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水宮，清韻大殿。

若水宮主放下手中的茶，看着靜靜的立在林唐身邊的夏九心，上下的打量着許久。

她的眸子微微泛起異樣的光芒。

尤其是在看到她所展現出來的水系天地元力的控制，這光芒更是旺盛了幾分。

好恐怖的天賦……

在神橋境界能做到如何的精通和熟練，在整個神水宮之中，都尋找不出一個人出來了才是。

不過……

她沒有說話，只是接着拿起手中的茶，輕抿了起來。

她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敲打着。

林唐罷了罷手，身後的夏九心楞了下，隨即緩緩的退了出去……

“她的天賦，很強，縱然是我，也遠遠比不上！”

在夏九心離開之後，若水宮主開口着。

她抬起目光，看着林唐：“你要我收了她為徒，這的確是可以，甚至哪怕是她的天賦不好，你既然開口，我神水宮也絕對沒有拒絕的勇氣。

但是，我不明白……

天道書院同樣也有着能力能教導她，甚至是那素衣仙子，同樣也有着這個能力，為什麼卻偏偏要選擇我？”

這，是她不解的地方。

用強，可以……

她沒得反抗。

可這樣的一個狂霸的人，卻說讓自己考慮下，若水宮主就有些不明白了，尤其是，水系力量並非只有自己一個人精通。

天道書院的素衣仙子同樣是這方面的強者，她為何偏偏選擇了自己？

說到這裡，她的綉眉突然一皺：

“難道，傳聞中的是真的，你和那素衣仙子的弟子，王凌雪是仇人？不讓她教導，是因為你不想日後這夏九心和王凌雪有任何的關聯？”

林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素衣仙子在這方面，的確不錯，但她和你不同，你善於教導弟子，而她，卻不適合，至少夏九心這樣的姑娘，不適合她……

至於說王凌雪，她和本尊的確有過約定，可也僅僅只是這樣罷了，日後，將會是如何，本尊不願去想，也不去想……

至於說為什麼和你商量，因為這終究關乎於你的事情，道不可輕傳，你我皆懂，如果真的因為我的要求而你收了她，這點，本尊想，你也不會傾囊相授才是，這不是本尊的初衷，但不管如何，本尊尊重你的選擇！”

他可以殺人。

但收徒這事情，縱然是他，也沒有資格去強制什麼。

這也是為什麼林唐不得不親自上神水宮的原因。

“好，那我問你，她和你是什麼關係，竟然讓你可以做出這樣的選擇出來？”

林唐沉默了下。

不知道為什麼若水長老為什麼會說這話。

但他還是平靜道：“她是唐門弟子！”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好，我可以收她為弟子！”

若水長老點了點頭。

林唐站了起來，微微點頭，表示感謝：“既然如此，那麼本尊該離開了！”

神水宮之內，盡數是女弟子。

從成立至今，從沒有男性進入過，自己成為了第一個，他自己知道，待久了，並不好。

所以，既然夏九心已經安排好了，自己自然就沒有必要在這裡在留下來了！

“等等！”

就在林唐想要離開的時候，若水宮主突然站了起來、

林唐轉身，看着她：“若水宮主可還有事？”

若水宮主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這事情，本不該我問，可本宮主卻還是要問下……”

她那一雙漂亮的眸子緊緊得盯着林唐：“林先生，你，可還記得那一個叫做方瓊的女子……”

方瓊……

聽到這話，林唐整個身體頓時楞了下，隨即沙啞的聲音：“你……怎麼知道她？”

方瓊，好久沒有聽到過的名字了。

但記憶，卻不曾因為時間的消失，而變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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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這個名字，就像是一個毒瘤一般，一直藏在他的心裡深處……

愛？

未必……

這不過是徐澤的記憶，可是時間長了，它總會在影響自己。

這點，他不可否認！

“她，是我的弟子！”

林唐沒有說話。

原來，她也來到了靈域了……

甚至還成為了若水宮主的弟子，這也怪不得，她能知道她的存在了！

“她，還好嗎？”

“或許吧！”

若水宮主苦澀一笑：“這事情，我本不該和你說的，可是，她終究是我的弟子，或許你不愛她，可我還是不願意看着她因為你的樣子，而如此的犧牲自己！”

林唐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犧牲？

什麼意思？

她因為自己犧牲了什麼？

若水宮主張了張嘴，最終嘆了口氣：“她，出家了！”

……

神水宮深處！

一座在海底，卻高聳不見巔峰的山下。

林唐的身影出現在了這裡。

這裡，被布置下了重重的大陣，人煙罕至……

大因不滅因果之經

青燈常伴，古佛相隨……

天地因果，無上業力……

方瓊的身影。

這一切都不斷的在林唐的腦海之中回蕩着……

“值得嗎？”

看着眼前的這一座山峰，林唐低喃着。

值得嗎？

他想要這樣問她……

自己不過是一個冷血的屠夫，他並非是徐澤……

這點。她應該早就能察覺出來了。

人能變，可絕對沒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中變得人如此的巨大。

別人不知道，可是方瓊和徐澤的關係，這點，就算是林唐在怎麼去影藏，有着徐澤的記憶，可一些事情，絕對無法瞞住她的。

“這是我的業力，也是我的因果，值得，你這樣犧牲你自己嗎？青燈常伴，古佛相隨，你，到底要做什麼？”

他的拳頭，緊握着。

憤怒嗎？

感動嗎？

生氣嗎？

林唐不知道，這種感覺，甚至比面對嬴政來得更加的複雜。

因為對於嬴政，自己只有仇恨，和必殺的之心！

可是對於方瓊……

他不知道！

愛過嗎？

他也不懂了……

這樣的一個女人，他，真的已經失去了該有的思考能力！

“為什麼？”

他苦笑着……

看着那一座山，他就在那裡，他想要進去，問她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不值得的！

可他，邁不出他的腳步……

就這樣沉默着……沉默着……許久，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

山峰之巔。

古佛之下。

檀音飄然……

方瓊一襲素衣，靜靜的坐在那裡，許久，她睜開了眼睛，輕輕的嘆了口氣，又閉上了眼睛。

她，也不會見他。

這是她的承若。

“我願誦經千年，青燈常伴，換你一生無憂，一路坦途;我願魂飛魄散，永世孤眠，換你一生流年，長寧平安……”

只要……

他平安，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