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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劉婆子不在家,青柳早早用了飯便打算關門睡覺,哪知她剛到大門落下門拴時,她那冤家忽然竄出來,將她按在了門上。

青柳又害怕又刺激,便半推半就地由着他胡作非為,哪知正興起時竟被人聽了去!韓大郎這一聲吼,驚得青柳小身子亂抖,卻惹得身前的男人越發孟浪。

“什麼人在裡邊行偷盜之事,若是再不出來,我就要叫人破門了!”秦大郎雖然已經十五歲了,但也只是個死讀書的毛頭小子,對男女之間的事情懵懵懂懂,不曉得方才那是什麼聲音。他只知道恩師家中留了個老婆子看家,而方才那聲音絕不是老婆子能發出的。

青柳把人推開,抬聲道,“門外可是秦家大少爺?奴家青柳,只是出來插門時被……石頭碰到腳趾,疼痛難忍,才呼了兩聲,讓您受驚了。”

師傅家的確有個被他娘罵做妖精的丫鬟,秦大郎皺皺眉,“你不是進陳府伺候恩師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青柳面容得意,“奴家前日便歸了,只是在家中養傷並未出門。”她流了一臉的鼻血,被張玄清道長判定不能在陳祖謨身邊伺候後,便被關到跨院“養傷”。皮氏發現她血流不止覺得晦氣,便讓人把她送回村了。

證實了丫鬟的身份就該無事了。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聽着這丫鬟的聲音從牆裡傳出來,秦大郎心浮氣躁,總覺得心裡有一把無名火,想發泄又找不到地方,實在難受得很,便又問道,“劉媽媽呢,讓她出來見我,證明你不是偷盜之人。”

青柳這個氣啊!乾脆點了燈籠打開門,露了半個身子,“劉媽媽去村裡的秦三奶奶家打牌未歸,您若不信,可親自去尋她問問奴家是不是盜賊!”

見到青柳紅艷艷的小臉和泛着水光的唇,秦大郎覺得自己心裡那把火越燒越旺,他覺得這丫鬟今日看着格外的順眼,順眼道他想伸手摸一摸,抱一抱……

君子非禮勿視!秦大郎頭腦一驚,似是明白了自己怎麼回事兒。他恨自己竟被一個丫頭撩撥了,又被這陌生的感覺折磨得心裡長草身子發硬,難受又心情還有那麼一點點地捨不得離開,便嘶啞着問了聲,“你的腳傷得如何,還疼嗎?”可要我扶你進去,給你揉一揉……

青柳抬頭見秦大郎的直勾勾的眼神兒,哪裡還不曉得他怎麼回事兒,趕忙正色道,“奴家無事,天色已晚,若您無事青柳關門了。”

秦大郎只得眼睜睜地看着青柳關上房門,半晌後,他才似被一股冷風吹得清醒了,急匆匆地回了家。

陳家院牆內,重又壓在青柳身上的男人喘着粗氣,“好一個勾人的小妖精,某還在這裡,你就又與旁人勾搭……”

青柳不服氣地抬起手,隔着厚厚的衣裳用力掐他腰間的軟肉,“若不是你非要……怎麼會讓他聽了去!”

因青柳去陳府而壓抑了好幾天的男人被她這樣一捏,反而呼吸越發地粗重了,“放心,他不過是個沒毛的小子,能懂啥!”

“怎麼不懂,他這個年紀若是生在大戶人家,早就該安排通房丫頭了。”青柳死死抵住壓上來的男人,她不能由着他如此放縱下去,否則早晚有一日得被人發現了,到那時哪裡還有她的活路,“你以後只能子時以後再來尋奴家,否則,否則你以後休想再近奴家的身!”

“好,都依你!”男人打橫抱起青柳,急吼吼地回了廂房。

可惜韓二胖今天去吃肉,錯過了這一出好戲。

秦大郎回到家後,一反常態地沒有點燈苦讀,而是直挺挺地躺在炕上默誦聖賢書,任自己的身體硬了軟,軟了硬,睡夢中又見到提着燈籠嬌嬌俏俏的青柳,秦大郎順從心意把她摟在懷裡一場舒服……

待醒來時摸到濕噠噠的褲子,秦大郎又羞又惱,忍不住想着恩師在他這個年紀時,已經娶大姑為妻了,又忍不住想青柳那樣的姿色放在家裡,被恩師收用了沒有,若是沒有……

小暖家的日子依舊過得忙碌而自在。忙完店鋪和各處的人情往來,她便留在家裡陪着娘親和妹妹準備過年諸事,貼春聯,蒸年糕,打掃房屋……秦氏樣樣做得認真無比,小暖也跟着忙得津津有味兒。

清掃屋子在這裡還有個專門的稱呼,叫“去晦迎新”。臘月二十四這日,家家戶戶把屋裡能搬出來的東西都搬出來晾曬,各種洗刷刷。

小暖奉娘親的命跑到韓三胖家買新掃帚撣牆上和屋頂上的灰塵。韓三胖順便跟她把年前這個月的分紅算了算,分給她一兩銀子。

雖然現在生意做得大了,小暖不指望着韓三胖給的這點分成過日子,但她還是遵守與韓三胖簽訂的契約會,每個月給他畫新傢具圖樣。

一個合格的商人必須遵守契約,這是職業道德也是底線。

按照小暖畫新傢具圖樣和韓三胖打了去賣的協議,她這裡有一兩銀子,就是賺回了十兩。一兩銀子在現在的小暖眼裡不算啥,但對韓三胖一家來說就是大進項了。小暖替韓三胖開心,韓三胖看着小暖也越發地順眼。

韓三胖送小暖出門,小暖一眼瞧見了在渣爹門前轉悠的秦大郎。皮氏沒有回來,渣爹家只有兩個下人,秦大郎在這兒作什麼?小暖扛着掃帚慢悠悠地晃了過去,到正在嗑南瓜子的韓二胖身邊,從他手裡抓了幾個,開嗑。

族學放假後韓二胖的潤筆齋沒有關門,他把這裡當成了家,生意不好便在店內支起桌子,幾個好哥們兒在屋裡打牌,他靠着門看熱鬧。

因為與渣爹家就隔了條路,看得最多的,就是渣爹家的熱鬧了。

“看到沒,這小子一天過來三趟了。”韓二胖吐了瓜子皮,低聲道,“我瞧着他的眼神兒可是不住地往青柳身上看呢。”

秦大郎看青柳?小暖吃驚不小,這是怎麼看上的……小暖看看左右無人,輕聲問道,“二胖伯,跟青柳廝混的男人,是誰?”

對小暖知道這事兒,韓二胖一點也不覺得奇怪,綠蝶那丫頭見過,怎麼可能不跟小暖說。不過當著這麼個小丫頭八卦她爹的小妾偷人的事,韓二胖還是有點抹不開的。

不過,他跟小暖這樣的交情,小暖既然問了,他也不好不說,壓低聲音道,“這人你也認得,就是你爹放在村裡的下人,馬得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