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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忽然長出蟲子,這一幕是何其詭異。

周女士也被嚇了一跳,剛開始還將那些蟲子打開。

結果發現越打越多,沒一會兒黃先生的身體上,全都是蟲子。

這一幕把周女士嚇壞了,而我們也把周女士拉到一邊,避免她沾染上這些吃死人肉的特殊怪蟲。

同時,周女士問我們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而我們,也將黃先生生前的一些事情,選擇性的告訴了周女士。

至於她老公生前長了腫瘤,為了她們,甘願加入日月神教成為妖人,助紂為虐的事兒,我們都沒說。

只是相對簡單的,說黃先生被妖精纏身了,所以才變得半妖半人。

如今妖怪被我們給除了,期間不幸,出了車禍。

又因為黃先生身體半人半妖已經無法改變,以及其它一些不明的情況,死後便會迅速長出蟲子,然後血肉被吃掉。

這事兒就算報警,也無濟於事。

等警察來了,這裡就剩下一堆骨頭渣子,啥都不剩下。

這樣一來,只會給自己引來麻煩。

周女士聽到這裡,又看看自己那變得不人不妖,而且爬滿蟲子的丈夫屍體,只能抱着兩個孩子默默的哭涕,滿臉的無助。

我和師傅也並沒有離開,而是留下幫助周女士操辦喪事。

同時讓慕容言看了看,如何才能解決那老太婆長出老鼠尾巴的事兒。

而老太婆正處於妖化階段,非常嗜睡,外面這麼大動靜,她都沒轉醒。

而且除了尾巴,她臉上這會兒都長出了毛髮。

慕容言看了幾眼,用手觸摸了一下,也微微搖頭:“我只能感覺到她體內有一股膨脹的妖力,但想要改變和消除,恐怕很難。”

慕容言有些失落的開口,而我和師傅,也不免皺起了眉頭,也不清楚下一步該怎麼做。

結果就在此時,那老太婆卻是猛的一睜眼,嘴裡忽然發出“啊”的一聲大叫,直接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突然的舉動,嚇了我們一跳。

旁邊的周女士見狀,更是近乎一聲:“媽,媽你能坐起來了?”

結果還沒等周女士高興過來,那老太婆的身體卻開始瘋狂顫抖起來,嘴裡不斷發出“啊啊啊”的難受聲,再次倒在床上,同時掙紮起來。

“小、小周,媽、媽好難受……”

“小周、小周救救媽……”

說話的同時,老太婆的皮膚表面,更是瘋狂長出和灰色的毛髮。

那些毛髮長得非常迅速,不僅如此,老太太的臉,也在這會兒發生扭曲,變得像老鼠的樣子,其四肢更是迅速變成利爪。

周女士見到這裡,被嚇得有些不知所措,根本不敢靠近。

而我們,也顯得無計可施。

“怎麼回事兒?她怎麼在急速妖化?”我狐疑的開口。

“她體內的妖力在暴漲,極其不穩定。”慕容言繼續開口,並小心盯着對方。

還沒等我們搞明白,以及做出下一步的安排。

那劇烈顫抖抽搐的老太太,又突然叫了一聲“啊”的慘叫。

緊接着“噗呲”一聲,一口鮮噴出,最後雙眼一翻,躺床上直接沒了動靜。

“媽、媽……”周女士試探性的喊了幾聲。

但看到老太婆全身長出獸毛,五官已經扭曲,不人不妖的樣子,她又不敢靠近。

而旁邊的慕容言卻開口道:“她的丹田筋脈都破了,死了!”

“死了?”我有些驚訝,就這麼就死了?

師傅臉色凝重:“這恐怕就是妖化失敗後,比較嚴重的後果。這老太太本就是癱瘓,體質太差,妖化之力讓她根本受不住,這恐怕才是她妖化失敗,丹田爆裂的原因。”

師傅給出了一個合理的介紹,但也嘆了口氣兒。

周女士聽到自己婆婆也死了,不免又哭了起來。

剛死了老公,現在又死了婆婆,着實給她帶來不小的打擊。

可事已至此,我們也無能為力。

同時,慕容言出現的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她的身體開始虛幻。

她看了一眼哭涕的周女士,然後便向我和師傅告別,我和師傅都點了點頭。

慕容言讓我們接下來小心行事,若有危險,隨時喚她。

說完,慕容言身體化作一陣煙霧,消失在了我們的眼中。

當然,周女士是看不見的。

因為老太婆和黃先生的事情有些特殊,都是半妖半人。

因此,這老太婆妖化失敗後,屍體沒過一會兒,便長出了蟲子。

不到半個小時,兩具屍體便被蟲子給吃沒了,就一些爛骨頭。

那些蟲子也在最後化作了一攤黑血,因為就是一些爛骨頭,靈堂是沒發作了。

所以我和師傅連夜操辦,將這些爛骨頭送去了就近的火葬場燒掉。

等燒完這些骨頭,已經大早上了。

隨後又馬不停蹄的去了附近的一個普通陵園,匆匆將黃先生和這老太婆的骨灰下葬。

做完這些,已經到了中午。

周女士帶着倆孩子,還有得了腦年痴呆像個孩子的父親,滿臉傷感的跪在墓碑前,不斷燒着紙。

我看着周女士的樣子,又出現了最開始的那種感覺。

我們的出現,是不是對的?我們真的是幫助了周女士嗎?

一夜之間,周女士死了丈夫,死了婆婆,一家六口就死了兩。

這對周女士來說,是幫助了她,還是害了她?

我在腦海之中不斷問着自己,心中有個怪怪的滋味。

於是我對着跪在地上燒紙的周女士開口道:“周女士,節哀順變。這裡太涼,孩子和老人都在,還是回去吧!”

可我話音剛落,周女士卻忽然扭過頭來。

用着一雙充滿血絲,滿是眼淚的眼睛盯着我:“滾!不關你的事兒,說好是來救我老公的,你你們呢?偏偏沒救我老公,反而你們來了之後,我老公死了,我婆婆也死了。滾,你們滾……”

周女士狠狠開口,用拿着錢紙的手指着陵園外,讓我和師傅快滾。

在這麼一瞬間,在這一剎那,我感覺到了前面所未的憋屈。

明明我和師傅已經做到了最好,明明我們已經恪守住了驅魔人的職責,明明我們盡量在挽救對方,明明我們最大限度的不讓家屬知道更加悲慘的真相。

可是結果呢!卻換來了一個“滾”字。

剎那之間,我有些走神,站在原地沒動。

結果周女士又重複了一遍:“還要我繼續說嗎?什麼狗屁道士,一點用都沒有。快滾啊!我不想看到你們。”

周女士話音剛落,她的兩個幼小的孩子,甚至還推了我一下:“媽媽說不想看到你啊!你快走,你們是壞人……”

如遭雷擊,前所未有的難受。

一種不被理解,一種自我矛盾,一種錯與對的糾纏。

我想要解釋,可我發現我什麼都說不出口。

而師傅卻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臂:“哎!小凡,我們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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