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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看起來搖搖欲墜,滿地都是碎石,唯一可以算是完整的房間,前面橫着已經掉下來的房梁,外面的圍牆已經塌了,成為一堆一堆的瓦礫,他們已經進入了這裡。

所有人都靠牆坐在地上。

四周的光線比剛才清晰了一點點,雖然還沒有太陽升起,光線已經開始變得充足。

她扭過頭,終於看到了剛才一路帶自己過來的人。

雖然還沒有辦法看清楚他的五官,但是那兩道威嚴的濃眉之下一雙眼睛灼灼逼人,幽黑的臉龐使他的眼睛更加閃亮,迷彩的野戰服裹在他魁梧的身上,一把阻擊槍掛在一邊兒,他的肩膀上還挎着一把自動bùqiāng。

他濃厚的黑髮因出汗而打結,臉上塗抹着黑綠交錯的油彩,緊繃的衣料下,他的肩膀很寬,下面是寬闊的胸膛和平坦的腹部,糾結着雄壯有力的肌肉。他的手臂上也是發達如鋼鐵般的肌肉,手腕幾乎是她的兩倍粗。手指修長的大手形狀優美。結滿了老繭,比任何男人都要堅硬。

稜角分明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不過,注視她的目光顯然已經注意到她的觀察。

隨着黎明的到來,房間里的光線越來越亮,但是遠處的槍聲還在稀稀落落的響起。

小江看一眼人數,他們現在只有九個人,還差最後一個自己的隊員。

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腕錶,離預定的時間還差半個小時。

看到高博士在時刻警惕的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好像他會隨時扔下她獨自逃走一樣。

發現她在看他而朝她眨眨眼,剛強的臉孔從平時的面無表情,轉變成專為她保留的溫暖微笑。

“別擔心,我們是各中高手,還有半個小時。”

這種安撫引來了其他隊員的矚目,也是他這個隊長一向一冷酷無情聞名,還有安慰人的時候?

太奇怪了。

小江告訴自己實在是因為自己剛才撂倒了一個女人,心裡愧疚,他還沒做過欺負女人的事情,他的武力值也不是用來干這個的。

他突然抬起頭,並眯着眼睛聆聽着。

“你接應一下九號。直升機來了,我們必須離開。”他告訴所有人。

高岩看到他的表情也在仔細聆聽,可惜她可什麼都聽不到。

“你確定嗎?”

懷疑的口吻幾乎讓旁邊的幾個士兵都揚起了唇角。

這個世界上敢懷疑他們老大的人不多。

“我說走吧。”小江不耐煩的重複,並且離開她,其中一個人迅速跳出窗外,向有槍聲的地方跑去。

其他人則有條不紊地散開。

高岩急忙快步跟上,無論他的話是不是真的,她都不準備一個人留在這裡。

“喂,慢點兒。”

他們的速度太快了,走起路來悄無聲息,可是速度卻像閃電。

“直升機不會等我們一輩子,如果我們不能第一時間上去,那麼就必須等三天之後。”小江毫不憐憫地說道。

他們有他們的紀律。

而現在他已經該死的和隊員們在這裡待了太久,無論如何,他們必須離開。

果然微弱的發動機聲音開始傳入她的耳朵,很快的變強,成為直升機的響聲。

高岩錯愕的打量小江。

他怎麼可能先前就已經聽到?她相信自己的聽力很好,但是顯然,對面的那個男人五官比她靈敏的更可怕。

小江迅速而且自信的移動,他的方向感絕對沒有錯,直升機已經出現在他們頭頂不遠的上方。

螺旋槳迅速的擺動。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的槍聲,讓高岩的一顆心跳到了喉嚨上,這個聲音可以聽出,絕對不是一把槍。

小江猛的推了她一把,“現在快速的跑。”粗暴地低聲命令,指着他們前方的直升機。

高岩幾乎是拼盡了自己的力氣拚命地往前跑,身後傳來槍聲,無論眼前的這個男人多麼讓人討厭,可是他在做的事情是保護她。

他敏捷地跟在她的身後,只要她移動的不夠迅速,他就會從後面用力的向前推動她,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螺旋槳颳起的風已經刺痛了她的臉。

那個已經敞開的艙門,就像是充滿了yòuhuò力的生機,她被他用力扔了進去,她撞到堅硬地板的時候,非常確信自己是被扔了進去,她的頭甚至撞擊到了座椅的鐵柱。

但是很快又有人從她身邊掠過,有人迅速的把她抓起來扔在了椅子上。

她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破碎的布娃娃,而且渾身大汗,臉上的汗珠,鹹鹹的刺痛了她臉上的細小擦傷。兩個隊員把她擠在中間,其他的隊員則是跪坐在地板上,直升機里的空間有限。

她焦急的打量着所有人,卻沒有看到剛才那個身影。

直升機正在左搖右吧,而且她看得出來,直升機的高度正在漸漸上升。

她死死的抓着旁邊的士兵,“你們隊長還沒有上來。”

難道不管他了嗎?

突然,隨着一聲bàozhà聲,在他們的身後響起,火光四濺,然後是自動武器發出的尖銳的噠噠聲音,明顯直升機的高度開始上升,她絕望的看到兩個身影出現在遠方。

“他們兩個人還沒有上來。”

他身邊的隊員正在使用自動武器還擊。

隨着直升機的升高,突然一個巨大的衝擊力,讓她看到了面前的兩個人,就直直的倒在她面前的地板上。

一個聲音在shēnyín,漸漸升高的太陽光,清晰的照亮了此刻的情景。

小江半側着身體倒在地上,雙手按着腹部不停的扭動,臉色蒼白,雙眼緊閉,牙關緊咬,一臉的痛苦,迷彩服腹部的位置已經被鮮血染透了,那些刺目的鮮紅正在浸透地板。

高岩撕下自己的襯衣,揉成一團,用力的壓在他的傷口上。

槍聲已經停下來了,只有直升機的轟鳴聲。

飛機破開光幕駛向遠方。

所有的隊員們正在有條不紊的各司其職。

有人很快的過來拔開注射器的蓋子,拉直他的手臂,甚至都沒有消毒,熟練地把針頭chājìn了他的血管里。

“頂住!頭兒,我們很快就離開這裡了。”

小江咬緊牙關粗聲喘息。

直升機已經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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