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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克拉克.鄧肯憤怒地看着面前衣冠楚楚的中年紳士,他雙目通紅,鼻孔喘着粗氣,猶如一頭暴躁的公牛:

“你居然敢私自囚禁一個政黨的領袖?我的律師會把你全部送進監獄,一輩子都別想出來!”

中年紳士淡定地繼續用着餐,他端起水晶杯,向鄧肯示意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彷彿完全沒有聽見鄧肯的威脅。

鄧肯不由深深咽了口唾沫。

他已經24個小時滴水未進,嘴唇乾裂,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挺多久。

看到對面那人完全沒有回應自己的意圖,鄧肯再也受不了了。

24個小時了!

他都不知道對面這人的姓甚名誰、目的何為、為誰工作,那人也沒有提出任何要求,甚至連話都不說,就是這麼困着自己。

“你這個混蛋!”他剛想站起來揮拳,就被身後兩名兩米以上的壯漢按回沙發。

中年紳士連抬頭都抬頭,繼續進餐。

突然,中年紳士眼神一凝,坐直了身體,似乎在傾聽什麼。

鄧肯心臟劇烈跳動起來,看樣子對方正在Dt3中通話,十有**是幕後指使者。

自己的命運到底是什麼?

用急病不治的名義被死亡,還是被迫向某個勢力低頭?

鄧肯表面上面無表情,實際卻暗暗攥緊了雙拳,手心汗津津的,還控制不住地輕微抖動。

在建立深色正義前,他就自以為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

當時還陶醉自己是個堅定不移的勇士,對未來可能要面對的都有心理預期,如今事到臨頭,他才知道自己是個多麼無助而卑微的小人物。

中年紳士似乎結束了對話,掏出一張潔白的手帕,像個老古董一樣慢條斯理擦乾淨嘴唇,然後說出了他的第一句話:

“你好,鄧肯先生。”

與中年紳士儀錶堂堂的外表不同,他的聲線猶如磨擦鐵器的砂紙般刺耳,又充滿了莫名的血腥氣息。

鄧肯強迫自己直視對方,卻不敢開口回應。

他知道自己的聲音必然嘶啞了,這會顯得露怯,導致失去僅有的心理優勢。

中年紳士不為所動,淡笑着禮貌地道:

“有些人希望你能安靜點,可以嗎?”

可惜禮貌的語氣說出的話一點都不禮貌。

“你代表誰?”鄧肯不得不開口詢問,聲音比他想象得還要嘶啞。

中年紳士文質彬彬地道:

“你不會想知道他們是誰的,我們談個交易吧!”

“這個樣子我能拒絕嗎?”鄧肯諷刺地道,指着兩旁腰間鼓鼓囊囊的壯漢。

自從這夥人闖入房子,自己的家人、傭人和保鏢就沒有出現過,房間很安靜,顯然已經被控制住了。

自己Dt3主機也被拿走關機,沒有任何聯繫外界的能力。

雖然窗戶外面不時傳來記者們的聲音,但是鄧肯完全不敢大聲求救,看這群人訓練有素的模樣,一旦求救後,自己的小命絕對活不過三秒。

“太好了!”中年紳士微笑了起來,猶如陽光灑滿大地,但是配合著他砂紙般難聽而血腥的嗓音,反而給人極為恐怖的感覺。

中年紳士拍拍手,一名壯漢從外面走進來,把兩個沉重的箱子放在鄧肯面前,然後道:

“你有三條路:一,正義黨別跟bùqiāng協會作對,以後他們主張什麼,你就主張什麼。”

bùqiāng協會的人?

鄧肯一動不動地盯着中年紳士,一語不發。

中年紳士聳聳肩,打開一個箱子,裡面放滿了舊錢和一摞各種名字的護照,護照上都是鄧肯的照片:

“二,把正義黨主xi讓給斯密斯先生,拿着這箱子錢和身份,離開鷹國,去哪都行,這輩子都別回來了。”

鄧肯笑了,只是笑得咬牙切齒:

“斯密斯居然是你們的人!怪不得你們能避開我所有保鏢的視線!真令我驚訝!”

中年紳士微笑道:

“還有更驚訝的呢,其實,你的保鏢隊長也是我們的人。”

“不可能!”鄧肯愣住了,手足冰冷,回憶起保鏢隊長的各種奇怪行為,心中相信了對方的解釋,咬牙切齒地道:

“我跟他是多年前的戰友,我跟他在一個街區長大,他居然背叛我......”

中年紳士安慰道:

“他母親病得快死了,缺錢治病,真的沒辦法,你該原諒他。”

鄧肯臉色難看,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第三條路呢?”

中年紳士笑得露出六顆牙齒,掀開另一個箱子,裡面居然放滿了一排排銀光閃閃的刑具!

鄧肯的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腦門上瞬間流下了冷汗。

中年紳士戀戀不捨地撫摸着鉗子、剪刀、錘子、鋼針,猶如撫摸着"qing ren"的胴*體:

“它們會勸你做出明智的選擇。”

鄧肯一陣惡寒,慌慌張張地問道:

“你是bùqiāng協會的人?”

中年紳士輕蔑地道:

“呵呵,不是。你做出了選擇?我們已經勸好了bùqiāng協會的主xi,他們怎麼做你跟着照做就行。”

勸?

鄧肯打了個哆嗦,猶豫良久才道:

“我需要一點時間考慮。”

中年紳士笑道:

“沒問題,我最通情達理了。做好決定叫我,我想請你和你女兒吃飯,她真的很漂亮。”

言下之意就是沒做決定之前沒水沒飯了!

鄧肯憤怒無比,但是無能為力,不僅自己在對方手中,家人也被抓住了,這個混蛋甚至還拿女兒威脅自己。

說完,中年紳士離開了房間,只剩下兩名保鏢看守着他,防止他做出傻事。

鄧肯冷冷地盯着桌子上的兩個箱子,突然肚子猶如打鼓一般咕咕嚕嚕地響了一陣,缺少了中年紳士的壓力,飢渴感更難以忍耐了。

沒有食物和飲水,對方豪不擔心自己能堅持多久,聽他走前的話,不出意外,自己的家人也在忍飢挨餓。

鄧肯鬆了松領口,癱倒在沙發上,心神憔悴地閉上了眼睛。

突然,他感覺到一陣奇怪的感覺,似乎被人瞬間轉移了一個地方。

他猛地一睜眼,發現自己居然已經不在自己家中,而是來到了一個充滿華國老幹部審美的辦公室,酒紅色的書櫥,牆上掛着的紅色旗幟,白色的日光燈。

辦公桌前坐着一個微笑的華人。

他不由感覺一陣恍惚,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身處何處,不由自主地問道:

“我到底是在第二世界裡,還是在現實世界?”

華國人站起來走了過來,用嫻熟的英語道:

“你好鄧肯先生,我是華安局第二特勤組組長。你的身體還被困在你自己家中,你的意識在第二世界中,我們邀請你進來,是想找你談談合作的事情。”

鄧肯立即明白過來:

“第二世界可以強行拉人進入?可是我的Dt3主機已經被關機拿遠了。”

華國人微笑着,非常誠懇地道:

“特殊版本的scV1確實可以強行拉人,恰巧,你身上那套就是。關於Dt3主機,你可以這麼理解,我們有個特勤人員正拿着一個大功率Dt3主機呆在你家附近,才成功接駁到你體內的scV1細胞上。”

鄧肯知道自己又知曉了一個大秘密,這種消息都隨便能說出來,估計又是個來者不善。

自己如果不答應對方的要求,下場肯定十分不美好。

不知為什麼,他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桌子上的那箱刑具。

如果說現實中受刑還有個盡頭、最終終有一死的話,虛擬世界就是漫無盡頭的折磨......

鄧肯額頭冷汗如雨,他後悔了。

選擇從政真是個自己一生最糟糕的決定!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