的呢?”馮剛又問。

梁一飛想了想,說:“這倒是沒有,第一批學生才出去半年,哪那麼快就有經商的,不過出去的這些人當中,應該有認識做生意的中國人的,他們打工地方的老闆,很多都是中國人。你這部戲還需要橋段?”

“這部戲不需要,不過現在不是出國熱嘛,那天我和小龍老師在一塊聊,等大撒把拍完,上映之後,如果反響還不錯,那接下來,準備再籌拍一部關於出國的電視劇。”說著,笑道:“你那是個現成的題材庫,故事又真實又多,我這是未雨綢繆,提前做工夫呢。”

“那行,我跟顧校長打個招呼,你有需要,直接問他,想收集故事,讓他幫你牽橋搭線。”梁一飛說。

“好咧,那我先謝了啊,對了,真要是拍,你來不來客串一把?”

“我就算了吧。”梁一飛笑道:“我還是老老實實做我的小生意吧,演戲就算了,如果到時候需要投資,我倒是願意。”

聽馮剛說的信息,結合當前的時間,梁一飛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他說要拍的那部電視劇八成就是94年上映的燕京人在紐約。

“嗨,電視劇八字還沒一撇呢。不過你放心,真要從社會上找投資,我肯定第一個找你。”馮剛說。

“行吧,你儘快幫我問崔建有沒有時間,我這邊正在裝修,裝修好了就等他來熱場。”梁一飛說。

……

……

投資電視劇,這個事目前對於梁一飛來說還比較遙遠,當務之急,還是嵐韻湖這頭。

看人吃豆腐嘴快,世上的便宜不是那麼好占的,天上掉下來一塊餡餅,能不能接得住還得看自己本事。

股票認購證是這樣,嵐韻湖也是這樣,做得好,一個便宜佔下來,就夠一輩子,做不好,反而給自己惹麻煩。

大宇宙變成嵐韻湖,不光是拿出450就行的,安定人心、重新投資建設、建立自己的班底徹底掌控、對有關部門交代的過去、轉型走上正軌、即賺錢又成為一個結交人脈資源的大本營,這一步步都要處理好。

搞得好,450萬買大宇宙,就是梁一飛重生至今最大的一次獲利,能在後續至少二十年,持續不斷的充分發揮賺錢和賺錢之外的各種作用。

和馮剛通話結束之後幾天,梁一飛幾乎吃住都在嵐韻湖山莊里,主要工作,還是視察基建:舞廳要重新裝修、頂樓的辦公場所要重新裝修、後面的一大塊地皮又要挖湖又要搞高爾夫,工程量很不小。

還有各個部門頭頭們的彙報,或者主動上門找梁一飛表忠心、談感想,幾天下來,光是說話,都說的嘴皮子發麻。

梁一飛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心理疾病,工作狂?好像最大的樂趣,就是工作?

上輩子也他媽是這樣,只要是工作上的事,整個人就處於一種亢奮狀態!

上輩子還好點,因為沒什麼先知,要操心的事相對少一些,還有空閑時間去找幾個所謂的紅顏知己,這輩子先知太多,對未來的規劃野心太大,連談情說愛都沒時間。

似乎興趣也不大。

“哥,偉人都這樣,主席不是說嘛,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其樂無窮啊!”吳三手笑嘻嘻得說。

“你當我是小霸王啊。”梁一飛翻了個白眼,舉起手臂掄了一個圈。

“哥你好點沒?要不要去醫院查查?”吳三手走到身後幫梁一飛捏肩膀。

早上樑一飛去後面的嵐韻湖檢查工作,大湖已經挖得差不多了,就差朝裡面放水,梁一飛腳下沒注意,順着土坡子摔倒下面大坑裡去,把陪同的施工部經理馬波嚇了一跳。

邊上的吳三手想都沒想,哐當一下就跳下去‘救人’。

馬波想了一秒鐘,然後也毫不猶豫的跳下去。

老闆掉坑裡,領導幹部們爭先恐後的跳下去,其他員工也沒的說,當時岸邊的一群人,就跟下餃子似的,嘩啦啦朝下面跳。

本來就是個一米多深不到兩米的土坑,也沒水,梁一飛掉下去屁事沒有,可上面下來了五六個人,有個傢伙腳下沒準,順着坡滑下來,直接一腳踩梁一飛肩膀上了。

本來沒事,愣是被熱情救援的員工們給踩得嗷嗷叫。

“沒事,有點腫。”梁一飛抖了抖肩,心想是不是在嵐韻湖搞個洗浴部,招點按摩的技師,平時自己也享受享受。

想了想,暫時還是算了,三陪剛取消,立刻做洗浴按摩,容易被人誤會。

等過段時間,嵐韻湖完全上正軌之後再說。

吳三手一邊給梁一飛捏肩膀,一邊說:“哥,我最近按您說得走基層,還真聽到不少有意思的小道消息。”

“哦?說來聽聽。”梁一飛說。

“鮑曉芸之前在餐飲部,八面玲瓏,據說來這裡的客人,跟她比跟原來的餐飲部經理還熟,她能拉來一大批熟客;馬波這人,比看他在在你跟前老老實實,對外面那些做工程的狠着呢,工程款全扣着,說是做完驗收了再給錢;您不是讓保安部張平搞訓練嘛,他每次訓練之前,都要當著保安的面,話里話外的拍你馬屁,明顯心裡不踏實,怕把他當成餘毒給處理了……”

梁一飛默默的聽,也不置可否。

人嘛,都有心思,有各種故事,各種想法,才是真正的人。

“對了,舞廳的那個任鵬,跟他手下的一批人,背後牢騷很大。”吳三手。

梁一飛終於開口了:“還是關於三陪的?”

“是啊,以前他們在舞廳里鎮場子,那些帶人的,全部要孝敬他們,誠哥才來的時候,就要先打點好他們,要不然,根本不要想進場。如果換場,也得打點好他們。現在不給搞三陪,這些人的財路一下子就少了一大塊。”吳三手說。

“那有沒有背後搞什麼動作啊?”梁一飛揉着脖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