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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在找,可以改造寒鯉血脈的書籍嗎?”

偌大的藏書閣內,星宿老君若有所思地看着李牧魚,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但語氣中,卻透着不容置疑的篤定。

“其實準確地來講,我更想打破血脈的桎梏,而不是改造我的血脈。”

“哦?所以說,你對於你的寒鯉血脈,感到不滿意,是嗎?”

李牧魚看着眼前的星宿老君,雖然他知道星宿老君的這一番話都是出於善意,但是李牧魚聽着,卻是有些……煩悶。

“懇請老君指點迷津。”

星宿老君對他有着知遇之恩,也是引薦李牧魚加入天庭的一位伯樂。

雖然血脈之事對於尚處提升期的李牧魚來講,算是不大不小的隱秘。但對象若是星宿老君,他也不想藏着掖着,所幸就全盤托出,拋開心裡那些無用的心思,坦坦蕩蕩地做出請教的姿態,懇請星宿老君為他解惑。

“你說你想提升血脈資質,無非就是嫌寒鯉跟腳低微,對你結妖丹時會有極大的限制。但是,你可曾想過,你的寒鯉血脈,也恰好是你的一種優勢。”

“優勢?”

李牧魚皺着眉頭,眼中的不解都要溢了出來。他最為苦惱的血脈限制,居然在星宿老君口中被稱之為優勢?

“你知道真龍嗎?”

“真龍?我知道,但是卻從未見過。”

“那你知道,這世間的第一條真龍,是從何而來的嗎?”

“天地降生?或是從其他世界過來的?”

“都不是,咱們九州之中的第一條龍,就是由一條鯉魚,進化而來的。”

“您是說,鯉魚化龍?”

李牧魚驚訝地看着眼前的星宿老君,這一刻,他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震動。

鯉魚化龍的夢,他怎麼會沒做過?只是,自打他穿越到修真界之後,卻從來沒有聽說過任何關於龍的消息。

即使他見過蛟,即使他聽過鯉魚躍龍門的典故,但龍這種神秘的物種,他一向只是在傳說中聽過,即使是這書籍典藏浩如煙海的藏書閣,都沒有任何關於龍的典故。

“那老君,您可曾見過真龍?”

“我?”

聞言,星宿老君只是笑了笑,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我當然沒見過。”

“那您為何說,真龍是由鯉魚所化?”

“這可不是我說的,關於龍的記載,都是中所描繪的罷了。”

“但您怎麼知道,那些之上所記載的,不是騙人的呢?”

“騙人?小輩,你可知道那本書是由何人所著?”

李牧魚自覺說錯了話,便抿緊嘴,茫然地搖了搖頭。

“所謂,便是放置在禁區內的典籍,而其中的內容,乃是天庭的創始人,第一代帝君所著,你說,帝君會騙人嗎?”

“是晚輩唐突了。”

見到李牧魚躬身告罪的樣子,星宿老君頗為淡然地捻了一把白須,一晃拂塵,便轉身朝內走去。

“你且跟上我。”

聞言,李牧魚知道星宿老君是要指點他,便更是不敢怠慢,恭敬地跟在身後,隨着星宿老君向藏書閣的上層走去。

“這裡你本是不能進去的,但如今你突破在即,便破例一把,讓你提前進去看一看吧。”

“多謝星宿老君!”

“進來吧。”

穿過一排排高聳的書架,終於,兩人在第三層的一個隔間之前,停了下來。

“撤。”

拂塵一揮,結界盡散,當李牧魚推開門時,發現偌大的書架之上,竟然只放着一本書。

《神道法則》。

洋洋洒洒的四個潑墨大字,瞬間,便映入李牧魚的眼帘之中。

“希望這本書里,能有你需要的答案。”

言盡於此,星宿老君也未久留,一揮拂塵,人便消失在層層疊疊的書架之中。

“神道法則……”

李牧魚拿起書架上的墨皮書籍,顰蹙着眉頭,帶着滿肚子的疑問,翻開了這本奇怪的書。

“何為神道?”

剛翻開第一章,一個直扣心靈的問題,便衝擊在李牧魚眼前。

“大觀在上,順而巽,中正以觀天下。觀,盥而不薦,有孚顒若,下觀而化也。觀天之神道,而四時不忒……”

李牧魚一遍又一遍地念着書上晦澀難懂的文字,隨着內容愈來愈深,他念書的頻率便越來越慢。到最後,幾乎是在逐字逐句的去參悟着書中的內容,不敢有絲毫的含糊。

……

五日後。

李牧魚頗為疲憊地合上了手中的書籍,在細讀過一遍之後,他心中的那層陰霾,漸漸有了散開的痕迹。

何為神道?

神道,便是一群受到天道眷顧的生靈,天生就有着對天道法則運用的能力,即神道法則。

物競天澤,適者生存。這神道,不同於仙、魔、佛三道,神道天生就是一種順應天地之道,即順天之道。

順應天道,感悟法則,物進廢退,以無盡的天道法則之力,使得自身得到強大,從而也使得自身的一切,更加適應神靈所掌控的神道法則,而這個過程,則名曰:進化。

李牧魚不斷揉着額角的太陽穴,看了這麼久,若是他還沒有理解星宿老君話中的涵義,那麼星宿老君這番苦心,也算是被他辜負了。

鯉魚化龍,不是結果,而是過程。

星宿老君說了這麼多,也許是想告訴自己,寒鯉血脈並非一無是處,這貌似低級的血脈之中,其實有着諸多的可能性。

與其追求那些強橫的血脈,還不如從本身他所擁有的出發,以神道為基,法則為媒,在順應自然與天道的情況下,選擇一條最適合他的進化之路,也是他感悟神道法則之路。

將墨皮書籍重新放到書架之上,合上門,沿着原路,李牧魚又重新退回到藏書閣門口。

“你們可曾見過星宿老君?”

見四下無人,李牧魚便朝着門口的同意揮了揮手,出口詢問道。

“回稟神君,星宿老君在三日前便已經離開了藏書閣。”

“離開了?那你可知道老君是去了什麼地方?”

“這個……小神不知。”

聞言,李牧魚沉吟片刻,便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天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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