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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走過去的時候曾麗就看到他了。

等到走近了之後,林木笑着開口道,“師姐。”

曾麗輕輕的點點頭,然後看了看林木的身後。

“你一個人來的?”

林木回過神來回道,“哦,婁業正在往這邊趕過來,應該馬上就到。”

曾麗點了點頭,沒說話。

林木左右看了看,想了想,“要不先找個地方坐下來等着,畢竟這地方這麼熱。”

“好。”曾麗說起話來惜字如金,好像如果一個字可以表達的意思基本不會有第二個字出來。

冷倒是不算冷,但是這個說話的勁頭還真的和吳志貞挺像的。

吳志貞自己就是個殺人犯,而且是連環的,還教唆別人,也許她是天生的,也許是覺得說的多就容易出錯。

就這一點,曾麗的確蠻適合吳志貞這個角色的,林木這麼想到。

中戲這邊他也不熟悉,曾麗又看起來頗為冷淡,這個是最騷的。

他左右看了看,正琢磨着到底該到哪裡去等着婁業呢。

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在路邊停了下來,婁業從車上下來了。

從林木遇到他開始就沒正經過的婁業第一次正經了一次,居然準時的到了。

他下車之後張望了一下,看到林木就眼睛一亮,走了過來。

走近了之後,他打量了一下林木身後的曾麗。

“曾小姐把?”

曾麗點點頭,繼續惜字如金,“嗯。”

婁業得到了確認之後又打量了一下,“不錯,常老師眼光蠻毒的。”

他沉吟了一下之後問道,“會化妝嗎?”

曾麗一愣,試鏡還問這個的么?她看林木,林木也是一愣,轉頭看婁業。

婁業也是一愣,繼而恍然道,“哦,我的意思是你現在的形象和角色倒是蠻合適的。”

“但是後期這個角色需要化妝,我想看看你濃妝艷抹之後是什麼樣子的,你現在可以化妝嗎?”

曾麗搖了搖頭,“不行,我沒帶這些。”

婁業沉吟,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似乎在思考。

林木在一邊看着這倆人交流,他自己的時間快到了,今下午他還要去拍獨自等待,他的戲份也還沒拍完呢。

就按照這倆人這麼交流速度,估計等聊完天色也黑了。

林木忍不住開口道,“我下午要去拍戲,如果師姐你有時間的話,不如跟着去劇組那邊吧!”

“婁業你也跟上,到那邊別說化妝,換衣服試鏡就是直接拍一段都沒問題。”

婁業一聽,“秒啊!”

曾麗還沒回答,不過婁業都答應了,她也沒說什麼,點點頭。

“成,那走吧!”林木擺擺手。

他也是服氣,無論是婁業還是曾麗倆人好像完全不在乎這北方午後暴躁的陽光和空氣,他都熱的不行了。

過來上車,林木開車,婁業這回老實的跑到副駕駛來坐着了。

曾麗在後邊,不過在車子開動了之後,林木注意到一個小細節。

周公子在坐車的時候坐在後邊一般是雙手撐在自己的腿上,探着身子和林木聊天,要麼就是坐在副駕駛。

湯維是一直就坐副駕駛,堅決不去後邊。

昨天袁荃在前邊坐着的時候是微微的側着身子,面朝著副駕駛的右前方,一直保持着微笑,坐在後邊的時候就輕鬆了不少,靠在椅子上。

而現在這個曾麗坐在後排座上居然還是一副危襟正坐的樣子,身子挺的壁紙,雙腿併攏,斜靠在一邊,這要是裙子還好說,可是她穿的是褲子。..

也不是林木看到美女就觀察的比較細緻,他這純粹是演完了辛小豐之後留下的一點後遺症,偶爾的會專註一些小細節。

在車子開出去一段之後,林木悄悄的通過後視鏡看了一下,她還是這個模樣。

這是很缺乏安全感的表現,覺得什麼都是不靠譜的,隨時都準備着抽身離去就是這個狀態。

穩,無論是氣質還是這種不經意透露出來的一些小細節,林木都覺得曾麗這個角色應該是穩了。

獨自等待這邊今天拍戲的地點在這邊的地鐵站這一塊。

林木開車過來的時候,劇組早就開始了。

他把車子找地方停好,三人一起下車朝着片場走過來。

劇組的人一看到是林木都沒人上來攔,畢竟劇組都開機了這麼久了。

現在整個劇組的人誰還不知道得罪誰都別得罪林木,林哥好說話,劇組裡的來祖奶奶可不好說話,無論是周公子還是湯維那都是惹不起的主。

林木他們來的時候正好劇組也在休息。

過來的時候,林木還看到了一副至今沒看到過的畫面。

周公子居然和湯維並肩坐着在聊天,而且還是有說有笑。

林木不知道為啥忽然也想學着剛才婁業一樣大聲的說一句秒啊!

湯維正和周公子聊着天呢,不經意的轉頭看到林木了,頓時眼前一亮,站了起來。

周公子也跟着看了過來,她看到林木的同時,也看到曾麗和婁業了,有些好奇,也跟着站了起來。

林木作為倆劇組中間唯一能聯繫到一起的樞紐,他自然要開口說話了。

他就把帶着婁業和曾麗過來的原因和她們講了一下。

湯維聽了之後揮揮手,“沒事沒事,小事一樁!”

“那什麼化妝,那個誰,來來來,給曾小姐化妝。”

安排完了之後,一臉快誇我的表情看着林木。

林木抿抿嘴,擺擺手,“熱死我了,我先去洗把臉,你們先歇着。”

湯維撇嘴,重新坐了下來,周公子則是湊到婁業邊上去了,看錶情很不善。

林木現在才懶得管婁業的事情呢,自顧自的到這邊的衛生間來上了個廁所,順道洗了一把臉。

“呼爽!”

這種天氣在太陽底下溜一圈,然後冷水撲面的感覺是真的過癮!

他也不擦,就這麼甩甩手走了出來,走過來之後就看到他們幾個人湊早一起。

等他走近了之後,看到了幾個人在看什麼了。

曾麗,化好妝出來了。

她們在看的就是曾麗。

林木也看到了,看到了化妝之後的曾麗了。

林木忽然想起了一句詩,特別適合現在的曾麗。

妖姿隨變化,薄命易飄零。

嬌困扶頭憐半醒,淡濃宜面斗新妝。

並肩罌粟多含怨,具體牡丹惟欠香。

如果說之前的曾麗渾身那股子冷意像是一朵沙漠幽蘭,那麼這一會這一朵幽蘭已經被烈日的驕陽給點燃了。

那鮮艷的紅唇就如同是火焰,那毫不在意被圍觀的眼神卻像是極北的寒冰。

矛盾,卻又那麼理所當然,很美,但是美的像毒藥。

就像林木想到那句詩里提到一種花,化了妝,她完成了送幽蘭到罌粟的蛻變,嬌艷欲滴,卻讓人望而生畏。

可以,這很吳志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