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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祖謨帶着夫人見過雲清先生後,不舍她在村裡受凍,便急急帶着她回陳府。

在馬車上,柴玉媛坐在一邊,一聲不吭地玩着手腕上的暖玉鐲子。陳祖謨見她似是無聊,便哄道,“樓知縣夫人的外甥女方挽離在樓知縣家中,她與你可還熟識,不如你給她下帖子讓她過府來玩兒?”

柴玉媛一聽她的名字,便嘟起小嘴兒,“夫君見過方挽離了?”

“只聽樓知縣提過一次。”陳祖謨笑道,“不喜歡跟她一起玩兒?”

柴玉媛哼了一聲,“方挽離明日一定會去青湖別院,明日也就見到了。玉媛要和夫君在一起,彈琴作詩!”

明日乃是郡主三朝回門的日子,柴智歲會在青湖別院宴客,晟王應會到場,有晟王在的地方,方挽離豈會錯過,柴玉有又哼了一聲。又是一個被晟王的皮囊迷了眼的笨蛋,待她行為有失見識了晟王的手段,以後聽到晟王的名字,都得退避三舍。

聽到郡主要彈琴作詩,陳祖謨的眼角便跳了跳。他乃貧苦出身,有書讀已是不易,何曾學過撫琴。聽曲品琴還能說上幾句,撫琴那是不可能的。

“也好,夫人彈琴,為夫題詩,你我偷得浮生一日閑。”

柴玉媛睫毛快速地眨了眨,抽人她會,撥拉琴弦她可做不來,便撒嬌道,“天怪冷的,不如咱們在屋內對弈?”

陳祖謨十分縱容,“都可,夫人喜歡就好。”

柴玉媛便紅了小臉,“夫君拿玉媛當小孩子哄!”

陳祖謨牽起她的手輕輕地揉捏着,“夫人比為夫小十歲,為夫當然要哄着,寵着。累不累,先歇一會兒?”

柴玉媛含羞帶怒地瞪了他一眼,“都怪你!”

昨夜便又要了兩次水,起床時她都要被丫鬟笑得沒臉見人了。

陳祖謨被她這一瞪,忍不住心神蕩漾地把她拉過來安置在懷中,“嗯,怪為夫,睡吧。”

柴玉媛拿敵得過陳祖謨的臉皮,靠在他懷裡不敢再睜眼。陳祖謨低頭看了,便忍不住一陣得意。能讓嬌蠻的郡主如此服帖,是他陳祖謨的本事,早晚他會把她訓得服服帖帖,唯他之命是從。

也只有玉媛這樣身份、這樣的容貌才能配得上自己,才能做自己孩兒的母親。陳祖謨的手不由得輕輕落在她的小腹上,這裡面或許已有了他的孩子呢,不同與每次和秦氏同房之後的厭惡以及得知她有孕時的反感,現在陳祖謨對他和柴玉媛的孩子充滿了期盼。

回到陳府,二人先到後院給娘親請了安,便回自己的院子對弈品茶,好不自在。

局將半,管家陳忠派人送話將陳祖謨請了去後,柴玉媛一把推開棋盤,厭煩道,“無聊死了,本郡主要睡覺,誰都不許吵我!”

“您今天中午還要去安寧堂陪老夫人用膳?時候快到了。”丫鬟提醒道。

柴玉媛厭惡地皺起眉頭,“去幹什麼,聽稻子一畝地長多少斤又能出多少米么?派人過去說一聲,便說本郡主昨夜沒睡好,不去了!”

“是。“丫鬟哪敢惹郡主不高興,趕忙伺候她寬衣放簾,退了出去。

陳祖謨到了前院,見父親也被請了過來,正在看信。陳老爺看完,把信遞給陳祖謨,“刑部尚書張思簡大人已在益州連斬三人,其中便有知州家的公子,看來此事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了。”

“這麼快?”陳祖謨也下了一跳。

“益州的知州乃是大皇子的人,這怕是會牽扯到京城那邊。”陳老爺子捋着鬍鬚分析道,“益州南山內一處鐵礦被人私采,扮作山匪攔截行商,逼迫獵戶進山開礦的乃是益州廂軍,這可是滔天大罪!”

父子二人對視半晌,心中升起濃濃的不安感。

“南山私采甚重,信上說山中繳得的兵器卻不過數十件,皇上震怒,又派了兵部侍郎陳莫過來追查兵器的下落。”陳老爺子道,“此事牽一髮則動其全身,搞不好大皇子會……”

陳祖謨也眨眨眼睛,“您的意思是?”

“承平王是個老狐狸,應不會與大皇子死綁在同一條船上,咱們先靜觀其變,至於大皇子教給你的任務先緩一緩。”陳老爺子低聲道。

陳祖謨苦笑,“便是不想緩也得緩着,兒幾次遞帖,連烏家的大門也沒能進去,更談不上替大皇子拉攏烏家了。”

“或許可以從喜宴那天那個叫烏羽的少年身上下手。”陳老爺子一臉精明,“烏錐對烏羽那般恭敬,怕他在烏府的地位也不一般。烏羽又與三皇子交好,咱們交好烏羽不只能靠近烏家,也能交好三皇子,一舉兩得。”

“烏羽住在三皇子府中,並不容易搭上話。”陳祖謨也早就注意到了這個人,他的眼睛轉了轉,“咱們不如從綾羅坊的秦日爰身上下手,兒看他與烏羽頗為投機,且那少年看起來頗為知趣……”

小暖這邊還不曉得自己被渣爹盯上了,在家休息了一日,第二日便與娘親帶着翠巧到展家給老夫人送葬。

展宏圖的娘親小吳氏見小暖來了,拉着她到角落裡嗚嗚地哭,“婆婆非說老夫人把她的私產都給了圖兒,讓我交出來以解展家之困。可老夫人根本就沒有給我多少私產,我便是全交出來也無濟於事啊……”

小暖徑直問徐媽媽,“此事當如何處理?”

徐媽媽馬上道,“少夫人莫慌,老夫人不是交代過您?無論夫人說什麼您只管哭就是。”

小吳氏摸着眼淚,可憐巴巴地看着小暖,“可婆婆一日問三次,我總不能每次都哭啊,就沒有其他一勞永逸的法子么?”

小暖才不會給她亂出注意壞了老夫人生前的布置,“沒有。她是您的婆婆又是您的姑母,只有如此才算穩妥,現在激怒了她,與您與圖兒無益。”

徐媽媽也安撫道,“老夫人也給大少爺留了家產,比宏圖孫少爺的還多。夫人只是不信罷了,此事她早晚會查清,到時自然不會再難為您了,您要相信老夫人的安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