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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旗鼓相當的對手在身邊,一碗補品陸錚同顧瑾也當分個高下。

兩人雖然狼吞虎咽的,但是姿勢稱得上優雅。

顧瑤有賞心悅目之感。

“慢點吃,還有呢。”顧瑤撐着下顎看着兩位英俊的少年,輕笑道:“我不知你們說了什麼,卻知道你們很高興。”

顧瑾抬起頭,陸錚眉梢微揚,對顧瑤的說辭很是不解。

她到底從哪裡看出他們很高興?

明明他們兩人差一點就談崩了。

顧瑤抿嘴一笑,知己並非是經常意見相合的,她喜歡陸錚同三哥密謀,合作總比敵對要好。

“三哥。”

“嗯?”

“你被嘉敏郡主救了。”顧瑤壞笑湊過去,“你就沒什麼想法?”

顧瑾放下空碗,瞳孔黝黑,“我記得小妹不是最厭煩一種報恩方式——以身相許。”

顧瑤一臉尷尬,顧瑾夠直白也夠直接,生生憋得顧瑤說不出一句話,更無法去試探顧瑾的心意。

畢竟她不願三哥未來的妻子只是政治聯姻,或是為目的而娶妻。

門當戶對是顧瑾親事的基礎條件,顧瑤依然希望三哥還有對未來妻子的喜愛。

“你認為嘉敏郡主會為了嫁人就放棄自己為之奮鬥多年的領兵交戰的志向?”

顧瑾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顧瑤臉龐微紅,辯解道:“這同她嫁人並不矛盾,女將軍也可嫁人的。”

“嘉敏郡主在我眼裡是一個肯努力的女孩子,比許多醉生夢死的宗室子弟更出色優秀,她將來的夫君不會是我。”

顧瑾順勢揉了揉顧瑤的腦袋,“我同她沒有夫妻緣分,反倒是……總之,你就少琢磨些有的沒有的。”

“小妹。”顧瑾掃了一眼陸錚,“你同陸侯爺彼此相戀就好,我的婚事自有大伯母和母親操心。”

“可是三哥……”

“我能給我將來的妻子忠誠,誥命,卻很難似陸侯爺一般對你。”

顧瑾自嘲說道:“我的心思大半不會在妻子身上,相敬如賓才是我所需要的。”

“三哥的意思是我和陸錚是愛情腦?只痴迷於情愛,不如你心懷天下,有治國之志?”

顧瑤心疼三哥,同樣也不愛聽顧瑾這話,站直了身體,“你負重前行,總有疲倦迷茫的時,妻子可以撫慰你,激勵你,甚至有可能會為你指點迷津,兩人心意相通攜手前行總比你自己更好走。”

“三哥若是只想找一個幫你搭理後宅,生兒育女延續香火的女孩子,我可以列出一長串來,她們都可以同您相敬如賓,不煩你,不給你惹麻煩。”

顧瑤眸子清澈,亮若星子,“沒人能靠近三哥的心,你有難處,她不知道,你迷茫時,她同樣不知道,這就是三哥想要過的後半輩子?”

“嘉敏郡主需要的夫婿不是全聽從她安排,或是受她百步掌握的軟腳蝦,而是能支持她實現做女將軍夢想且給她鼓勵幫助的人。”

“陸錚的麻煩並不比三哥少,甚至一個不慎就是……可我依然願意嫁給他,因為他不會阻止我靠近,願意放開心防,無論他將來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陪着他。”

“三哥會說夫妻同榮,只要是妻子都會如此,不過我卻是最靠近他的。”

“愛情並非只是痴纏在一起,除了彼此之外再無其他。”

顧瑾沉思半晌,“好,我記得了。”

顧瑤:“……”

陸錚走到她身邊,撫平被顧瑾方才揉亂的髮髻,輕笑道:“同他說這麼多根本沒用,瑤瑤彆氣了,我陪你出去轉轉,讓他自己在書房反省。”

他牽起顧瑤的胳膊向外走去,顧瑤猶豫回頭,看着顧瑾,“三哥,也許你任我多事,干擾你的生活,可我同娘一樣,希望你未來是幸福的,你值得幸福,你比任何人都要好。”

陸錚手緊了緊,顧瑤知曉這醋罈子又吃醋了,撇下三哥,顧瑤緊跟着陸錚,還得哄好這個大孩子!

男人再成熟睿智偶爾也會有幼稚的一面,尤其是在心愛的女人面前。

顧瑤哄人的功夫經過顧四爺反覆錘鍊已經是爐火純青了,在陸錚離開顧家前,陸錚已經完全消氣,同顧瑤越發親密。

太陽落山,掌燈之後,顧四爺醉醺醺回到顧家,帶着大包小裹,全是隆慶帝賞賜。

“瑤瑤,爺同你說,皇上讓爺去給上書房做皇子宗室的師傅。”

李氏一邊為他寬衣,一邊吩咐丫鬟端上醒酒湯,顧瑤接過顧四爺扔掉的外衫,“您答應了?”

“爺好吃好喝的日子還沒過夠,腦子不清楚了去上書房?當然是……”

顧四爺打了個酒咯,歪歪斜斜慵懶靠着墊子,微醉使得顧四爺越發英俊,“拒了陛下,爺還不想被皇子們拉攏,爺站陸侯爺這邊。”

顧瑤贊道:“您喝醉了都保持清醒這很好,爹先歇息吧,有話明日再說。”

顧四爺擺了擺手,“皇宮的點心你挑幾樣喜愛的留下,剩下的再給你祖母大伯送一份過去,他們的舌頭不如你,好壞吃不太出來,好東西都糟蹋了。”

被顧清聽到非狠狠削他一頓不可。

顧瑤笑盈盈應了,轉身時向李氏眨了眨眼睛,在李氏作勢要打她這個促狹鬼時,顧瑤趕忙溜了出去。

“悅娘。”

顧四爺招手,順帶還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你過來。”

聲音沙啞磁性,又有幾分柔軟,李氏彎腰親自褪去他的鞋襪後,剛坐下來,顧四爺從後環住她的腰肢,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脖頸上。

李氏身體柔軟下來。

“今日在宮裡,爺聽皇上說起過你。”

“……”

李氏眼裡閃過一絲慌亂,隆慶帝這是要做什麼?

看她日子過得太好了?

顧四爺緊了緊自己手臂,把李氏裹得更緊,呼吸越發沉重炙熱,“你是爺的。”

猶如霸道的小孩子,明明喜愛得緊死都不肯鬆手,旁人越搶,他越是緊張。

他將李氏拽上床榻,翻身壓了上去,身軀完全蓋住李氏,腦袋窩在李氏肩窩,委屈說道:“怎麼這麼多人都說你好?你不夠聰明,不夠漂亮,性子沉悶,到底哪裡好?他們眼睛都瞎了。”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