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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兄,咱們何時潛出汴州為好?”郝瑜開口問道。

李遺塵想了一下說道:“其實現在是潛出汴州的最佳時機!我方才出去的時候聽說無念宗的仙子來了,無念宗位於魔教之首,其他的魔教自然要前去拜見,現在汴州內尋找咱們的人近乎少了五成還多!”

“那咱們還等什麼,趁這個機會趕緊離開吧!”安姝喜悅的說道。

李遺塵的話毫不留情的給安姝澆了一盆涼水,“我只是說魔教的人現在都不在了,可我沒說那些名門正派的人也不在了!而且他們知道咱們要去臨安,必然會派人在沿途把守設立關卡,到時候咱們絕對逃不了!”

“那....咱們不如不去臨安了!”安姝猶豫了一下說道。

“呵呵,不去臨安去哪?回白虎鏢局嗎?現在的白虎鏢局要麼已經被滅了,要麼便是被當作魚餌苟延殘喘的活着,為的就是等你上鉤!”李遺塵淡淡的說道。

安姝怔怔的坐在椅子上,眼淚在眼眶中不斷打轉。安經略膝下無子,只有安姝這麼一個女兒,所以安姝從小便被當作男孩來養,安經略希望安姝可以扛起鏢局的大旗!安姝也是極為堅強,從小不管吃了什麼苦,受了什麼罪全都咬牙堅持了下來,她一直認為憑自己的肩膀可以扛起白虎鏢局的鏢旗,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的肩膀實在是太脆弱了,這桿鏢旗,她扛不動!

郝瑜坐在安姝身邊伸出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安姝的肩膀,安慰的說道:“你也別急,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辦法的。”郝瑜轉過頭朝李遺塵問道:“李兄,咱們當真還有必要去臨安嗎?”

李遺塵嚴肅的點了點頭,“有,咱們若是不去臨安,恐怕永遠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就是說咱們一輩子都要在名門正派和魔教的追殺中度過了。”

“可是,就算他們知道了真相,難道他們就會放過咱們嗎?”郝瑜問道。

“自然不會,但有了真相,他們也就有了收手的理由,你以為這群人真的願意滿大街的找咱們嗎?據我所知,魔教之所以找咱們是因為無念宗和森羅府對他們施壓,想想也是,就算他們得到天罡劍譜,他們有實力保住嗎?所以不管他們怎麼費力也不過是替無念宗和森羅府做嫁衣罷了!反而是那些自認名門正派的人才是真正的居心叵測,天罡劍法對他們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踏劍登仙,壽與天齊誰人不想?咱們真正要防的人並不是魔教,而是這些披着偽善外衣的名門正派啊!”李遺塵語氣森然道。

郝瑜沉默了許久,鏘鏘開口道:“李兄,你,想報仇?”

李遺塵自然明白郝瑜話中的意思,他沒有說話,動作不急不緩的掏出了方才買的銀針胭脂水粉,郝瑜也不再強問,好奇的看着桌子上的東西。

李遺塵點燃一根蠟燭,抽出銀針在蠟燭上左右晃動,淡淡問道:“你們倆誰先來?”

郝瑜自告奮勇,“我先來吧,畢竟你的易容術還是個半吊子,萬一出什麼岔子,我一個男人也不注重容貌。”

聽到郝瑜的話李遺塵的嘴角不禁抽了抽,一把將郝瑜按坐在椅子上。李遺塵雙手各持一根銀針,銀針極小,不足一寸。真氣緩緩運於銀針之上,若是仔細瞧去,便能瞧出兩根銀針上散出了漣漪。

李遺塵看準穴位,兩針齊落,銀針瞬間刺入郝瑜的風池二穴,針尾沒入,郝瑜的脖子上只留下了兩個紅點。李遺塵還沒等郝瑜反應過來,當即又拿起一根銀針直穿火苗,手起針落,銀針伴隨着真氣再一次插入郝瑜的風府穴!

這時,安姝驚訝的發現郝瑜的五官竟然變的猶如雨後泥土般極其鬆軟!李遺塵走到郝瑜面前淡淡說道:“不注重外貌,這可是你說的!你不是說我的易容術是半吊子嗎,那我就給你易容成個半吊子!”

郝瑜當然知道李遺塵成功了,急忙開口向李遺塵求饒,可是因為面部肌肉變的幾位疏鬆他的嘴根本用不上力氣,說什麼也聽不清只能聽到郝瑜像是啞巴一樣有口難言!

李遺塵像是和面一樣不斷揉搓着郝瑜的臉,郝瑜想反抗,可是哪裡是李遺塵的對手?片刻過後,李遺塵伸出手在郝瑜的臉上一抹,郝瑜臉上的即溶頓時變得緊繃了起來,不再像之前那樣有口難言了!

郝瑜站起身第一件事便是找了枚銅鏡照自己的臉,只見銅鏡中的男子一眼大一眼小,嘴巴歪,鼻子斜,上額寬,下顎窄哪裡還有之前的英俊?儼然是一個醜八怪!

郝瑜張大嘴看着銅鏡中的自己,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安姝也是一掃之前的陰霾,捧腹大笑。李遺塵聳了聳肩,不在意的說道:“多多見諒,我這個易容術就是個半吊子,所以只能做到這個程度,大不了一會兒用胭脂水粉給你美化一下,哈哈,就這麼定了。”

郝瑜懷中抱着銅鏡,哭喊道:“李兄,你以後就是我哥,親哥!”

李遺塵不再理會他轉身讓安姝坐下來開始給安姝易容,同樣的手法,同樣的步驟,李遺塵想要給安姝揉面容的時候,安姝緊張的看着李遺塵,雖然不能說話,但是眼中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雖然這是易容逃命,但女為悅己者容的道理萬股不變。

可是李遺塵眼不見為凈,自顧自的給安姝揉着臉,完成之後,安姝急忙拿過銅鏡照了起來。

銅鏡中不再是一個眉眼如畫的女子,而是一個皓齒蛾眉的翩翩公子形象!若是有那斷袖之癖的男人看見安姝這副模樣,定會垂涎欲滴,忍不住上來摸索幾手。

“你怎麼給我弄成男人了?!”安姝面容古怪的問道。

“現在各宗各派得到的消息便是兩男一女身上有天罡劍法,咱們三個男人上路,嫌疑會小一些,只是你這個樣子還是有些艷媚,待會兒用眉筆把眉毛畫成劍眉,再畫點鬍渣就更完美了。”李遺塵一本正經的說道。

安姝將信將疑的看着李遺塵,也不知他實在說笑還是認真的,心裡倒也覺得李遺塵的話有幾分道理,只好點了點頭。

輪到李遺塵自己了,他便沒有之前那般輕鬆了,自己給自己扎穴位,實在是有些困難,這也是行醫者講究醫不醫己病的原因之一。

李遺塵在脖子上摸索了許久才找到了天池穴所在,心一橫便扎了進去,緊接着再用針扎入風府穴。郝瑜自告奮勇想要幫李遺塵捏臉,可是被李遺塵抬起的手嚇住了,郝瑜尷尬的對李遺塵揚了揚手,“你來,你來。”

李遺塵對着鏡子慢慢的捏了起來,這一捏足足捏了一盞茶的功夫,比郝瑜和安姝兩個人加一起還要久。待李遺塵捏完後,饒是已經做好心裡準備的二人還是忍不住驚嘆!李遺塵一掃之前的書生外表,竟變成了一個粗獷的男人,就算是與李遺塵相處了這麼多日的二人都認不出來!

三人略微用胭脂水粉修補了一番便出了客棧,一路上不少人將他們攔住對比手中的畫像,可是三人的相貌大變,就算是熟人都認不出這些拿着七分相像的畫像又怎麼可能認得出呢?

正在三人心中暗喜的時候,他們再一次被一群幫眾攔了下來。三人毫不在意,大大方方的讓他們檢查,誰知這幾個人根本連畫像都不掏,有一搭沒一搭的與他們說著一些沒營養的話,李遺塵眼神微眯看着這些人,他心中產生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