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內,依舊蒼白。
漫天風雪。
依舊……是那殿中世界。
踏入而去。
望眼抬起……
高聳入雲霄的山巔,一道道修長的冰雪階梯鋪墊,直通穹頂。
在那裡……
有數道身影屹立於虛空。
她們,盡數是女子……
在林唐和雲兮兩人踏入的瞬間,他們清楚的感受到那落在自己兩人,如劍一般尖銳的目光。
灼灼如火。
林唐臉色不變,平靜無波。
雲兮的秀拳微微握緊,卻也坦然……
只是,終究還是有些波動。
一步一階梯。
無盡的階道盡頭。
兩人已經邁完……
停下腳步。
“雲兮,見過聖主,見過諸位長老!”
雲兮行禮。
林唐不動如山。
沒有人說什麼……
也沒有人去叫雲兮免禮。
因為,行完,她已經站着,面色平靜。
高台之上。
冰雪聖主立於之上。
左右兩側,各有四個長老立足兩旁……
“南域百萬年,自八十萬年之前,冰雪和靈虛,聯盟而立,不自相干,已經足足有着八十萬年不曾起了爭端,雲兮,你可知曉?”
冰雪聖主的聲音縹緲,如雪,如冰。
她站在那裡,風姿笮約,若是扣除那年歲不說,這冰雪聖主,已經堪稱傾國央民……
但,在這冰雪聖地之內,其實也很難找到一個形象不佳之人。
縱然是幾個長老,也都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知道!”
雲兮回道。
“那你可知道,凡塵聖子一死,將要面臨的,會是什麼?”
“知道!”
“說說……”
“或是死,或是囚禁於靈虛幽閣,永世不得出來!”
雲兮的話很平靜。
平靜的說著,好像根本不關自己什麼事情一般……
哪怕是所有人看着她,也始終平靜。
反觀林唐,自進來,也便徹底的被遺忘,好像被無視一般……
“既已知曉,為何不三思而行?既已知曉,又為何殺了那凡塵聖子?
既已知曉,為何敢這般殺了?難道,你在怨恨?怨恨我冰雪宮,將你當做和靈虛聯婚的籌碼不成?”
冰雪聖主左邊第一女子開口。
乃是冰雪聖地第一長老:寒煙長老!
她的連續三句既已知曉,連續的質問,讓雲兮想要張口,卻說不出來,只是沉默着……
“看來,你不想解釋了!”
寒煙長老搖了搖頭。
有些失望……
“冰雪聖地,的確是有愧於你,那凡塵聖子,乃是靈虛聖主之子,雖地位崇高,可品性,人格,卻並不如意……
若不是為了冰雪聖地,你本就不該下嫁於他,但……不管如何,你都不該如此……
冰雪,並非靈虛對手,若非如此,斷然也不會選則這般妥協,今日,只想要你的解釋,若是可以,我冰雪聖地,未嘗不是不能,求那靈虛……”
右邊第一位長老,含香開口。
但話說到最後,卻是沉默了下來……
在也說不出來來。
央求?
有用?
已然無用……
靈虛之子被殺,他如何能放過?
雲兮,還是沉默着……
沒有解釋……
臉色也沒有變化。
高台之上,冰雪聖主搖頭:“準備下吧!”
準備?
準備什麼?
準備等待靈虛聖主的降臨……
凡塵聖子一死,她們尚且知曉,更何況是靈虛聖主?
不出半天,那靈虛聖主必然降臨,為了冰雪聖地,雲兮交出去,已經是不可避免的情況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我很好奇,為了活着,將一切的希望,寄托在另一個人的庇護之下……
在這南域之中,百萬年的歷史榮光,冰雪聖地,難道便是因為這苟且的活着,而留存到至今嗎?
如果是這樣,這冰雪聖地,聖地之稱,或許,有待商榷了……”
淡淡的聲音傳起。
將所有人的目光拉過來……
雲兮只是看了眼林唐。
便不說話,對於他的凱歐,她好像一點也不意外……
“或許我冰雪聖地,聖地之名有待商榷,可這事情,好像並不關乎你什麼事情吧?”
有不滿聲音傳來。
那是另外的長老……
林唐眉頭一皺,但並沒有動怒……
“或許不關,可將整個聖地寄托在一個聖女的聯婚之上,這,未免有些可笑?
更不用說,那凡塵聖子之死,卻並不關雲兮的事情……自然的,也就忍不住開口了!”
“什麼?”
“凡塵聖子之死,並不管雲兮聖女之事?”
有驚呼聲,幾個長老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神色……
若是並不管雲兮聖女之事。
那這事情,未必不是沒有求情之地!
林唐將這一幕,盡數看在眼裡……
心中微微有些嘆了口氣。
冰雪聖地這一群女人,雖然很是失望,可終究,也不算是太徹底。
至少,還沒有達到那種人落萬千踩的地步。
也不至於,和這冰雪聖地一般,冰雪,如冰,毫不暖情……
倒是那寒煙和含香長老的眉頭微微一皺。
雲兮……
這稱呼,可有些不對啊!
“那麼,凡塵聖子,誰殺的?”
寒煙長老問道。
不管是什麼關係,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兇手,只要有真兇,那麼一切的安排,也才能算是有頭緒可言!
“無他,本帝所殺!”
林唐淡淡道。
這話一出,空氣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了一定時間的寂靜……
所有人不敢相信的看着林唐。
就彷彿,剛剛她們聽錯了一般……
“他說,她殺的?”
寒煙在一次確認道……
語氣已經有些冰冷,也有些顫抖……
狂!
太狂了!
殺了一個聖子,還敢出現在這地方,這人不是狂到了極致,便是瘋子!
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瘋子!
她們看着雲兮……
在確認。
雲兮點頭,同樣平靜道:“他殺的!”
這一刻,整個場中徹底的混亂了起來,那是震驚,議論,但很快的,就消失。
因為,林唐感覺到了……
那是一股股氣機。
它們就鎖定在自己的身上。
她們看着冰雪聖主,她們在等,等着冰雪聖主的命令……
真兇在此。
如何能放過?
冰雪聖主沒有給予她們回應,只是看着林唐,漸漸的,她的綉眉緊皺了起來。
終於,嘆了口氣:
“我以為,你會在東域好好的獃著,可沒有想到,你還是出現了!
我很好奇,你竟來這裡要做什麼?
殺聖子,挑起我冰雪和靈虛矛盾?
還是,要覆滅了我冰雪聖地?”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