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王常林的英年早逝,這位神境之下第一人,流離失所。
當初,他也在艷凝香等人的招攬下,一直幫助他們穩定沙海王國,穩定常林軍。
只可惜,沙海王野心太大,一直專註於擴張,不滿足在沙海王國那麼大點的地方,這才讓他有了想要離開的決心。
隨後,十七皇子找到了閻焱,用真誠感化了他,這才讓他跟隨。
不過,這一年的時間,閻焱進步很大,除了衝破束縛進入神境之外,竟然一躍成為神境第二重洞虛境。
現在,他也成了十七皇子最忠心的人。
“十七皇子,不是我要找你,是陳兄要找你!”洛風笑了笑。
五毒教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現在非得拿到檯面上,自己也是自討苦吃。
不過,他懂得如此隱忍,否則也絕難走到今天這一步。
“你是?”牧紋白突然看向陳道清。
“在下大相國寺陳道清,見過十七皇子!”陳道清倒是很恭敬。
“原來是陳公子!”牧紋白當即還禮。
別人或許他可以不搭理,但大相國寺,尤其還是陳道清,他也不得不施禮。
這是一種相互尊重與實力的對比。
龍潛王朝再強,也無法跟大相國寺相提並論。
“十七皇子客氣了。”陳道清微微一笑。
現在,陳道清可謂將佛道兩門融合集大成者。
這種氣質,在任何人身上都無法顯現出來。
“久聞龍潛王朝晉王叔親自來到世外桃源,這才臨時叨擾。”陳道清接著說道。
“晉王叔?”牧紋白一愣,不過臉上露出一絲絲微笑:“實在抱歉,晉王叔剛剛被神霄宮宮主請去說道去了。”
牧紋白也很無奈,原本這一次龍潛皇帝牧神衣安排他陪同晉王叔前來神霄宮,目的是為了讓晉王叔成為臉面,讓他擔此大任。
誰曾想,神霄宮對晉王叔的態度比其他門派的代表還要親近。
連牧紋白這等精明的人,都無法區分其中的善惡。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晉王叔如此受到優待?
現在,連大相國寺的天才弟子陳道清都指名拜訪晉王叔,牧紋白徹底懷疑了。
他這些年,在龍潛王朝的暗探,到底是如何偵查的,連晉王叔背後隱藏着什麼都沒有找出來。
當初,他可是拜訪了整個龍潛王朝,幾乎所有的有權有勢的人,就是忽略了這個晉王叔。
這可是他父皇的晉王叔。
他得稱晉王爺爺了。
陳道清看到了牧紋白眼神中的迷離,似乎也猜到了牧紋白心中所想。
“晉王爺乃是當世大儒,深居簡出,自從上一代皇帝陛下駕崩之後,他便潛心修學,在儒家當中佔據重大地位,號稱亞聖。”陳道清緩緩地解釋道。
當初,花佛爺曾經跟陳道清提過這位晉王叔。
他可是當世鴻儒,連花佛爺都曾經去拜訪過他,與他辯論,有一種念頭通達之感。
這等人物,一旦接受雷霆洗禮,勢必羽化飛升,甚至能夠一舉衝破神境,踏入逆天三重境。
尤其,這些人說話,一言九鼎,晉王爺一字千金。
或者說,在世人眼中,他的話就是真理,是天意。
大儒通過這種儒家的修行,念頭通明,甚至能夠未卜先知,預測未來。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儒家的思想正是如此。
心懷天下,孔聖人,其思想以“仁”核心,以為“仁”即“愛人”。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
帝王之道,一直在儒家的鞭策中成長,也得到了皇室的肯定。
儒家一直提倡“忠恕”之道,又以為推行“仁政”應以“禮”為規範:“克己復禮為仁”。
治國、修身、平天下。
如何平天下,就要靠這些大儒的一張嘴,因為整個禮法都在他們心中。
如果你要謀反,想要顛覆一座王朝的統治,沒有這些人開口,你便出師無名,得不到民心,勢必要走向滅亡。
所以說,在帝王心中,這些大儒就是他們真正的聖人。
雖然修行之人未必對這些大儒看得上眼,可他們一旦羽化飛升,成聖的那一刻,也會招惹無數的嫉妒。
有些人,身經百戰,終其一生也無法修成正果,可這些大儒,整天閉門思過,潛心修學,最終卻能羽化飛升,難道不是上天不公?
所以,陳道清認定,正果終究不是修來的,而是道祖,是仙君指定,他們讓誰得道,誰便可以得道,哪怕心中無道也無妨。
正所謂,誠者,天之道也。
只要你心有誠,則順水流。
牧紋白一愣,他沒想到,單憑一個眼神,陳道清竟然能夠猜到自己的心中所想。
“陳兄,請!”牧紋白當即微微躬身。
這已經算是禮數極致了。
陳道清微微一笑,他知道牧紋白從來都是一個行事果斷之人,他肯定是從自己的判斷中覺得自己有拉攏之處,所以才放下身價。
“嗯?”
陳道清直接走進去,洛風卻被阻隔在外面,閻焱對他虎視眈眈。
如果牧紋白點頭,閻焱或許會直接將其一舉擊殺。
閻焱作為當初的神境之下第一人,這種氣質絕對是常人難以模仿出來的。
他不像是一些其他更高級別的高手,因為他們或多或少在修鍊中經過一些挫折,可閻焱不同啊,他一直在同級別中是無敵的存在,這種先天養成的氣質與習慣,在戰鬥中能夠提升十倍甚至數十倍的氣勢啊!
“這位是我的朋友。”陳道清微微一笑。
牧紋白眉頭一皺,不過隨之還是點點頭,閻焱這才讓開一條路,洛風隨即走了進去。
這只不過是一個小插曲,可是很快就傳遞出去。
在整個神霄宮,充滿了無數雙眼睛在盯着各方勢力。
哪怕這一點小小的舉動,也會引起暗中的一陣波瀾。
陳道清被請到裡面去,牧紋白用了很高的規格來招待他。
陳道清倒是環視了一下,龍潛王朝來了數位高手,帶的人可比靖王爺多得多。
只不過,能夠拿得出手的也沒有太多。
畢竟,超級強者並不是跟白菜似的一抓一大把。
陳道清倒是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正是當初他招攬的那些散修。
這牧紋白倒也不客氣,幾乎接收了當時王常林的勢力。
雖然,當初王常林有心去輔佐牧紋白,但也只不過是想要佔據東沙一城之地,師出有名罷了。
現在,一切都成了過眼煙雲,如果沒有意外,陳道清倒也不會再插手這種世俗當中的皇室內鬥。
“陳兄稍等片刻,不知晉王什麼時候能回來。”牧紋白客氣地說道。
“無妨!”陳道清點點頭,接着看向閻焱:“這位應該就是號稱神境之下第一人的閻焱吧?”
“不敢!”閻焱當即施禮。
在陳道清面前,任何人都不敢麻痹大意。
哪怕,現在的他竟然只是一個天人合一境,可誰敢小覷他?
當初,在二十年前,他出事的時候就已經是洞虛境高手,當初的天一教大師兄王濁以及天煞宗厲九州還有長生門霍天葯等人可都是天人合一境啊!
“這位......”陳道清指着一旁的一個女人。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讓他難以忘懷的人。
艷凝香!
一枝紅艷露凝香,**巫山枉斷腸。
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
這一次,艷凝香竟然都被牧紋白帶來了,看來當初自己的手下,全部都改朝換代了。
殊不知,艷凝香此次前來的目的很簡單,並不是她已經跟隨牧紋白,而是要來碰運氣,找到大相國寺的人。
因為這一年,幾經周折才打聽到,當初帶走王常林屍體的乃是大相國寺花佛爺寧憐花,他試圖找到大相國寺的人,詢問關於王常林的事情。
在整個九州,大相國寺幾乎不出世,她根本無從查起,只能用這種方式。
牧紋白倒是數次都想將艷凝香招攬過來,一個如此精明的女人能夠在自己麾下,所能發揮出的作用一定能達到極致。
更重要的是,艷凝香的美貌也是天下一絕,雖然被稱呼為武林第一蕩婦,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又有誰真正跟艷凝香一近芳澤過?
“陳兄,這位乃是我的朋友,艷凝香小姐。”牧紋白微微一笑。
眾人落座,牧紋白才給大家相互介紹,不過,心中對於陳道清的好感降低了幾分。
首先,他身邊帶着一個五毒教的左護法,早已丟了身份。
現在,第一眼竟然看向一個大美女,顯然超出一個出家人的修行範疇。
“陳公子!”艷凝香很恭敬的施禮。
剛剛,她已經聽說了,陳道清乃是大相國寺弟子,誰能想到,機緣巧合之下,她這麼快就遇到了大相國寺弟子。
陳道清觀察的很仔細,這艷凝香並非是以屬下的身份跟牧紋白交流,從二人的禮數上,似乎是同一起跑線。
陳道清微微點頭,其實他是故意在看向艷凝香,似乎是要對自己定力的一種考驗。
他有太多的過去,無法面對,也不能去面對。
只能用冷漠的方式來對待。
正可謂,樹繞池寬月影多,村砧塢笛隔風蘿。西亭翠被餘香薄,一夜將愁向敗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