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田縣位於南陵國蜀地邊緣處,四處環山,陽山便是其中一座,在其半山腰處,有個簡陋的小木屋。
附近常住的村民都知道,裡面住着一個孤女。
將剛采來的草藥分類放好,看着外面陰沉沉,似要下雨的天氣,阿歡嘆了一口氣,抬腳走到米缸旁。
看着缸內幾乎數得過來的米粒,摸摸快要餓扁的肚子,眼中淚花閃現。
這時天空一道驚雷響徹,生生將她眼淚嚇了回去,醞釀了一下午的雨終於來臨,不知打殘了多少花樹。
阿歡見狀緊咬着嘴唇,心中委屈的要命。
這雨一下,不知道何時才能停下,草藥曬不好,無法賣出去換口糧,接下來的幾天,她恐怕又要餓肚子了。
抬手揉了揉眼睛,將門窗關好之後,阿歡緊了緊腰帶,走到床邊躺下。
“睡著了就不餓了。”
閉上眼睛,阿歡小聲和自己說道。
“砰!”
脆弱的木門忽然大開,外面的風雨隨之湧入,驚醒了剛剛睡去的阿歡。
以為是風太大刮開了門,阿歡急忙起身去關,卻看到門口站着一個黑影,看身影,是個男人。
被嚇的倒退兩步,緊緊抓着床梆,阿歡滿眼警惕,顫聲問道:“你是誰?你……你想幹什麼?”
黑影卻不回答,往前邁了兩步。
阿歡尖叫聲剛要響起,只見眼前黑影猛然倒地,再無動靜,只餘外面駭人的風雨聲和阿歡緊促的呼吸。
壯着膽子試探性了喊了兩聲,倒地的男人卻始終沒有回應。
也許是山下的村民被雨困在了這裡,受冷生病了?
這樣想着,阿歡抖着身子上前,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將男子扶了起來,手下傳來的溫度好像也印證了她剛才的猜想。
明明身上衣服水泡過一般,皮膚卻熱的發燙,應當是受了風寒發熱了。
將男子扶到床上躺下,阿歡急忙想去點燈,再找些對症的草藥給男子應應急,這樣燒是會燒死人的。
“好涼,別走……”
可是這時候男子的手卻驀然抓緊,不放她離開,口中發出微弱聲音。
“你說什麼?”
聽不真切,阿歡彎腰附耳在男子唇旁。
感受着手上冰涼的觸感,還有身前人特有的女子清香,男子霍然睜眼,隱藏在黑暗中的眸子滿是**,身上的熱度將意識全部燒毀。
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男子伸手緊緊抱住側身在他胸前的人,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急切的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你幹什麼!你放開我!放開!”
被這突然的變化嚇壞了,阿歡奮力掙扎着。
可是男女體力天生懸殊,即使阿歡每日上山採藥,力氣不算小,卻也依舊抵不過男子,只能承受着他身上的火熱和帶給她的疼痛,最終昏死過去……
第二天阿歡醒來的時候,男子已經不見了身影。
看着身上被穿好的衣服,再看到藏在衣衫下的淤青和吻痕,阿歡抱着自己淚如雨下,再想到這些年的遭遇,竟是覺得活着不如死去。
看着屋子中間支撐着整個目無結構的木柱,阿歡抬腳緩緩下床。
一聲清脆聲響起,低頭去看,是一塊玉佩。
不是她的,那就應當是……他的。
流乾的眼淚再次湧出,感受着身下還未散去的疼痛,阿歡只覺得渾身屈辱,朝着柱子猛然撞了上去。
阿娘……小歡來陪你了。
“呼!呼!”
停在半路上,看着前面還剩下一半的路途,昭和歡喘着粗氣,抬手擦去了額上的汗珠,卻不小心碰到了傷口,疼的她吸了一口氣。
他個喵的!
來了已經半個月了,可是除了摸清楚自己身份,和知道自己很窮,是真的很窮之外!她還是沒有辦法適應這裡的生活。
雖說以前也是經常進山挖草藥,可是卻都有人一起,而且是為了研究新葯,哪裡像現在這樣以此為生,挖兩天都換不來兩瓢米!
暗自抱怨了一通之後,等到不那麼累了,昭和歡接着往前走去。
不管怎樣,填跑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奶奶的!自從醒來之後,她已經半個月沒有吃過飽飯了,今天無論如何也得多挖一點草藥去換口糧,祭祭她的五臟廟。
太陽西斜的時候,扭頭看着半滿的葯簍,感嘆一聲生活不易之後,昭和歡朝着山下走去,卻在半山腰被一聲痛苦的呻吟聲吸引。
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看着草叢中隱藏的人影之後,昭和歡腳步一頓,風中淡淡的血腥味迎面撲來。
面前一男子倒在地上,手臂上一道刀傷駭人,竟有兩掌之長,浸濕了整個衣袖,而且印堂發黑,唇色泛白,面上全是冷汗,很顯然是中了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