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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直榴的兒子娶了前兵部尚書薛瑞柯堂弟的女兒,靠着與薛家的關係,呂家的生意越做越好,綢緞莊也開進了京城。當然,隨着薛瑞柯獲罪被貶,薛家沒落,靠着薛家飛黃騰達的呂家,生意自然跟着受挫。

所以當綾羅霓裳牽頭在登州把棉花生意做大做強時,呂家的家主呂直榴以一種近乎祈求的姿態擠到秦日爰面前,終於搶了一杯羹,得以派工匠進小暖的棉坊學習織棉布的工藝。

guānshānggōujié各朝各代司空見慣,登州的大商戶或多或少都與薛家有些牽連,所以小暖和趙書彥在選擇合作商戶時,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裡。

各家有點小心眼,想將她的棉坊的技藝學個十成十這個不奇怪。只是小暖沒想到,呂家竟大膽到敢擄走棉坊的工匠!

棉坊是她陳小暖不是秦日爰的!當今最年輕的閣老晟王柴嚴晟未過門的正妃、皇上新封的文昌宮主,這兩個身份加成之下,呂家還想打小暖棉坊里的工匠的主意,呂直榴不是沒腦子就是有大靠山。

小暖,更相信是後者。

她看着被衙門抓捕歸案,先被秦三嚇唬了一頓,又跪到自己面前的呂直榴,直接問道,“本郡主只問你一個問題:何人指使你這麼乾的?”

形容狼狽的呂直榴連連叩頭,“無人指使小人,是小人被豬油蒙了心才做出這樣的蠢事,請郡主饒命,小人上有老母下有幼兒要養活,請郡主饒命。”

小暖冷笑,“我說過要你的‘命’了?”

呂直榴不敢動了,“是,請郡主給小人留口飯吃……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嬰兒……”

“你不是本郡主的奴才,以前你的飯不是本郡主給的,以後也不是。你娘已經死了多年,如果你這麼想孝順她,我不妨送你一程?”

呂直榴不敢說話了,跪在地上眼珠亂轉地想主意。

小暖見這廝嘴裡沒有一句實話,也懶得再跟他廢話,“有勞各位差官將他押去衙門,交給樓大人發落。”

“郡主您不能啊!”呂直榴嚇得跳起來,這麼押去,樓蕭遷不剝呂家兩層皮才怪!

小暖冷喝道,“你派人殺了本郡主的護院、劫走本郡主的工匠,本郡主將你交給樓大人而不是直接殺了你,已經是客氣了!”

“您的護院真不是小人殺的,小人冤枉啊!”呂直榴連連喊冤。

“是與不是,樓大人自有公斷。”小暖揮手,衙役將呂直榴拖了出去,直接押回縣衙。

呂直榴被押到第一庄外時,對着跟他一起來的登州布商們嚷嚷道,“看在咱們相交多年的份上,大伙兒幫我求個情。”

這些人都是拿了呂家好處的,不過見陳小暖氣勢這樣盛,他們還真有點拿不定主意,紛紛轉頭看齊之毅。

“齊少爺,您看……”

齊之毅也帶上了一臉愁容,“聽秦東家說陳姑娘是通情達理之人,只要咱們沒做錯事,她就不會難為咱們。這件事畢竟是呂家有錯在先,具體的得進去看過才知分曉。”

江璽程也道,“正是,只要陳姑娘不牽連無辜,咱們就不用怕。”至於她怎麼處置呂家,跟他有什麼關係,依呂直榴這次的做法,免不了罰銀子打棍子丟臉子,小暖要樹威風,他是傻子才站出來攔着。

見兩個牽頭人都是這個態度,眾人也非常默契地把呂家放在一邊,進去之後恭恭敬敬地站在了小暖面前。

待看清小暖的模樣時,眾人不免呆愣愣地回不了神。這個瘦瘦小小的丫頭就是秦日爰的靠山?就是她斷了呂家與綾羅霓裳的合作?

眾人行禮時,齊之毅抬起頭衝著小暖眨眨眼,小暖也翹起了嘴角,“諸位請起。”

待眾人起身,齊之毅已經恢復了恭敬的神色,率先開口了,“呂直榴的小人行徑辜負了郡主的一番好意,該罰!但小人等並不知他所為,更沒有與他同流合污,還請郡主息怒,不要將諸家的工匠都趕車棉坊。”

江璽程也道,“江家敢以祖宗牌位發誓,絕未與呂家相通。”

剩下的幾個商號東家也是指天對地地一頓保證。小暖含笑聽着,這些人都說沒與呂直榴狼狽為奸,可沒說他們沒打棉坊的主意,“諸位莫慌,因噎廢食之事本郡主是不會做的。”

一句話安了眾人的心,小暖又接着道,“呂家違反了合約,除了朝廷的懲罰外,當初咱們合約怎麼簽的,現在就怎麼罰。”

眾人聽了臉上的笑容又沒了。在登州時,諸葛卿代陳小暖與他們簽了合約,他們派工匠來陳小暖的棉坊學習織布工藝,若是做出有損於棉坊的事情,工匠沒收外還要罰銀千兩,給棉坊造成的損失也需雙倍賠償。當初列出來的那一長串不能做的事兒,足有六張紙之多。

眾人暗自慶幸,犯事兒的不是他們。

小暖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咱們將醜化說在前頭,若是諸位東家跟呂家一樣違反了合約,莫怪本郡主不講情面。呂家這次殺了我棉坊兩個護院並傷了一個工匠,除違約用的千兩銀子外,還需賠我棉坊白銀千兩!”

眾人吞了口水,江璽程小心翼翼地問道,“郡主,這是不是……多了?”

小暖慢悠悠地道,“至於這兩個護院,綠蝶,你說。”

“是!”小暖身後的綠蝶開口了,“這兩人是姑娘從江湖門派選的年輕高手,可以一當十。雇了他們來後,我家姑娘在他們身上花了大把的銀子,還請了晟王府的高手教他們本事。兩個護院被殺後,姑娘還給了他們每家一百兩的撫恤銀子。”

“嘶……”眾人又倒吸了一口涼氣,以一當十的江湖高手,還是受了晟王府特訓的,這樣的人是怎麼被呂直榴的人殺掉的?他們畏懼呂家的手段,另一方面也因陳小暖的有這樣的護院而感到心驚。

“至於工匠,賀冬柏,你講。”

賀冬柏抬起頭,“張春生是棉坊里最好的工匠之一,他傷了腿不能做事這幾天,導致他牽頭的幾個織布改進工藝不能推進,給棉坊帶來的損失就難以估量,這筆銀子當然要呂家補上。還有,張春生這次被擄也受了不小的驚嚇,呂家當然要補一筆銀子給他壓壓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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