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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姝臉色頓時煞白,她沒想到白虎鏢局的底細竟然被這夥人都摸清了,她本想藉著這夥人對白虎鏢局的消息一無所知從而震懾一下這群人,讓他們心有忌憚,不敢太過放肆,可沒想到他們知道白虎鏢局是三流鏢局後竟然完全不將白虎鏢局放在眼裡。

安姝咬了咬牙,還保佑最後一絲的期望開口道:“閣下,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那車貨物你們拿走便是,我只求我們能安然離去,這裡的事我發誓絕不與任何人說。”

笑彌勒笑着搖了搖頭,“江湖上的朋友送了我個諢號,名叫笑彌勒,不知道你這個歲數的人聽沒聽說過。我說了,你要麼留下來當我的二房夫人,要麼便將你賣入窯子,我不想再說第三遍!至於你那車鏢,我殺了你們一樣可以得到,為什麼要與你講條件呢?動手!”笑彌勒前面的話是與安姝說,而後面的那句話則是對着身後的眾人所說。

一眾山賊得到命令,一個個手拿兇器,滿臉淫笑的朝着安姝走去。

笑彌勒這個名號她自然聽說過,想在他手裡討條活路那基本是妄想了。安姝知道今天這事恐怕不能善了了,便也不再低聲哀求,拔出輕舞劍,銀光乍現,先下手為強!朝着幾人便沖了過去,那幾人無一例外,使得全是閘刀。閘刀不吃技巧吃力道,不用費盡心思去苦練刀法,只要揮的動,掄的起便能發揮出閘刀的威力。

安姝劍似靈蛇,四方遊走,不與對方硬碰硬。奈何對方人數遠多於她,她只有一把劍,而對方卻又八把閘刀,近身而攻,哪怕安姝的武功修為遠勝於這幾個人,卻也無可奈何。

白虎鏢局的其他人實在是酒囊飯袋,不說李遺塵之前摔碎瓦片的聲音沒有吵醒他們,就連安姝之前與笑彌勒如此大聲的對話都沒有將他們從夢中驚醒!直到響起了打鬥聲,他們這才醒來,急忙帶着各自的武器順着打鬥聲趕來。

當他們看到屋內的情形的時候,一個個不明所以,副鏢頭怎麼和店小二打起來了?看到眾人發愣的模樣,安姝心急如焚喝道:“還傻楞着幹什麼!這是家黑店,他們想要咱們的命!”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一個個拔出刀劍衝進了人群。

安姝的屋子本來就不大,如今戰局中又加入了一伙人自然容不下了。眾人越打動作越大,免不了傷到自己人,手中閘刀鐵錘大開大合,竟然硬硬生生將牆壁轟塌了!

一時間,戰局分成了兩波,樓下是店小二和白虎鏢局的趟子手,這些人功夫都不高,拼的卻是一股狠勁和力道。而樓上就不同了,客棧這邊只有笑彌勒一人,白虎鏢局這邊卻是有三人,安姝帶着石樂至和孔敬仁兩位鏢師一起迎敵。孔敬仁還好,方才與李遺塵動手並未受到嚴重的傷,只是有些喘不上來氣,休息片刻便好了。但石樂至可就沒那麼走運了,他被李遺塵含怒一拳重重的轟在了胸膛上,被打成了重傷,此時還能站起來已經是萬幸了,若是讓他與人動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說是三人,實則只有安姝和孔敬仁有戰力。

孔敬仁手握鐵屏息凝神的看着眼前這個臉上一直掛着笑容的富態男子,這個男人雖然一直沒動手,卻給他極大的壓力,不說別的,光是這份威壓他便知道自己絕對不是此人的對手。剛想開口說一些圓場的話,便被安姝伸手攔住了,安姝冷聲道:“別想了,這夥人不僅圖財,還想要命,他們沒打算放過任何一個活口!”

孔敬仁軀體一震,難以置信的看着笑彌勒,似乎想要從他口中得到確認一樣。

笑彌勒先是點頭,接着又搖了搖頭,笑着說道:“倒也不是絕對,我圖財,但我更圖色,像她這樣姿色的女子可不是有銀子就能睡的,只要你幫我將她生擒,我便放你一條生路。”

安姝心中駭然,她沒想到笑彌勒竟然想出如此一招離間計,笑彌勒這一手玩的實在是誅心!孔敬仁什麼心性安姝清楚,若是讓他在犧牲自己和犧牲別人二者間選擇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保全自己的性命。

安姝靈機一動,絲毫不給孔敬仁做選擇的機會,雙腳蹬地,急沖笑彌勒而去,劍尖直指笑彌勒眉心。笑彌勒面對這滿含殺意的一劍毫不慌張,伸出兩指毫不費力的便夾住了劍尖!

輕舞劍距離笑彌勒一寸的距離卻進不得分毫!安姝心中一慌,急忙想要後退,可是她不管用多大力氣都抽不回被笑彌勒夾住的輕舞劍!就在這時,孔敬仁揮動鐵錘朝着笑彌勒的胳膊便砸了下來!

安姝心中稍穩心神,所幸孔敬仁沒上笑彌勒的當,以安姝對笑彌勒的了解,就算孔敬仁真的幫他擒住了自己,恐怕笑彌勒依舊會滅了孔敬仁的口,估計孔敬仁也是想到了這一層所以才出手救的安姝。

孔敬仁那幾十斤的鐵錘可不是棉花做的,笑彌勒自然不敢無視,只好鬆開指間的輕舞劍,後退一步躲開鐵錘。安姝也因此抽回了輕舞劍。

安姝得到了喘息的機會,緊盯笑彌勒開口對身邊的孔敬仁說道:“你千萬別上了他的當,他是在騙你!這個笑彌勒心狠手辣,定然不會放咱們活着離開的,他的武功極高,你我二人必須聯手才能對付他,千萬不能起內訌!”

孔敬仁嚴肅的點了點頭,“安副鏢頭,你武功比我高,你主攻,我在一旁協助你!”

安姝點了點頭,不敢有絲毫大意,用出了李遺塵教他的隨風劍法,風聲呼嘯,猶如狂風掃落葉一般,護的周身毫無破綻!

笑彌勒的神情終於嚴肅了起來,點了點頭,“嗯,這套劍法才像點樣子。”他右腳重重踏地,五指張開,發出一聲狂嘯,再配合上他的身材,猶如一隻猛獸發狂了一樣!

安姝貼身而近,猶如一隻泥鰍一般穿梭游弋,笑彌勒每一次揮動手掌都帶起陣陣風聲,掌中蘊含的力量可想而知!可偏偏就是打不中安姝,就連安姝的身形他都碰不到,每當笑彌勒的手掌即將打中安姝的時候,偏偏被安姝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躲了過去!

不但如此,安姝在躲避的同時還揮動手中的輕舞劍,用着隨風劍法第三式,每一劍帶動的劍風都在笑彌勒的身上划出幾道傷痕,雖然不重,卻也是見了血的,積少成多,沒過多久笑彌勒身上便被自己的血染紅了。

笑彌勒雖然滿身是血,模樣慘狀,但實際上並沒有守多大傷,安姝的隨風劍法連小成都算不上,又怎麼能傷到笑彌勒呢。可孔敬仁卻被笑彌勒的慘狀所迷惑,以為笑彌勒身受重傷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拖起手中的鐵錘便沖向了笑彌勒!

安姝大驚,沒想到孔敬仁毫無徵兆的說上便上,她劍法的威力她自己心知肚明,可是現在出聲阻攔已經完了,孔敬仁離笑彌勒不過幾步的距離,撤已經撤不回來了,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笑彌勒,你給我去死吧!”孔敬仁手中的鐵錘舉過頭頂,高高的對着笑彌勒的頭砸了下來!這一錘若是砸實了,恐怕笑彌勒腦子中的黃白之物都要讓砸出來了。

但笑彌勒明顯沒有尋短見的想法,他舉起那張大手,估計好鐵錘落下的位置,直直的舉了起來,動也不動!

孔敬仁面帶喜色,看着笑彌勒竟然只伸出一隻手來擋自己幾十斤的鐵錘,心中暗喜笑彌勒不自量力。

“轟!”

鐵錘重重的砸在了笑彌勒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