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時下雖然不如盛唐等朝代開放,但對年輕男女的約束也不會過分苛刻。

尤其是勛貴名門家的小姐時常參加宴會等社交場合,並非不能和男子碰面。

地位越高,相對束縛越少。

畢竟世人相信名門的門風,養出的小姐端莊守禮。

若是兩家有意聯姻,雙方私下相處只要在合理的範圍內,雙方父母也是樂見其成的。

豪門聯姻雖是利益或是身份圈子比感情重要,但是雙方也不會想製造出一對對怨偶,夫妻和諧,雙方家族才能精誠合作,少些無畏的猜忌。

陸錚對顧瑤溫柔淺笑,“成親還不着急,不如先定親,如何?”

何時霸道的顧四少爺肯低聲下氣求過人?

還是屈尊降貴求娶顧瑤。

三小姐此時不止臉疼了,連心都是千瘡百孔的。

冠世侯俊美無匹,才冠當世,怎能如同凡夫俗子只看重美色?

顧瑤除了相貌出眾之外,還有什麼?

如同一尊漂亮的花瓶,琴棋書畫全都平平,性情上也不是八面玲瓏,只同有限幾個女孩子成為朋友。

她不喜歡的人,幾乎很少搭理。

三小姐以前對外面的冠世侯鍾情顧瑤的傳聞嗤之以鼻,一直不願意相信陸錚會傾慕退過婚,脾氣倔強,空有美貌,沒有內秀的顧瑤。

雖然三小姐偶爾會在言語上吃虧,她始終認為不是顧瑤厲害,而是顧瑤有太多人護着。

比如顧瑾,比如李氏,比如祖母顧老夫人。

連她嫡親從小一起長大的大哥都護着顧瑤!

當她看不出大哥總是偷偷盯着顧瑤?

大哥眼底的欲wàng和瘋狂能瞞住外人,卻瞞不住她。

三小姐把一切都怪在顧瑤頭上,就是顧瑤狐媚子才勾引大哥不顧倫理體統。

她恨不得把顧瑤毀了!

陸錚眉頭微簇,在長久的算計的宮中,陸錚對善意惡意的感覺遠比尋常人敏銳。

這個三小姐對顧瑤怕是嫉恨已深。

顧瑤搖頭道:“等我爹洗脫冤枉再說吧,現在我沒心思。”

三小姐的心頭再被捅了一刀,這等好事還不趕忙答應?

顧四爺一輩子出不來,被定罪後,冠世侯怎麼可能迎娶顧瑤?

倘若是她……早就答應下來,成了陸侯爺未婚妻,也能讓家人得到好處。

許是能讓顧四爺更快出獄。

顧瑤也不似嘴上說得那麼孝順。

陸錚沒有吭聲,好似明知道結果一般,自然也沒生氣,繞過神色複雜的三小姐。

“我就不去再同令堂辭行了,四叔的事,我都記着,你們無需太着急。”

顧瑤同陸錚走去前院,三小姐死死抿着嘴角,眸子閃爍着一抹幽光。

“我不是不肯讓你提親,只是……”顧瑤輕笑道:“提親的儀式是給旁人看的,聘禮再多也只是旁人議論幾句。”

陸錚問道:“你想如何?”

“讓我點頭其實很簡單,你求婚的對象是我,讓我滿意,我自然會嫁給你。”

顧瑤從來就不是為別人的眼光活着,無論是前世,還是當下。

而且今生李氏和三哥也給了自己任性的資本,既然有這麼有利的環境,她可沒想過再委屈內斂。

裝模作樣是無法保持一輩子,在陸錚面前,顧瑤漸漸展現本性。

李氏用心調教影響顧四爺,顧瑤同樣也同陸錚逐漸磨合。

其實顧瑤比李氏的道路還要難走,顧四爺好對付,可影響陸錚……顧瑤只能慢慢向前走了。

婚姻若無愛情無法長久,但只有愛情,而不顧其他同樣無法長久。

即便前路艱難,顧瑤也會始終向前走。

如此,她許是能嘗到婚姻的美好和甜美,同陸錚一世相許。

為陸錚而改變她的底線只會讓自己變得醜陋不堪,滋生出更多的腐爛情緒。

無論何時,顧瑤從未想過突破底線。

送陸錚離開後,她剛剛把花瓶安頓好,答應給三哥插個漂亮的花瓶,正準備修剪花束的枝葉。

素月道:“六小姐,大爺同二爺鬧得很僵,四夫人已經過去了。”

顧瑤匆忙出門,邊走邊問:“三哥呢?”

“聽說,四夫人讓三少爺給五少爺送些衣物吃食,三少爺並不在府上。”

除了李氏親自出面,只有顧瑾能震懾住顧珏。

“老二,你這是作甚?”

顧清嗓門突然拔高,“我罵錯你了?你竟然不顧兄弟之情誣陷老四,在宮門口鬧事的文人不是你挑撥的?不是你說老四換了卷子?”

“你還滿嘴的道理,我早就說過老四的卷子沒有任何問題,即便名次稍有水分,文章才華靈氣不足,可陛下看重顧瑾才格外抬舉老四,那段日子老四刻苦攻讀,你也不是看不到。”

“你怎就看死老四無法中舉?”

顧瑤進門後,見到顧二爺梗着脖子同顧清寸步不讓。

而顧清手中拿着祖傳的教子鞭。

李氏站在顧老夫人身前,顧老夫人捂着胸口,一臉悲憤痛楚,而在李氏腳邊是碎掉的花瓶和被踹倒的花瓶架子。

顧二爺臉上有一道很深的血痕,被鞭子抽出來的。

“我以誠心善待四弟,遵從父親命令護着四弟,供養四弟多年,即便我在外為官,每年的俸祿銀子大半也都給家裡,年結禮物更是成車往府里送。”

顧二爺面容凄苦,有幾分委屈:“我從未嫌棄過只會賺錢不回掙錢的四弟,也沒怪過母親偏心,更不曾抱怨過大哥對我過於苛責。”

“一切都因為我只是庶子,我生來就不能同老四爭,生來就比你們嫡出低一頭,哪怕父親最疼我,他也得裝作忽視無視我。”

“哪怕母親從未過多關心我,在外人面前我也得說母親是慈愛公允的嫡母。”

顧二爺摸了摸臉頰上的鞭痕,“一切我都能承受,這是我該受的,誰讓我不嫡子,我能容忍四弟在我面前耀武揚威,能容忍他一句話就讓我十幾年的苦讀,辛苦科舉只是做了白用功。”

“我成了賦閑在家的閑人,名聲卓著的知府成了個無官無爵的廢物!”

“大哥,這些我都能忍,可是我沒有辦法忍受我兒子,唯一的希望被毀了。他不該承受我受過的痛苦。”

顧二爺眼圈微紅,悲愴道:“他是我兒子,唯一的嫡子!”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