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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棠?怎麼了?”

蘇知意突然停下腳步,讓夏文芳有些疑惑,她也停下來在不遠處看着她。

“……哦,沒事。”蘇知意淡淡的收回目光,然後緊走了兩步追上了母親,若無其事的挽住了她的胳膊。

兩個人回到家裡,鑰匙還未插在鎖眼裡卻見門鎖似乎並沒有鎖上。

對視了一眼,夏文芳用眼神詢問蘇知意:你沒有鎖門?

“鎖了啊,我走的時候鎖上門了。”蘇知意不由得喊冤,她明明記得自己出門的時候鎖上門了啊,怎麼門卻是虛掩着的?

夏文芳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後便徑自輕輕拉開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一進客廳,入目的便是堆在茶几邊的那幾個行李包,個個行李包都是蘇知意所熟悉的。

蘇知意看着這熟悉的行李包眉目冷了一些,而夏文芳則是綻開了笑容。

“長治?長治你回來了?”夏文芳朝着裡間快步走了過去,在將要進卧室門的時候正好跟換完衣服出來的蘇長治撞個滿懷。

“家裡只有你和棠棠,我怎麼可能放的下心,上午接完你的電話就趕緊收拾東西回來了。”蘇長治眉目里全是擔憂。

看着他這副深情的樣子,一旁的蘇知意眸里一片冷,呵、裝的還真是像!

夏文芳臉上帶着笑意,有些嗔怪的說:“難得回老家一趟,怎麼不多住些日子陪陪爸媽?”

夏文芳這話說的違心,自己自從女兒出事以後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這種時候有什麼能代替丈夫陪在身邊的那種安心?

蘇長治看着妻子如花的笑顏,體貼的說道:“爸媽也擔心棠棠,是他們一直催促着我回來的。”

“都怪我,每次回去都惹媽她老人家生氣,不然咱們就可以一家三口一起回去了。”

夏文芳每每想到這裡都會覺得自責,她為數不多的回過那麼幾次老家,可是每次都惹的婆婆跟她吵架,甚至有的時候她什麼都沒做老人家也會氣的差點背過氣去,嚇得她就再也不敢回去了。

蘇長治聽了她的話,微微一笑隨即便安慰她:“別怪自己,你沒在農村生活過,很多事情不會做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蘇知意聽到這裡不由得冷哼,上一世她只是覺得奶奶對於媽媽有些無理取鬧,但是現在怎麼看都不只有刁難的成份在。

不過如今她什麼都想通了,也就不覺得驚訝了。

也許是因為周圍的環境太安靜了,蘇知意輕嗤的聲音顯得特別的突兀,讓不遠處的夏文芳和蘇長治都察覺到了,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她。

蘇知意有些懊惱自己過於情緒化了,巧妙的借用打噴嚏的動作在掩飾剛剛的輕嗤聲。

看着女兒捂着口鼻打了幾個噴嚏,夏文芳有些擔憂起來:“是不是感冒了?讓你穿秋褲你偏偏不穿,我看你若是感冒了這才初五的日子可上哪兒瞧病去!”

蘇知意一頭黑線,果真全天下的母愛就是你媽叫你穿秋褲!

她擺了擺手,隨意的回復道:“怎麼?連媽您也跟外公一樣覺得我是那種愛感冒愛生病的病嬌體質嗎?您也不看看您閨女我這一身的腱子肉,哪塊是能輕易被病魔打倒的?”

蘇知意看着夏文芳,忍不住貧氣起來。

蘇長治盯着女兒看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揚起了笑容:“我還以為棠棠這情緒會一直低落呢?害得我一路不敢停歇的趕了回來,這樣一看棠棠好像心情還不錯啊?”

蘇知意看着她老爸審視的目光,忍着心頭的厭惡微微一笑:“害爸爸您擔心了,我這心情還行。”

女兒臉上依舊纏着紗布,雖然看不清表情,但是彎彎的眼角是可以看出來的。

上個星期還天天發脾氣砸東西,這個星期心情就好了?

蘇長治有些不信,但是依舊笑的和藹:“那就好,那就好。”

上輩子因為她的臉受傷是因為跟着母親去劇組,所以一家人都把這件事的罪責怪到了母親的身上,甚至在往後的日子裡父親天天對母親施以冷暴力,也最終令母親抑鬱而終。

現在她自己都不把這張臉當回事,看他還怎麼藉著她這張臉去坑害母親!

夏文芳沒有察覺到身邊兩個人迥異的心思,彎腰去將擱置在地板上的行李拿了起來,拿到了卧室里整理起來。

蘇知意雲淡風輕的坐在了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蘇長治說起話來,這在蘇知意的眼裡都有些尬聊的嫌疑了。

“對了棠棠,你愛吃的辣白菜我已經給你帶回來了,都是你奶奶親手做的,我多帶了一些回來,反正現在是冬天不容易變質。”

說著話,蘇長治指了指廚房裡的瓶瓶罐罐,這些都是他剛剛帶回來的,他就是背着這些瓶瓶罐罐回來的。

蘇知意看着他明顯邀功的表情,也跟着笑了笑,好似很感動似的說道:“謝謝爸爸了!爸爸你對我真好!”

“你是爸爸唯一的小公主,爸爸不對你好對誰好?”他用手摸了摸蘇知意的頭,笑容里溢滿了慈愛。

蘇知意如同小時候一樣趴在他的肩頭,但是眼睛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沒有一絲的溫度,彷彿有化不開的寒冰。

唯一的小公主嗎?

這話她要是頭一次聽或許會信,可是上輩子她聽了好多次這種話,這種跟往後的生活大相徑庭的話。

怕是他現在演了許久這種慈愛父親的角色,自己也已經入戲太深了吧?

晚飯的時候,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吃着飯。

不對,應該是貌似開開心心的吃着飯。

蘇長治剛把一片辣白菜放入蘇知意的碗里,一旁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蘇長治離電話離的最近,所以他放下筷子幾步就走到了電話邊,拿起聽筒接了起來:“喂?嗯?怎麼回事?好,我馬上過去。”

放下電話他重新走了回來,沒再拿起筷子,而是拿起了一旁衣架上的外套,一邊穿外套他一邊跟夏文芳囑咐道:

“部隊里有急事,我得趕緊過去一趟,你在家裡陪着棠棠吧。”

“什麼急事得現在過去?”看着他有些匆忙的樣子,夏文芳多問了一句。

“電話里也沒有說清楚,只說讓我趕緊去處理一趟。”蘇長治穿上了外套,頭也沒回的直接出了門,看起來好像真的發生了天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