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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於這麼巧吧?”

梁一飛和丁靜靜兩人一臉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這位年輕警官鍾書嶺,兩人心裡同時浮現起一種很荒謬和不可思議的感覺。

鍾書嶺是趙大軍的親信,趙大軍正代表市局在省廳開會,來不及和梁一飛多溝通,於是拍了鍾警官過來,把大概情況和梁一飛講了一下。

掃黑除惡還真掃出來一條超級大魚。

說來話長,梁一飛給了趙大軍一份名單,包括劉大河和齊建軍手下的主要幹將,讓趙大軍在行動的時候,‘多加照顧’,把這些人一塊給掃進去,也不用久,關上個十天半個月,這兩人手下沒人可用,好多事自然而然就解決了,如果能通過這些人,再審出一些劉大河和齊建軍的問題來,那就更好。

名單上的這幫人,基本都是當地有名的混混,掃掉他們,對社會治安的確是有幫助的,趙大軍公私兼顧,在行動中安排了人對號入座,定點抓人。

劉大河那頭不必說,手下就幾個屁股乾淨的,這份名單上,大多也都是劉大河的人,倒是齊建軍,出獄之後很快想要洗白白,學何雲飛的樣子,真正獨當一面在公司管事的人,看上去都沒什麼問題,所以想要打擊他,只能從身邊的親信小弟和保鏢入手。

梁一飛勢力再大,畢竟不是全知全能的神,也不可能把齊建軍身邊每個人的底子都摸個一清二楚,他也沒那閑工夫,於是給趙大軍的名單里,齊建軍手下的只有三個人,一個放gāolìdài,一個在火車站貨運有明顯的欺行霸市行為,還有一個,就是姓白的這個保鏢。

任鵬和吳三手之前讓réndà致的打聽說,齊建軍身邊的保鏢‘小白’並不是本地的混混,來歷無人得知,平時也神神秘秘的,不過卻很受齊建軍器重。

於是梁一飛本能的就認為,這個小白估計有點問題,就算沒問題,把他抓了,對齊建軍也是個警告。

哪知道,這傢伙居然是公安部a級通緝犯,以前是某部隊的qiāngxiè保管員,和上級有矛盾之後,槍殺了上級長官,攜帶武器逃竄,期間和地方上的公安以及追捕的人交了幾次火,身上血債累累,後來逃到南方之後忽然就杳無蹤影了,公安部下了通緝令。

沒想到,居然混在了齊建軍身邊。

“小白叫什麼名字啊?”梁一飛有點發懵的問。

小白當然不姓白,鍾書嶺報出他的真名之後,梁一飛的嘴角忍不住抽抽了兩下。

好嘛,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運氣太好,還是太差,居然歪打正着,抓住了這位主。在上輩子的一些傳聞里,這個人很有些傳奇色彩,算得上90年代大陸出名的悍匪之一的,原是空,直到98年才落網,當即就執行了槍決。

後背上就有點泛白毛汗,別人不知道,梁一飛卻是很清楚,這傢伙那是真正的心狠手辣,毫無人性,幸虧現在把他抓了,要不然真和齊建軍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講不好自己就被他打了黑槍。

“這種人都敢收留,齊建軍膽子太大了吧?!”

丁靜靜也有些後怕,看了眼梁一飛,不可思議的說。

不過,她的語氣里,卻明顯送了一口氣。

齊建軍打電話讓‘小白’躲一躲,當時小白已經被抓了,公安那頭順藤摸瓜,讓小白叫齊建軍開車來接他去‘躲’,這種事齊建軍不放心別人去做,還真自己開車過來了。

於是,幾個月前引出何雲飛,‘出賣’給警方的齊建軍,在一個下着小雨的夜晚,被他的手下小白出賣,當初何雲飛的遭遇,幾乎一模一樣的複製在他身上,一群警察按到在地,帶上銬子押回了公安局。

這是窩藏,窩藏的還是公安部點名的重犯,齊建軍算是徹底完了,煤礦也好,之前何雲飛的仇恨也好,一夜之間,煙消雲散,不解自解。

“他倒也不知道小白的真實來歷,只知道是身上有案子的槍手。”鍾警官嘴角明顯泛起一抹很不屑的表情,說:“這些人所謂的道上大哥,就喜歡收留一些所謂的狠人在身邊,關鍵時刻能為他們賣命。梁老闆你說的一點不錯,要是讓這種人成為知名企業家,那社會還不亂了套?”

頓了頓,低聲說:“梁老闆,來之前,趙哥特意吩咐我轉告一句,您是正經企業家,千萬不要像齊建軍那樣,身邊留這種人,與己無益,早晚是個定時炸彈。”

“這當然不會。”梁一飛笑了笑,這就是他和齊建軍、何雲飛最本質的區別之一。

但他曉得這種事不能做,有些人不能留,可當前很多企業家並不這麼認為,也許是錢來的太快,社會在高速發展很多事都沒有規矩,的確有那麼一批大老闆,喜歡招攬所謂的江湖人才,在身邊辦所謂的‘濕活’。

“老趙還好吧。”梁一飛問。

鍾警官呵呵一笑,說:“抓了這麼條大魚,趙哥這次肯定是立功了,不過現在先審案,趙哥和市局怎麼個說法,是嘉獎還是晉陞,還得等事後再說。”

梁一飛點點頭,這次是歪打正着,也算是運氣不錯,用一種完全沒想到但效果最好的方式,解決了所有麻煩,順帶送了趙大軍一份禮物。

送走了鍾警官,丁靜靜長長的噓了一口氣,坐在那微微發獃。

“煤礦這頭應該算是過關了,後面就是正常生產,沒什麼大問題,你還嘆什麼氣?”梁一飛問。

丁靜靜看了梁一飛一眼,說:“齊建軍被抓,劉大河跑路,就算回來也成不了氣候,以後你大概也不會再花太多心思在煤礦上了吧?”

梁一飛微微一愣,說:“嫂子,你別誤會了,我當時對劉大河說買煤礦股份,就是找個理由插手而已,不是想打煤礦的主意。”

“我沒誤會。”

丁靜靜起身站在窗口,看向外面一座座煤山,說:“以後,這個幾座煤礦,每年百萬噸的煤,幾百號工人,還有任鵬他們幾十號人,都要我一個人承擔起來,想一想,忽然覺得壓力有點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