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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百里言罷,熊族眾人遍體生寒,便是姜百里身邊的中年婦人和姜章等人也愣住了,看他們的神情,當是也沒有想到姜百里竟然會出爾反爾。

怒火中燒已經不足以形容吳勤此刻的憤怒,當真是五內俱焚,目眥欲裂,怒吼一聲,暴怒疾沖。

姜章等人反應過來,急忙欺身上前,阻擋攔截。

吳勤雙目充血,氣沖斗牛,不再有所保留,聳肩振臂施出了必殺絕技,怒吼聲中,一面長達兩丈,寬約七尺的堅厚土牆平地衝起,將姜章等人拒之在外。

不等姜章等人反應過來,吳勤雙臂前擺,控馭土牆對合衝撞,敵方三人見勢不好,急忙抽身閃退。

他們反應雖快,卻未能全身而退,被壓埋於廢墟之下,吳勤趁機前沖,前沖之時右手後探,延出靈氣控土馭石,凝變五尺石刀一把,抓握在手,到得姜百里近前,氣灌右臂,揮刀猛斬。

事發突然,姜百里卻並未顯露慌亂,牛龍鐧揮出,擊向迎面砍來的堅厚石刀。

熊族勇士雖然不似巫師那般可以施展法術,卻皆有必殺之技和保命絕招,自身五行所屬不同,其必殺之技也不盡相同,吳勤五行屬土,此時不惜大耗靈氣施展的正是御土之術。

由土石凝變的兵器很是堅硬,足以與真正的兵刃抗衡,但牛龍鐧乃神兵利器,豈是尋常刀兵所能抵擋抗拒的,兩相撞擊,石刀破碎斷裂。

早在吳勤交出牛龍鐧之時,吳中元已經在嘗試與牛龍鐧感應聯繫,但牛龍鐧化為兵器之後已失龍獸靈性,他再也無法感應控制。

眼見吳勤衝到了姜百里近前,而姜章等人正灰頭土臉的自土石堆中狼狽爬出尚未站穩腳跟,那中年婦人又在兩丈之外,自知機會難得,急取四箭在手,瞄準姜百里,再施三星追月。

他很清楚自己此舉不可能傷到姜百里,如果是吳夲,以他的居山淡紫修為,此舉或許還能殺傷姜百里,但他只有洞神修為,徒有箭法神技卻發揮不出其全部的威力。

他的目的很明確,旨在干擾姜百里,給吳勤創造機會奪回牛龍鐧。

姜百里乃洞淵修為,真正的紫氣高手,聽風辨位,知道有弓箭射來,反倒後仰,從容躲過。

眼見姜百里後仰,吳勤發現機會,欺身探手,抓向其手中的牛龍鐧。

姜百里是個壞人,也是個小人,但小人並不一定就是無能之輩,察覺到吳勤想要奪取牛龍鐧,姜百里急施鐵板橋,後倒貼地,吳勤一抓不中,只差分毫。

眼見吳勤未能奪回牛龍鐧,吳中元心急如焚,此時姜章等人已經回過神來,正在尋找合適的方位想要上前圍攻,等到他們近身,吳勤就會身陷重圍。

危急關頭,人是會拚命的,只要有一絲希望,就會去嘗試抓住,完全不顧自己的舉動會產生怎樣的後果。

吳中元急眼了,背上弓箭,急封穴道,催動風行術。姜百里乃洞淵紫氣,不管是靈氣修為還是身法速度都高於吳勤,但風行術如果催到極致,可以達到深紫太玄的移動速度,沒辦法了,虎口奪食,上去搶。

姜百里這時已經挺身站直,正在揮舞牛龍鐧想要攻擊吳勤,牛龍鐧剛剛抬起尚未擊下,便聽到遠處破風之聲異常,但他久經沙場,精於判斷權衡,先揮牛龍鐧逼退吳勤,然後扭頭觀望。

姜百里雖然老奸巨猾,卻仍然產生了誤判,大丘沒有太玄高手,他沒想到吳中元會以不輸太玄的速度瞬間近身,待得反應過來,吳中元已經抓住了牛龍鐧。

吳中元是有備而來,碰觸到牛龍鐧之後立刻用力抓握,藉著前沖的慣性拖拽搶奪。

可惜的是他準備的再怎麼充分,耐不住對手實力太強,他不但未能奪下牛龍鐧,前沖的慣性還被姜百里生生拽停,反兜而回,手肘險些脫臼。

在拚命的時候,人是不要面子的,吳中元想都沒想,藉著反兜慣性,衝著姜百里的手肘立刻下口。

姜百里沒想到吳中元能跑出太玄的速度,更沒想到他竟然會咬人,既驚又怒,既痛且氣,氣急敗壞之下氣聚左掌,當頭拍下。

高手相搏,只爭半瞬毫釐,不管是驚訝還是憤怒,亦或者是疼痛,都會令一個人的反應變慢,吳勤抓住了這一稍縱即逝的良機,閃身沖至,先甩吳中元,後奪牛龍鐧。

騰雲駕霧,萬眾歡呼,吳中元熱血上腦,一時之間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直到被己方士兵接住,才發現牛龍鐧已經回到了吳勤手中,此時吳勤正在揮舞牛龍鐧搶攻姜百里。

重得神兵,己方士氣大漲,吳勤搶攻之時高聲下令,“示弱只得屈辱,苟且難能偷生,玉石俱焚,殺出威風。黃泉路上,有我同行!”

聽得吳勤言語,熊族眾人齊聲應是,怒吼吶喊,各持兵刃殺向敵方紅藍勇士。

哀兵不一定必勝,但哀兵是很可怕的,因為絕望之中他們會拚命,敵人雖然全是勇士精兵,卻耐不住己方的勇士和士兵亡命反攻,悍不畏死。

一個打一個打不過,那就幾個一起上,牛族勇士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一箭射一串,一刀砍一片,等到己方眾人衝到身前狂砍亂刺,他們便毫無優勢可言,只能後退閃避,先行自保。

此時最為憤怒的當屬姜百里,神兵得而復失已經令他氣惱非常,再見到己方勇士被熊族眾人追的四處躲閃,越發氣怒,歇斯底里的尖叫,“除惡務盡,清剿屠城。”

聽得姜百里言語,牛族勇士立刻施出身法,往四面擴散。

牛族勇士奔掠在前,熊族眾人急追在後,眾人很清楚一旦被牛族勇士甩掉,對方就會毀屋放火,屠戮族人。

只有很少一部分牛族勇士被追上並攔截了下來,大部分都甩掉了追兵,開始沖平民下手,很快城中就四面火起,哀嚎頻傳。

不管做什麼事情,最怕有後顧之憂,擔心自己的家人遭到屠殺傷害,勇士和士兵都無心再戰,紛紛趕赴家中,保護家人。

不放心阿洛,吳中元亦往西城去,但他並沒有疾沖而回,而是邊打邊走,眼見有平民遭到殺戮,他實在是做不到袖手旁觀,眾人都以為他是外鄉人,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不是外鄉人,被殺的每一個人都是他的子民。

體內的那點兒靈氣早就消耗殆盡,加之身上的傷口一直在緩慢滲血,此時他已是汗如雨下,疲憊非常。

眼見阿彤的住處就在前面不遠處,吳中元便向那裡移動,哪怕沒時間進行包紮,也可以討些止血的藥物。

剛剛拐到阿彤住處所在的主路,便看到有兩人自阿彤所住石屋破門而出,跌落街道之後繼續翻滾撕打。

正在撕打的二人都是披掛着披風的勇士,定睛細看,其中一人正是他討厭的吳少勇,而另外一人則是牛族的升玄勇士,其背後的披風色呈深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