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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柳漣漪的言語,眾人已然確定,這髓獸之王是以不斷消耗自身力量的代價,方才能維持那並不完全的晶髓真涎的不斷恢復。

因而接下來在眾人看來,要對付這髓獸之王已是極為簡單。

只要耗盡其自身之力,那麼那晶髓真涎便自是能夠破開。甚至於若是耗盡其力量,那麼都是不需要攻擊,連帶着這髓獸本身,都是不攻自破。

不過諸脈席位弟子也是清楚,要耗盡天府境六層級別的髓獸力量,可絕不是容易的事情。

髓獸本就是晶髓氣息交匯而生,是一種能量生命體。軀體內儲存的力量,極為龐大。

但他們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會一股腦地上去消耗。他們七脈席位弟子相加足有近三十人,分批上前不斷騷擾消耗,想來終是能夠以最小的代價,將這髓獸之王生生耗死。

心念至此,諸脈弟子都是心照不宣間,一一分出了批次。

最終七脈共是分出了三批。

批次都是分出,第一批那天陽一脈以及崆峒一脈之人,當即一一踏步而出,掠至那髓獸周遭,旋即不斷發動攻勢。

這般攻勢不斷攻破那晶髓真涎,只求最大程度消耗其力量。

而待得力量消耗不小後,這第一批次的兩脈弟子,便都是踏步掠回,顯然是要第二批次的弟子上場了。

接下來的情況一如先前,待得第二批次的兩脈弟子也是消耗不小,便輪到了燕初天所在,也是雲天一脈,天寒一脈以及血靈一脈三脈弟子的批次。

天寒一脈不用多言,本就是與雲天一脈有着合作關係。此刻順水推舟下,更是近乎完全走到了一起。

至於血靈一脈,這顯然就是因為之前,在外界時燕初天出手替他們補上了那個巨大的漏洞。

所以此刻不由自主間,他們便是進入了前者所在的批次。

對此燕初天雖說也是欣喜,知曉這血靈一脈還沒有忘恩負義。但現在他最注意的,還是那一頭髓獸之王。

一如之前所想,他並不覺得這髓獸會如此的愚蠢,就這麼被他們平白耗損自身力量。

就算他也是只有本能,但它的本能難道不知道,若是自身力量被耗盡,那不是等同於兇險的到來嗎?

但諸脈都已是動手,況且自己暫時也還沒有看出緣由來,因而即使心中懷疑,燕初天也只能跟隨而上,消耗這髓獸的力量。

在此之後,諸脈三批次席位弟子的輪番上陣,又是持續了數次。而在如此消耗之下,似乎當真取得了效果。

依稀可見,他們每一次的攻勢降臨後,那髓獸體表的晶髓真涎,泛起漣漪的時間越來越長。

眾人自然不難看出,這是恢復所耗損的時間越來越長。換言之,這髓獸的力量當真是再不斷減弱。

如此一幕,自是使得眾人心神一震,因為這在他們看來,是自己的想法成真。只要繼續下去,定然能夠真正將這髓獸的力量耗盡。

望着這一幕,燕初天也是再無言語,只是在心中暗自輕語一聲,只希望是自己感覺出錯。

再度不斷消耗下,眾人更是清晰可感,那髓獸周身的氣息,也是確確實實在不斷削弱萎靡。

這讓他們更是看到了希望,勝利儼然近在眼前。

然而就在這時,那髓獸卻忽然有着異動發生。

只見其被骨刺覆蓋的尾部高高揚起,緊接着猛然砸入大地之中。

見狀眾人一開始還不明所以,但當他們望見其尾部砸入大地深處後,竟是有着濃郁晶髓之氣不斷順其尾部,匯入其龐大軀體時,諸脈席位弟子都是儼然意識到了什麼。

這一刻,燕初天更是陡然醒悟過來,因為他的疑慮居然當真成真。

這髓獸敢於如此耗損自身之力,便是因為在這大地深處,有着大量晶髓,甚至於那衍生出其體表,晶髓真涎的准七品晶髓存在。

而只要自身損耗嚴重,這髓獸便可以如同現在般,直接汲取大地深處那晶髓的力量。

實際上這一幕,不說是燕初天,其他人看在眼裡,也都是瞬息明白過來。

一旦明白,他們的臉色又怎麼可能好看,因為若是任憑這髓獸之王如此恢復,那麼方才他們的輪番消耗,便都是白費功夫。

因此下一刻,甚至是包括燕初天在內,諸脈弟子都是齊齊而動,他們絕不能眼睜睜看着對方,就這麼輕易地恢復過來。

可面對暴動的人群,那髓獸之王卻是怡然不懼,猙獰獸首緩緩抬起間,口中已是有着比之先前,都似是要龐大雄渾的力量匯聚。

下一刻,髓獸張口狂嘯,頓時間鋪天蓋地的能量光柱衝擊而出。

若是先前,諸脈席位弟子還能輕易抵擋,但方才輪番消耗這髓獸力量,他們自己也不是沒有損耗。

此消彼長之下,結果顯而易見。那便是如此衝擊下,立時有數人難以抵禦,被那光柱轟擊而開,重重砸在大地之上。

縱然有能衝過漫天光柱者,那髓獸之王依舊毫不畏懼,那肉翼震動間,狂暴氣息肆虐而出,同時兩隻巨型肉掌更是如同兩座山嶽般,狠狠撕開身前的空間,朝着臨近的人影猛砸而落。

“轟…!”

髓獸的力量實在太強,以至於就算有所抵擋,也是在其龐然力量下,仿若炮彈般徑直朝着下方大地猛砸而去。

轟鳴響起間,清晰可見還能立於高空者,不過十數人而已。換言之,已是有一半的席位弟子,都在這般不過幾息間,被那髓獸傷創。

與此同時,這髓獸力量似乎也是恢復得差不多了,布滿骨刺的巨尾便是從那大地深處緩緩抽出。

在其抽出之時,清晰可感從那巨洞之中,極其濃郁的晶髓氣息衝天而起,但洞口很快就被那髓獸掩埋。

顯然這髓獸也是狡猾,不願自己的晶髓暴露。

只不過這般舉動,無異於此地無銀三百兩罷了。

而雖然那些狼狽砸落大地,近乎半數的席位弟子並未受重創,但受創都是不假。

並且最重要的,是諸脈席位弟子的耗損都極其不小。然而偏在耗損過後,那髓獸的力量卻是得到了補充。

所以這般此消彼長下,如今的情況於七脈弟子而言,已經是極為糟糕的情況。

現在他們也再不敢隨意動手,不然那髓獸再如先前般恢復一波,那無異於是他們這些人,在被對方消耗力量。

若是如此下去,現在已是糟糕的局面,只會變得越來越糟糕。

即使諸脈席位弟子,沒有任何一人出言,但無所適從的氣氛,已是迅速在所有人之間,都是蔓延開來。

同時不少人更是想到,若是他們這些席位弟子,在此刻失敗。只怕出去後,威信會一落千丈。

就算明面上他們不會說什麼,但暗地裡,定然會譏諷自己等人的無能。

眾人人心惶惶間,望着那髓獸之王,以及其腳下大地的燕初天,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只不過就算想到了,他也並未立即開口,因為他心中的想法,同樣存在着風險。

但眼見眾人都是再無言語,甚至不敢出手。即使知曉心中的想法存在着風險,他也是不得不語道。

“諸位,我或許能有應對之法。”

燕初天此言一出,當真如同石破天驚,霎時間便吸引了所有席位弟子的目光。

而或許是因為燕初天先前力挽狂瀾的緣故,以至於所有望向他的目光中,並沒有醒目的質疑,有的也只是點點滴滴的難以相信。

這倒也是可以理解,畢竟哪怕對方的確不凡,但在這種近乎絕境的情況下,說出有應對之法,依舊會讓人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