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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雷實在不算什麼技術活兒,但確實危險性相當高,我們小三哥一向都是見便宜就上,見困難就撤的性子,若是在場的就他和金展鵬兩個人,說不得他也就親自上了。

可偏偏在場的還有個好欺負的胡武,那不欺負他欺負誰?

胡武被欺負了,並樂在其中。

他正愁找不到機會給錢陽報信呢,那兩位身精肉貴的爺把雷@管塞給他就跑得遠遠的。

那胡武實在就沒有什麼好客氣的了,偷偷往石壁里傳了個音,把睡得迷迷糊糊的錢大總執嚇了一老跳,在得到回應之後才慢悠悠地把雷@管chājìn土壁當中,然後就跑回去裝死了。

錢陽福大命大,得到傳信後直接就從土壁的另一側鑽了出去,然後遠遠跑開,險而又險逃得一條小命。

他本打算逃也就逃了,可轉念一想,自己的土遁術就這麼被人破了,那他以後還怎麼混?我們錢總執可還沒有離開無量谷的打算,藏身的最大倚仗就這麼沒了,那可就真的玩不下去了。

於是錢陽咬了咬牙,轉身就藏到了那個大洞旁邊,一看出來個穿紅袍還帶金邊的,心裡發怵的同時,一滿管體力就毫不吝嗇地灌進了青蝗磚當中。

也該着金展鵬倒霉,碰見了這麼個沒輕沒重的貨,直接就被一磚撂倒了。嚇得他還以為遇到了金丹真人。

其實也不怪金展鵬有這麼個判斷,他自己是築基圓滿的修為,還自詡築基期無敵,突然見了遠超自己的攻擊強度,下意識地就把對方當成了金丹。

錢陽拍倒了金展鵬,正待上前補刀,不防身旁的大洞中冷不丁地卻又鑽出一個人來。

錢總執嚇壞了,他剛那一磚拍出去,現在兩條腿都是軟的,誰知突然又來了個生龍活虎的傢伙,錢陽當時就慫了,瞟了那個穿黑衣服的傢伙一眼,掉頭就跑。

穿黑袍的自然是小三哥,他穿過大洞就看見了趴在地上的金展鵬,正不知所措之時,抬眼就瞅見了一個很是眼熟的紅袍小子。

那紅袍小子見了他像老鼠見了貓似的轉身就跑,小三哥也實在懶得想是怎麼回事。

突然,小三哥腦海中划過一道驚雷!

“是他!”

“竟然是他!”

而就在同一時間,錢陽的腦海中某個人的相貌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是他!”

“竟然是他!”

錢陽心思電轉,暗道一聲:壞了!

隨即咬了咬牙,從手鐲里摸出一顆萬金不換的礦靈丹,一仰頭就吞了下去,然後調轉身形奔着小三兒就沖了回來。

誰知小三哥反應比他還快,錢陽這邊丹藥還沒入口,小三哥便如兔子一般,一頭又扎回了大洞之中。

某人的磚頭就是小三哥一輩子的噩夢,今日一看到那張臉,小三哥絲毫不敢猶豫,果斷決定先脫身再說其他。找到這個人即便有潑天的功勞,也得有命回去才能領到手!

一看小三兒要跑,錢陽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他很清楚,要是讓這個人跑了,他的後半輩子怕就再沒有好日子過了!

當初在沼澤中,錢陽可以毫不猶豫地放小三兒一馬,那是因為他知道小三兒確定不了他的身份,能給他帶來麻煩的幾率極低。

就因為那麼一點兒不確定的幾率就讓他下殺手,錢陽覺得實在沒有那個必要。

可今時不同往日,這是開山門和無量谷的宗門之戰,這兩個宗門加起來也就那麼幾個人,一旦小三把話帶出去,那錢陽的身份泄露就成了必然。以他當日在沼澤中的作為,多寶宗不追殺他到天涯海角才叫奇怪,凶多吉少也幾乎成了必然!

因此,既然命中注定錢陽和小三兒在遺迹之中有這一遇,那就沒別的好說,就一句——你死我活!

錢陽一轉念就想通了此點,他當然不想死,追風步運轉到極致,追着小三就沖了過去。

小三也不想死,撒開丫子就往回跑,還沒跑幾步,就看見滿臉灰土的胡武正從地上爬起來。

“幫我攔住他!”小三哥一聲暴喝,一邊喝一邊擦着胡武的身子就死命往外沖。

胡武一臉傻笑,卻冷不防一把拽住了小三兒的胳膊把他留在原地,對着他的耳朵大聲問道:“啊?你說啥?”

小三頓時傻在了當場,隨後就感到後腦一陣劇痛,眼前湧出一片血紅!

錢陽這次是真下了死手,一磚下去直接就把小三拍了個腦後開花,眼看着當場就沒氣了。

整了整心緒,錢陽向胡武抱了抱拳:“大恩不言謝!”

胡武只當錢陽是謝他報信的事,擺了擺手,隨口道:“分內之事,師弟不必客套。”

胡武不當回事,殊不知錢陽此刻是真把這份人情記在了心裡,遠的不說,就這一會兒都已經接連救他兩回了。

“金展鵬呢?”胡武壓低了聲音。

“躺那邊了,怎麼處理?”錢陽問道。

胡武倒吸了一口冷氣:“錢師弟厲害啊!”

錢陽搖搖頭:“僥倖偷襲得手罷了。”

胡武猶豫了一下:“這人暫時還殺不得,先下個禁制吧,之後我再想想怎麼辦。”

錢陽點點頭:“師兄安排就好。”

二人計議已定,便趕緊又奔着那大洞而去,可剛出了洞口,入眼的景象卻讓他們當場就傻在了那裡。

只見金展鵬的身體還躺在土堆當中,可腦袋卻遠遠飛去了一旁,地上的鮮血早已流淌成河,刺鼻的血腥味讓人聞之欲嘔。

在金展鵬屍身的旁邊,一名身着紅袍的修士提劍而立,滿臉癲狂!

“浦皓白!你……”錢陽張口結舌。

浦皓白扯着一張瘮人的笑臉:“怎麼樣?我就說我要弄死他吧!哈哈哈!哈哈哈!”

錢陽和胡武相視無言,只能暗嘆造化弄人,一飲一啄,莫非天定!

浦皓白被金展鵬欺負成什麼樣大家都知道,仙途斷絕不說,就連活着都只能瘋着活了,心裡的怨恨自是痛入骨髓。

當然金展鵬肯定是不介意浦皓白的恨意,你愛怎麼恨怎麼恨,說破大天你不還得給我乖乖挖礦去?

事情確實就是這麼個事情,浦皓白今天就在某條通道的盡頭乖乖挖礦呢,誰知道不遠處突然傳來驚天的bàozhà聲,那聲勢把腦子壞了一半的浦皓白都給驚醒了。

浦皓白一時興起,便循着聲音順着通道往回走,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結果沒走幾步就發現通道上不知被誰給炸出了一個大洞。再走近一看,地

上的土石堆裡面竟然還躺了一個人!

浦皓白走到那人身便,低頭便看到了那張令他魂牽夢縈的動人臉龐。

看了這張臉,浦皓白眼睛當場就紅了,霎時間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掏出劍來找了個好下刀的地方,直接就來了個一刀兩斷,這一刀下去,他頓時發現自己的心頭無比順暢!

可憐我們不可一世的金大師兄,竟然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死在了自家的後花園裡,想來死後都要頭疼不知去何處說理。

人終究已經死了,胡武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錢師弟,金展鵬這一死不要緊,恐怕用不了幾天,我就得下去給他陪葬咯!”

錢陽一愣,他剛才一直在想金展鵬死了會給這場戰役的走向帶來什麼樣的影響,可一時間倒是茫無頭緒。可聽胡武這麼一說,頓時就發現,金展鵬之死恐怕還暫時影響不到戰局,他能影響的僅僅只是遺迹中的自己和胡武而已!

顯而易見,金展鵬這一死,他老爹定然是要瘋了,說不得便會親自來一趟自家的後花園。

金恩銘那可是金丹後期的大修士,和清靈宗唐大掌教一個級別的高手,他想在遺迹里捏死誰,估計那人連還手的**都生不出來。

至於金大掌教想捏死誰?首當其衝的就是和金展鵬一起下遺迹的胡武!金展鵬死了,金恩銘想找人肯定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要說金大掌教想在自家遺迹了找個把人,其實也就是時間問題,胡武這一劫恐怕很難躲得過去了。

胡武自己倒是還算洒脫,短暫的迷茫過後,就開口說起了正事:“先把戰場收拾了吧!”

浦皓白一直站在那傻樂,錢陽和胡武也懶得管他,默默把金展鵬和小三兒身上的隨身物品拾撿一番,至於屍體則直接丟進了殘土袋中。

收拾完了人,二人又大致打掃一下場地。如此大的場面,他們也實在是收拾不幹凈,頂多也就處理一下戰鬥的痕迹,別讓人能夠輕鬆還原之前的場景也就罷了,儘儘人事而已。

“師兄現在有何打算?”錢陽很是擔憂地開了口。

胡武勉強一笑:“能躲一天是一天唄,若是能躲到大戰結束,我這條小命就算是撿回來了。”

說是如此說,但二人都清楚,這場大戰絕對不是短時間之內能夠出現結果的,而胡武真能挺到那個時候么?

錢陽覺得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麼了,同袍之誼是一方面,救命之恩更是不能無視。

可是,他能做些什麼呢?

這時,胡武又開了口:“浦皓白我帶走了,盡量讓他不露口風。若是金恩銘到了,我怕是做不了什麼,師弟只能自己保重了!”

“師兄做得已經足夠多了。”錢陽的話情真意切。

胡武淡淡一笑:“都是為了宗門,師弟別往心裡去!”

錢陽有些凄然。

胡武拍了拍錢陽的肩膀:“我走了,有緣再見!”

錢陽默然頷首,面上波瀾不驚,心頭卻早已被深深的無力感籠罩。

就在這時,錢陽的識海深處突然傳來一陣悸動,我們錢大總執雙目驟然圓睜,狂喜之情湧上心頭,霍然開口道:

“師兄,且留步!”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