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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面具人見自己的陣法被破掉,彼此對視了一眼竟升起了和李遺塵同歸於盡的想法!

李遺塵感覺到了五個人身上流露出來的必死之意,當下也不敢輕視。他不自覺的化拳為掌,掌上繚繞起了淡淡的血氣,他心中有一種想要用血剎手的衝動,可是抬眼看了看站在一旁負手而立的秦廣王他硬生生的按捺住了這個念頭!剛伸開的手再一次的緊握起來。

五人持劍沖了過來,李遺塵被逼無奈只能左躲右閃,劍鋒不斷貼臉而過,也幸好這五個人的劍法並沒有那麼精湛,不然李遺塵哪裡還會有現在這麼輕鬆!

李遺塵在等,他在等一個破綻!這五個人雖然配合默契,但是他們的劍法只是普通的劍法,只要其中一個人露出破綻,他抓到這個破綻便能先斬一人,到時候五把劍變四把劍,那可就舒服許多了。

安姝抬眼看了看地上快要燃完的香,關切的看着遠處正在躲避劍鋒的李遺塵,她這一刻無比的憎恨自己為什麼是個累贅!在客棧的時候先是被郝瑜所救,接着又被那個神秘的黑衣人相救!出了客棧後又被郝瑜捨生擋劍,現在又要靠李凡的搏命,她自己就像是個廢物一樣跟在二人的身後!

她天賦極高年僅十九歲卻已經是造丹境大成的武者了,她長相嬌美,從小便是天之驕女!她曾經認為世間根本沒有同齡男子配得上自己,雖然她平日里和氣待人,但是她的傲是骨子裡的傲!

李凡進入白虎鏢局後,展現出了無比的資質,那一刻,安姝認為恐怕世間也只有李凡這樣的天之驕子配得上自己。她無比敬佩在天權宗上與五行閣閣主大戰的李遺塵,安姝雖傲,卻也不是無腦的傲,她知道李遺塵的成就已經脫離年輕一輩所能達到的極限高度了,但李凡沒有啊!

所以,她曾一度認為李凡便是她的真命天子。可就在這趟鏢中,她終於明白了,自己之前的傲氣不過是井底之蛙罷了!這個江湖,太大了!她安姝,只不過是這座江湖中的一隻蜉蝣,是生是死都毫無影響。

她明白了,若是自己單獨進了這座江湖,恐怕早就死在了某個荒郊野嶺了。這一路上,若是沒有郝瑜,恐怕她連笑彌勒的客棧都走不出去!不過也正是因為郝瑜的相救,敲開了她的心房,英雄救美,永遠都是佳話。

安姝淺笑着看了看倚靠在自己後背的郝瑜,她方才封住了郝瑜的穴竅筋脈,保證郝瑜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只不過現在郝瑜因為虛弱而昏迷了過去,卻已無大礙。

李遺塵抬眼看了看地上即將燃盡的香,笑着對五個人說道:“各位,香馬上就要燃盡了,容我問一句,如果你們殺不了我,會是什麼後果?”

五人一愣,下意識扭頭看向了地上那根尚未燃盡的香。李遺塵心中大喜,他果然賭對了!這群死侍若是完不成任務,他們必然會被秦廣王所殺!五人同時回頭,這種好機會李遺塵怎麼可能放過!

李遺塵一拳破風,右拳重重的轟在了離自己最近那人的心臟處!看也不看那人的慘狀,左手疾速捏住一人的喉嚨輕輕一抖便將這人的喉嚨捏碎了!

一瞬殺二人!

剩下三人知道他們中計了,剛扭過頭想要出手還擊卻已經來不及了,三個人,又怎麼可能打得過李遺塵呢?

李遺塵胸中內含一口真氣,周身氣血逆行而迸發,拳腳大開大合,招招都是死穴!

僅剩的三人潰不成軍,轉眼又被李遺塵斬殺兩人,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面具人了。

李遺塵方才不惜自損內府也要氣血逆行,現在他感到自己胸前猶如火燒一般痛苦!猶如抑制即將噴發的火山一樣,僅存的那個面具人即使只剩自己也毫不畏懼,雙手握劍便沖向了李遺塵!

李遺塵憋息已久的真氣終於迸發了出來,他仰天長嘯,拳風破空,這一拳隱有撼山之勢!

“轟!”

這一拳直接轟碎了面具人的鐵制面具,鐵片四處飛濺,面具下是一張平凡的面孔,只是這張平凡的面孔已經血肉模糊五官不清了。這人的面門直接迎上了李遺塵的拳頭,雖然有外面的鐵質面具阻擋,可是這一拳乃是李遺塵迸發真氣的一拳,遠超平常拳力數倍,他如何地當的住,脖頸也因為這一拳的力量過大導致斷裂。

李遺塵終究還是因為力竭倒地,在他倒地的一瞬間,地上的香也都燃盡了。秦廣王看着滿地的屍體,眼中毫無波瀾絲毫不在意,緩緩的朝着倒地不起的李遺塵走了過來。

安姝將昏迷的郝瑜放在了李遺塵身邊,一咬牙站起身擋在了二人面前,“前輩,希望您說話算話,放我們三人一命!木盒子您要便給您,只希望您不要難為我們!”

秦廣王輕輕拿起身側的一把飛輪,那飛輪竟然凌空橫在安姝潔白的玉頸前,不上不下,不進不退,猶有靈性。

“再多說一句話,死!”秦廣王與安姝擦肩而過,淡淡說道。

安姝看着脖頸前的飛輪不禁暗暗吞了口口水,她甚至都能感覺到飛輪鋒芒上透出了森森寒意,一動不敢動。

秦廣王走到李遺塵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李遺塵,“榮華富貴,美女權勢唾手可得,你當真不考慮一下?”

李遺塵仰視着秦廣王,這個角度看去感覺更為慎人,真不愧是十殿閻羅之一,李遺塵笑着搖了搖頭,只因沒有了說話的力氣。

“你不怕我殺了你?”秦廣王語氣森然道。

安姝大驚,想要阻攔可是脖頸前的飛輪告訴她不能亂動,不然必定會屍首分家!

李遺塵猶豫了一下,緩緩的點了點頭。

秦廣王愣了一下,緊接着大笑起來,“哈哈哈,你很有趣,好好活着,日後你和我還會相遇!”說著手腕一翻,安姝脖頸前的飛輪竟然飛回了秦廣王的手中,並不是飛輪有靈性,這乃是氣機外泄的一種駕馭兵刃的手段!

秦廣王身形閃動,幾息之間便沒了蹤影。看着秦廣王離去的背影,李遺塵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這一放鬆,困意席捲心頭,他感覺自己的眼皮像是掛着鐵球一樣沉重!他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呼息綿長而有序,還是陷入了沉睡。

安姝看着兩個昏迷的男人心中有些喜悅卻也有些沉重。喜悅的是他們三人終究還是活下來的,沉重的是他們三人都受了傷,也就她的傷還輕一些,可接下來的鏢該怎麼送啊!

她搖了搖頭,當務之急是先醫治他們二人的傷勢,這荒山野嶺缺醫少葯如何醫治?她彎腰將昏迷的郝瑜背在了身後,接着又費力的扛起了李遺塵,李遺塵和郝瑜加在一起,少說也有兩百五十多斤重,就算安姝是習武之人,可她練的只是內功,體魄也就比尋常女子強一些罷了,如何扛着兩個男人走出這山谷之中?

可她偏偏就是扛着兩個人,步履蹣跚的一步一步走着。她每邁出一步,地上都會多出一個腳印,她的臉頰已經被汗水打濕了,汗珠一滴一滴的順着臉頰流了下來,可是安姝的臉上依舊掛着倔強。她不敢休息一刻,每耽誤一刻,李遺塵和郝瑜便多一分危險,她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吧。

山路難走,突石凹壑猶多,就是身無負重的人走山路都有崴腳的可能,更何況此刻的安姝呢?天知道她崴了多少次腳,每崴一次,她都踉蹌一下,卻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生怕將肩上後背的人摔下來。

荒野山嶺,留下了一個女子的汗水和血水,卻唯獨沒有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