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今吾離世,希無人念。

今吾道統,自此斷絕。

黃泉不渡,撐船而過。

苦海延綿,可造大船。

你問我操船需幾人,又有幾人願與我同行?

姑且看之......

......

......

墳冢無名無姓。

除一枯骨外,只有半隻拂塵。

這是何人所留?

二人對視,稍後,帶着滿腦疑惑匆匆離去。

遇見死人,走的匆忙。

然後,被絆倒在地。

砰。

見同伴到底,踏青男子連忙趕去,伸手扶起女子。

誰想,女子剛剛起身,男子面,卻是露出驚恐。

只見女子裙下,一塵封的屍骨手抱着一塊墓碑,正露着他那顆大骷髏頭,像是在注視二人。

場,二人七魄丟了三魂。

待二人清掃。

墓碑顯與人前。

書一道士的狂言。

恨不得能在活三百年?

真是狂言!

觸了眉頭,男女再次離去。

又過二十載。

女子早已嫁為人婦,男子卻抱着他的書籍不肯撒手。

一生落魄.

不知為何,有一日,他又走入這深山之。

抬起頭,能看到山那個小小門派。

飲酒,男子低笑。

這山自古有之,可山門派從不長久,最長着,不過五十餘年,從未有鼎盛之時。

一步步走入荒草林。

二十年過去,此處景色變化甚微,男子尋了一會兒,見到那顆骷髏頭,正在張着嘴,依舊是那副微笑的模樣。

惱火!

狂人!

再向前,又見到那個說要造船度過苦海黃泉之人!

這個更狂!

望着屍骨前的墓碑,男子想到曾經戀人,想到二人的山盟海誓,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

看着面前的墓碑,他行了一禮,輕聲問:你說姑且看之,二十年過去,小子故地重遊,這山依舊是這山,您說的船...小子卻是從未見得。

這山枯骨會回他么?

男子等待少許,搖頭苦笑。

一具枯骨,又如何能聞人言?

男子本想此離去,可懷之酒還不曾飲完,想了想,男子膽大,竟是對着枯骨飲了起來。

飲酒。

醉了。

天為被子地為床,迷離之一場醉。

好一場大醉。

直到明月高懸,男子才自頭痛醒來。

抬頭。

見一拄拐老者正面帶笑的看著他。

男子遮面問:老者來此為何?

老者笑答:為自己選個安眠之地,你莫慌,我非妖邪。

男子坎坷。

之後,見那老者含笑道:既然這裡有了人,我換一處是。

說吧,老者轉過頭,走的更遠了一些。

男子見狀,站起身來,看着身邊酒壺,又看了看遠去老者。

猶豫不到一刻鐘,其轉身離去。

走到谷邊,男子耳朵一動。

只聽.....

戎馬半生,斬王侯無數,且無人之。

嘿,今日將死,也無人來送。

可惜了。

可惜了啊。

聞言,本想一走了之的男子怒而回頭,對着谷大吼:你這老者真會選地,死在谷者皆是狂人,多你一個,也不嫌多!

半晌,谷無人回話。

谷外,男子思索。

稍後,還是忍不住走進谷。

尋找片刻,只見剛剛還氣十足的老者,此時已死於一坑,面笑容滿滿。

男子見狀,嘆氣,手給填了幾把土,把其安葬。

歸家。

家殘破,除書本外,再無它物。

又幾日,耳邊傳來傳言,言那山門派散去,說是門一群人,都入了原。

原?

男子好,百般打聽,卻得聞,原大旱,山人士皆遠赴賑災。

救災?

道人?

可笑!

抱着他的書本,男子歸家。

不知何為,他卻靜不下心。

道人可賑災,讀書人...為何不可?

翻遍屋舍,男子找到一本記在截流灌溉之書。

猶豫。

徘徊。

又一日,男子見女子回門省親,身穿綾羅,卻視父母貧寒而不以己見。

見此,男子忽然大笑。

當年之困惑一朝而解!

不是命運弄人,而是他們本非一路之人。

只此而已。

抱書,結囊。

男子一路向北。

走過千山,給出千法。

過一地,挖一井。

路一河,教一人水車之法。

十七年過去,大旱之年,早已成過眼雲煙。

男子自身,也被朝奉為當世大儒。

雖不得治理之法,卻被人所尊崇。

年老。

將死。

男子想起家鄉。

落葉歸根,入土為安。

別家小!

拋金銀!

歸家去!

辭退家丁,輕車簡行。

一路入蜀,直至曾經家。

此時,此處家,早已興建大宅。

宅院,主人與他同性。

因他而榮,又不識得他人。

男子見狀,眼沒有惱怒,反而像脫了一層枷鎖。

轉身。

一步一頓。

走到山林,見那處,又有一小宗門建立。

不由得,亞聲失笑。

登山。

登這座一生從未來過之山。

山,只見幾故人,正在門授課。

道門。

教的,除卻道家知識外,卻是還多了一門水利之術。

眼熟否?

男子大笑!

轉身。

深谷。

已得榮華的男子,獨身一人走入谷。

一番尋找。

找到了曾經那位“百戰將軍”,對其行了一禮,又問一聲,身邊可還有人否?

自不會有回答。

男子又問,我活人千千萬,可有資格與你同居否?

山吹過冷風,男子只當他應了。

結廬而居。

一直到某日,夕陽落下。

一陣風,把草木吹到。

老邁男子看了眼夕陽,面含笑。

回過頭,他想找他的拐杖。

卻發現,身邊有一群人,正面帶笑意的看着他。

其一人,手持拂塵。

問他:以此地人之多,我這船,可造得否?

男子大笑:造得!不但造得!這船還可普度眾生過那延綿苦海!

另一人聞言,含笑看他:我可曾吹牛否?來來來,今日我等不醉,且不醉!

男子羞的遮面。

不等他開口,只覺得身體一輕。

緊接着,一深埋與記憶的聲音,自其耳邊響起:與我為鄰自非不可,只是,此處還不是安歇之地。

且隨我等來,先度了那黃泉再說!

谷眾réndà笑,皆成過眼雲煙。

紅塵。

黃泉。

苦海。

歸墟。

皆如是而!

......

......

黃泉岸邊。

路有橋。

長寬不知幾許。

橋,行人幾許,不以數計。

橋央,有一村落,名曰孟婆。

此時,一小女在村奔跑,滿臉恐懼的大喊道:“婆婆不好了!河那邊那群不要臉的,他...他們...他們又來了!!!”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