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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聚靈盤?

陸施愣住了,這種事情他之前連想都不敢想。就算他敢偷偷想想,也不敢相信錢陽竟然真的敢租。

“該不是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吧?”陸施額角隱隱見汗。

“浦師兄是租還是不租啊?”錢陽看浦皓白傻呵呵地在那發獃,便又追問了一句。

還不等浦皓白答話,那邊的陸施卻是先開口了:“錢師兄,您先忙,我早上出來的急,牙齒還沒刷,要不我們回頭再見吧!”

陸施說著話轉身便要走,這可把錢陽狠狠晃了一下,錢大師兄趕緊一把拉住了陸施,說道:“我這還有大生意找你做呢,你不賺靈石了啊?”

陸施咽了口唾沫:“錢道友饒命,這生意陸某可不敢沾,告辭。”

“慫貨!”錢陽撇了撇嘴。

“慫貨!”這句是浦皓白說的。

錢陽眼睛一亮:“看這意思,浦師兄是想租咯?”

浦皓白狠狠咬了咬後槽牙,堅定地點了點頭:“怎麼租?”

“啊呀!這個我還真沒想好。”錢陽撓撓頭,似是猶豫着道:“要不,浦師兄出一些古董?”

浦皓白眼睛一眯,隨即把剛才那一大捧古董又都拿了出來,在地上翻揀了一陣,從裡面找出了一個烏漆嘛黑的鐲子捏在手裡,然後把剩下的古董一股腦推到了錢陽的面前:“我留一個築基,剩下都給你!”

錢陽把地上的古董一起攬在懷裡,隨即露出了靦腆的笑容:“這個哪裡好意思。。。”

“瘋了,你們都瘋了!”陸施覺得自己的雙腿都在打顫。

錢陽剜了他一眼:“瞅你那點出息。”

陸施哆嗦着搖搖頭:“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錦衣華服……”

錢陽撇撇嘴:“你以為你之前做的事兒不夠掉腦袋的?”

“不一樣的,不一樣的。”陸施仍舊搖頭:“以前做的那是生意,頂多也就算是挖挖宗門的牆角,可你拿了聚靈盤出來,無量谷會不死不休的。”

“有區別么?”錢陽眯起了眼。

“當然有區別!”陸施緊張地直搓手:“挖挖牆腳總有迴旋的餘地,可你這麼做,除非是要……”

“什麼!?”陸施說到這似乎終於意識到了什麼,難道這天要變了?

一邊的浦皓白可不管這個,直勾勾看着錢陽念叨:“聚靈盤……聚靈盤……”

錢陽沒有難為他,遞上聚靈盤笑着道:“浦師兄就在這突破吧,我幫你hùfǎ。”

浦皓白重重點了點頭,接過聚靈盤放上鐲子,走到一旁的角落直接就坐了下去開始突破。

錢陽答對完浦皓白,便把目光重新放回了陸施的身上:“陸道友覺得,我在遺迹中做出租聚靈盤的生意可有賺頭?”

陸施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眼珠無意識地亂轉,不知在想些什麼。

“問你話呢!”錢陽有些不耐煩,他覺得和陸施打交道實在是有些費勁。

陸施強自回過神來,搖着頭道:“除了浦皓白這樣的瘋子,沒人敢去租你聚靈盤的。”

陸施這話錢陽可是半分不信:“怎麼會呢?有機會突破瓶頸的好事可遇不可求,而且我僅僅只是管他們要一些古董。古董在遺迹中可不值什麼錢吧?雖說在這裡用聚靈盤肯定會有點風險,但這回報可是相當誘人啊!”

陸施的眉頭狠狠皺作一團,滿臉糾結。

錢陽又繼續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大多無量谷弟子都在想着逃離宗門吧?這樣一來,他們應該更不會怕那些許風險了吧?”

陸施露出了苦笑:“錢道友所言不差,可惜,問題卻恰恰出在這裡。”

“願聞其詳!”錢陽趕緊豎起了耳朵。

“唉!”陸施嘆了口氣:“那我就與道友講講如今門內的情勢吧!”

錢陽拉着陸施找了個牆角席地而坐,仔細聽着他將始末娓娓道來。

話說自從萬花訣可以兼容無量訣的消息從開山門傳出之後。一夜之間,無量谷的弟子們就跟扎了雞血一般,爭着搶着要叛出無量谷,誰要是敢說一個不字,那立刻就會成為全民公敵,從此眾叛親離,孤獨終老。

金家父子的惡行也被一樁樁一件件擺上了台桌,誰要是不在上面填兩筆,那誰就肯定是金家父子的狗腿子,從此形單影隻,煢煢孑立。

可沒想到,這邊的批判大會還沒結束,那邊金家父子卻直接就封山了,想跑?沒門!

這樣一來,無量谷弟子可炸窩了,我想走都不行?我賣給你了啊?

於是金家父子的惡行再一次被擺上了台桌,誰要是不上來唾上兩口,那從此一定是眾叛親離,孤獨終老,形單影隻,煢煢孑立。

可是說歸說,唾歸唾。金家父子餘威猶在,你讓這些弟子們當面去罵娘,他們肯定是不敢的,只能私下裡偷偷想辦法逃走。

整個無量谷已經被大陣籠罩,想出肯定是出不去,甚至只要靠近到法陣一定的距離,法陣就會發出警報。想在哪個角落挖洞挖出去更不現實,在人家這一畝三分地,你叮叮噹噹地挖坑,姓金的不把你拆零碎了才怪。

這樣一來,想從谷內逃離宗門是絕對沒有可能了。

可總有那心思活泛的,他們一想,谷內出不去,不代表別的地方出不去啊!你大陣只有一個,能罩得了谷還能罩了遺迹不成?

這一下大家可找到了方向,自覺生路就在前方。這一想到曙光不遠,有些人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做起事情也開始不管不顧了,一幫行事激進的弟子甚至當著金展鵬的面就挖開了天井,想着就此逃出生天。

可結果卻難令人滿意,之前的笑談成了事實,遺迹就在無量谷內,人家的大陣還真的連宗門帶遺迹都罩在了一起。

好在一切還遠沒到該絕望的時候,既然確定了遺迹的方位,那隻要可着一個方向使勁挖,那就遲早有挖出大陣範圍的一天,不過需要時間罷了。而且遺迹距離碎冰河其實並沒有多遠,只管挖就是了。

可金家父子再次讓弟子們的盤算落了空。掌教金恩銘在遺迹各層靠近碎冰河的方向都布置上了預警陣法,禁止任何人靠近。他還親自出馬,和另外一名不知從哪裡找來的金丹修士輪流巡視遺迹南邊的這一側,徹底斷絕了弟子們從這一側開溜的可能。

金丹期的修士在築基期修士眼中就如高山般巍峨,弟子們膽子再大也不敢在掌教面前造次,只得暫時壓下了短期內出逃的念頭。

不過這次,金掌教卻沒有把事情做絕。比起只長一個心眼兒的金展鵬,金恩銘對人性的把握無疑要高明許多。

金掌教知道壓不下弟子們叛逃的心,索性不去做那無用功。他只是再次強調了弟子每月必須上繳的古董數量,卻並不禁止弟子們向其它方向挖掘,似乎是在說,只要你們按期交古董,並且不挖碎冰河這邊,那麼什麼時候你們能從其它方向挖出去,那你們就可以走!

的確,從遺迹的其它方向挖掘,早晚也能挖出大陣的籠罩範圍,可那就不是短期內能夠做到了。而且即便先向東西挖掘,ràoguòfēngsuǒ後再轉而向南,需要的時日怕不是也得以年來計。

事情到了這裡似乎便陷入了死局,弟子們斷了短期內出逃的可能,而且屈於掌教的yínwēi,該交的古董一件也少不得,如此一段時間下來,有些弟子那原本火熱的叛逃之心便慢慢冷了下來。

逃出無量谷變成了一個遙不可期的美麗夢想,而眼前的苟且日子卻還得一日一日的過。

挖古董,攢貢獻,換靈石,換丹藥,換法術,換後續功法,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本的軌道。

那些本就有職司在身的弟子就更是如此,每日做着原本就做了多年的工作,領着似乎比原來還豐厚了一些的常例,該用心的地方用心,該用腦的時候用腦,該端架子的時候端架子,該屈膝的時候也不能直。

金少宗主的身邊仍舊整天圍着不少的精英骨幹,渡過短短的一段尷尬期之後,一群人又其樂融融地支撐起了門派的各項事務。

弟子們在挖古董的時候仍舊有意無意朝着ràoguòfēngsuǒ的方向挖掘,可時間久了,他們卻開始懷疑,即便有一天他們真的要挖出無量谷了,宗門就真的會坐視他們離開么?

一心想走的弟子自然不少,有了二心的卻也大有人在。

一心想走的人整日里瘋狂地挖洞,除了必須上繳的古董以外,他們還會偷偷攢下不少的古董,當做寶貝一樣藏在某些不為人知的角落裡,期待着有朝一日逃出宗門之後作為安身立命的本錢。

而有了二心的人則少了些挖掘的動力,挖夠了自己的份額後,便開始尋找改變凄慘現狀的捷徑。偏偏趕上此時的金家父子正有籠絡人心之意,雙方一拍即合,這些不好好挖洞的人都得到了或多或少的實惠。

於是,越來越多的弟子墮落了。

如今的無量谷弟子大概就是這麼兩種狀態,陸施見錢陽聽懂了,便開始說他的結語:“你覺得是那些卯着勁要帶古董逃出去的弟子會用古董換你的聚靈盤,還是那些和金家父子眉來眼去的弟子會拿古董換你的聚靈盤?”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