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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佳人,可化蝶否?”

趙陽一句像是問候的話語,換來的,是墳女子悲哀的表情。

沒有想象的欣喜,沒有久別重逢的感動,更加沒有那彷如宿命一般的...愛情。

時間足以沖淡一切。

十二年的時間,曾經短暫的相處,些許的記憶,到現在,記得的只是過去的過去,為了記得而記得。

這對墓女子將講,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本應三年歸,見她淺衣素妝。面露憤恨,奪之,與她相守半載,困苦。

她求其父,為其求官一縣之長,她被幽禁,不得不嫁與他人。

槍婚。

記恨。

被人報復。

最終縣城遇洪水,她被父母帶走,他死於災洪前線,而她,在經過其墳時,留淚,繼續完婚。

淚水幻一彩蝶,承托二人戀情翩翩起舞。

譜寫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史詩。

可劇情翻轉....

面前之人...乃一薄情郎!

自己久候三載,未等人歸。

七年,公子未歸,反倒是成一郡代郡之君。

家見其前程,不敢拂逆,佳人歲過三八,不敢許為人婦。

終,時辰已到,該死之人未死,她只得鬱鬱而終。

不甘心!

死後依舊不甘!

劇本不是這樣!

明明是悲情戀愛,可如何唯獨苦我一人?

見其陞官至郡守,見其高冠見王侯。

雖依舊獨身,可卻無半點傷情。

又是為何?

苦。

孤墳之,女子淚常伴,耳邊野鬼哭聲饒人,又有劇登徒子抬八台轎迎新人。

自墳丘過。

淚千行!

不甘!不願!

此乃大恨!

為何獨獨苦我一人?

怨。

該死不死,明明輪到你死,可你為何不曾守約,只留我在這縣苦哀命嚎?

你不願受這千般委屈,以仙法施這替代之法,逆天改命,讓我這劇之人留下苦苦掙扎,卻又可曾為我想過?

憑什麼!

憑什麼我之人生由你做主,憑什麼你是神仙我成凡?

毀我伴生幸福,毀我千秋之名。

此乃大怨恨!

而今,你白衣盛雪,遇見而歸。

似滴仙人。

見我家老僕前去扣門,聞聲,想到我這早亡之人。

恍然想起,來此一見。

我現身,你只問化蝶,卻可能想到我這怨恨、苦澀、不甘之十二載歲月?

可我又能如何?

看你手持青鋒,有你溫軟之言語,見你一言可決我輪迴之途.....我能如何?

眼留下幾滴清淚,女子行一小禮,聲音哀哀:“郎君苦我,既已探破命數,又何苦為難我這劇之人?”

女子聲如流水落花,期期艾艾少女相思。

聞聲,墳旁之人恍惚。

女子見狀不見喜,只是低頭。

少許時辰,男子眼恢復清明,見其哀首低俯,面色不變。

只是輕聲笑語道:“我之歷練連累了你,此乃純陽之過錯以。

你只喜、怒、哀、樂、生、老、病、死、離別、苦澀、絕望、相思、求不得、恨別理、命多折、本都乃我之歷練,誰想當日,道心嗡鳴,幾次三番接天際躲閃,最終卻是全與你身。

純陽再次道一聲抱歉。

對不起。

但往事飄然,具已成風,今朝還請你以全吾之道,定吾之心神。

可否?”

一語落下,趙陽手長劍幻化,二心之相露出全姿,周身劍罡純陽,盪魔之章蓄勢待發。

本是一場大夢,天賜苦酒,又豈能便宜她人?

墳女子見狀,苦笑三聲。

低頭,俯首。

腰身一轉,身下白裙邊角隨之轉動,好不美觀。

“郎君既需,妾身又怎敢不許?”

裙擺化為光輝。

“只求郎君聯繫,莫讓妾身此智蒙塵、莫要讓妾身忘記今生。”

雙臂化為彩霞,身後七彩虹光。

“妾身生與十五年前。

因君而生。

為君受苦。

苦苦等君十二載,相思斷腸。

今生太苦,妾身受之,有怨不敢與君言。

只求來世...

求來世...

君放過小女可好?”

身影逐漸淡化,只剩臉頰,一滴清淚隨風滴落,終化為彩蝶,偏偏而舞。

彩蝶飛與趙陽身側,落與其五指之間,翅膀煽動,帶起片片微風。

喜、怒、哀、樂、生、老、病、死、離別、苦澀、絕望、相思、求不得、恨別理、命多折。

人生萬般味道,世間千姿百態。

近在此鳳之間。

苦酒。

味甘甜。

使人經人生之苦,見人生姿態,憶苦思甜。

酒甜。

人生苦。

恨過,無力過,未曾改過,絕望掙扎過。

此後,前塵皆不如今日之苦,又豈能在因塵埃擾了那一顆道心通明?

至於今生......

“今生當書生,乃學院之冠首。

出山為一郡之首。

見猛虎,斬之成人。

見厲鬼,一語喝退其魂。

官到半途,師死,雖悲,卻青雲路開。

至郡城,隨有刁難百般,卻身為一郡之主,治之。

君候見我需行禮,國主見我盡低頭。

半生未曾娶妻,卻有青梅之絕色,枯等郎君一十三載。

此生。

此生?

此生!

今生並無悔,又何意語憾道哉?”

一句落下,趙寒忽大笑起來。

眼七彩琉璃,千百記憶截然道心不饒,萬千愁苦皆是一劍斬之。

蝴蝶飛舞。

人卻如龍!

二心蟬鳴,彩蝶燃盡。

終,只剩一點靈光化形,再出一清秀女子,對其苦笑:“君勝了。”

“勝了?”

“勝了!”

一語落下,女子虛影隨風而逝,今生再不見其行蹤。

只留趙陽一人,一劍,一座孤墳。

哦。

似是還有一杯苦酒?

遙看手酒杯,趙陽搖頭,一步步走到墳丘之前。

輕飲之。

味道甜蜜,不似人間之物。

醉?

“不醉。”

一手扶墓,一手掀墳。

再看,墳哪有佳人卿卿?

只有一金絲沉木之棺,以龍行侍之。

龍如活物,見道人持劍,低吼:“君敢葬自身否?”

“今生已了,又有何懼?”

龍靈見狀,又一聲吟。

棺木開。

一聲輕笑,趙陽搖頭,躍入棺。

龍見,無瞳之眼生出人瞳。

一聲輕嘆,棺木套牢。

墳丘歸於原型。

時過。

墳丘之前,有人前往追悼。

卻是一年老之人。

拎一壺濁酒,一步一搖走到墳前。

見墳之碑,心悲涼。

“何苦?又是何必啊......”

語落,年老之人倒與墳丘碑前。

再看。

此碑之,哪裡是祝家女子之墳?

面分明刻着一行大字!

此碑立於十二年前。

人出。

既墳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