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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傻男子不管凌澹雅的威脅,走上前揚手給了凌澹雅一記響亮的耳光,將凌澹雅白皙俊美的臉上扇出了一道通紅的巴掌印。凌澹雅並未大呼小叫,只是用眼神淡漠的看着痴傻男子,那眼光就好像看死人一樣。

婦人側耳貼在窗戶前偷聽着,可屋內非但沒有傳來她想象中的旖旎聲,反而傳來了劇烈的打鬥聲!婦人不敢再繼續偷聽,她知道自己的傻兒子下手沒輕沒重,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要是逼急了他殺人放火什麼干不出來?

婦人一把推開了木門,只見自己的兒子正在揚手打着那個自稱自己師傅是無念宗宗主的女子,而另一個女子正躺在地上雙手捂着腹部不斷抽搐着,很明顯是被自己兒子打的!

婦人急忙上前攔住了自己的兒子,用手指不斷戳着他的腦袋怒罵道:“我讓你跟她們生米煮成熟飯,誰讓你跟這打人了!”

痴傻男子滿臉委屈的說道:“娘,啥叫生米煮成熟飯啊,俺不懂!”

婦人氣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憋了很久卻只是嘆了口氣。婦人剛要開口,可是突然聽到柴房內傳來了一聲高呼,拍了拍自己的兒子說道:“看好你的媳婦,記住,別打她們等娘回來,娘去看看那兩個小子,他們好像也醒了!”

痴傻男子點了點頭,索性直接席地坐在了二女面前,一隻手托着下巴好奇的盯着二女。

柴房內的楚雲風剛割斷綁在手腕上的繩子便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楚雲風一時間慌了神,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坐在一旁的李遺塵緊閉雙眼並未睜開,只是淡淡的說了句:“裝暈。”便不再說話。

楚雲風把刀片吞入嘴中後又將已經割斷了的繩子隨手搭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他將雙手縛於背後眼睛一閉便成作昏迷的樣子。

婦人打開了柴房的門,見兩人昏迷不醒並無動靜不屑的笑了笑。

行了,別裝了,我聽見你們的喊聲了!那邊的兩個女的都醒了你們兩個大老爺們還能不醒?”婦人笑着說道。

李遺塵知道瞞不下去了便睜開了眼睛哀怨的看了楚雲風一眼,誰知楚雲風依舊不睜眼對婦人的話動無所動。

李遺塵用肩膀拱了拱楚雲風說道:“行了,人家已經聽到咱們的說話聲了,別掩耳盜鈴了!”

楚雲風睜開了一隻眼睛偷瞧了婦人一眼,訕訕的說道:“我還以為她在試探咱們呢,沒想到是真的。”楚雲風像一隻好鬥的公雞一樣仰着下巴對婦人說道:“趕緊把我們放了,要是你認錯態度誠懇,興許小爺心情一好對你迷暈我們的事既往不咎,不然休怪小爺我翻臉!別看小爺我文質彬彬的,小爺殺起人來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狠人!”

李遺塵聽到楚雲風的話後一陣無言,無論怎麼看楚雲風都不像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而且他現在對婦人來說就是砧板上的一塊魚肉,隨時可殺可剮,如果婦人真的相信了他的話對婦人來說最好的選擇就是斬草除根以絕後患了!所以楚雲風這麼說不但不會給自己搏來一條生路反而還會將自己更快的推上黃泉路!

李遺塵看着滿臉笑意的婦人知道她並沒有相信楚雲風的話,不但沒相信反而將楚雲風的話當作了笑話一樣,這令李遺塵鬆了口氣。他抿了抿嘴對婦人淡淡的說道:“你將我們迷暈到底是什麼目的?你是報仇還是為了求財?還有,她們倆呢?”

婦人搖了搖頭,開口道:“我與你們沒仇,我也不求財。我就是尋常百姓,你們放心,我不殺你們,只要我兒子那邊結束了我就會放你們離開。”

李遺塵突然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皺着眉頭問道:“你兒子?你兒子怎麼了?”

中年婦人也不急着走,一屁股坐在了柴火堆上,隨手拿起了身旁劈柴火用的斧子,眼中流露出了一抹哀意。中年婦人呢喃的說道:“我兒子他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可他的心智甚至還不如十歲的孩童!我相公十年前因戰亂死了,他唯一的願望就是兒子能給他延續香火、傳宗接代!可我兒子這個樣子哪家姑娘願意嫁他?我訪遍了汴州的所有媒婆,可就是沒人願意替我兒子說媒!我好找歹找,終於找到一個願意嫁給我兒子的女子。可對方竟然提出要五百兩銀子的彩禮!別說五百兩了,五十兩我都拿不出來!而且那個女子還是個殘花敗柳,所以別說傳宗接代了,甚至沒有一個姑娘願意多看我兒子一眼!”

李遺塵和楚雲風聽着中年婦人訴說原有並未出言打斷,對他們來說中年婦人說的越多越好,這樣也就給他們帶來了拖延的時間!

中年婦人說著揚起手中的斧子直接劈在了木墩上,她怒聲道:“她們憑什麼這麼做!她們憑什麼!我兒子哪裡配不上她們了!她們為什麼要罵我兒子是傻子,為什麼要嘲笑他、辱罵他!我兒子他是無辜的!”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中年婦人已近哽咽。

中年婦人再也忍不住了,開始掩面痛哭,李遺塵與楚雲風對視了一眼,楚雲風吐出了藏在舌頭上的刀片眼中露出了些許殺意。他只是在詢問李遺塵要不要順勢殺了中年夫人。

李遺塵微微搖頭,楚雲風只好作罷將刀片再一次藏進了嘴中。李遺塵轉頭問道:“所以當你見到她們二人的時候你就動了歪心思,想要讓你兒子娶了她們兩個!”

婦人抬起頭毫不避諱道:“沒錯!我就是想要讓我兒子娶了她們!你們深夜突然來到我家裡不正是老天爺天賜的機會嗎!我剩下的時日不多了,我不能照顧我兒子一輩子,我死了以後總要有人來照顧他。可照這個樣子下去根本不會有姑娘願意嫁給他的!而且我一定要完成我相公的遺願,他們家六代單傳,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我相公絕了後!所以我才出此下策,用蒙汗藥將你們蒙倒,然後讓我兒子與她們倆生米煮成熟飯!”

李遺塵沒想到眼前這個中年婦人已經到了這種喪心病狂的地步,他忍不住出言喝到:“你這麼做不覺得自己像個畜生一樣嗎!你光想着要有人替你照顧你兒子的下半生,然後給你相公他們家傳宗接代,可你有沒有想過她們的父母願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傻子!願不願意自己的女兒照顧一個傻子一輩子!願不願意自己的女兒懷上一個傻子的孩子!像你這種人,才是最該死的!”

婦人滿臉獃滯,她似乎是被李遺塵的話衝擊到了,可她也僅僅只是愣神了片刻。中年婦人非但沒有醒悟反而更加的癲狂了,她舉起了手中的斧子滿臉猙獰的說道:“我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我管她們的父母怎麼想,我兒子舒服就好了!這反正也是一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世道,手段越是惡毒的人活的越是好!就算有什麼報應,主意是我出的,蒙汗藥是我下的,人也是我綁的,有什麼都沖我來!”

李遺塵緊盯着陷入瘋癲的中年婦人說道:“你真的認為,只要你兒子和她倆木已成舟了她們就會抱着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想法心甘情願的嫁給你兒子然後盡心儘力的照顧他的下半生嗎?”

“不然呢!”婦人厲聲問道。

李遺塵不屑的笑了笑,“真是好言難勸你該死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