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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暮晴隨着魏母來到了魏長明的住處,看了一眼一臉茫然的魏長明,隨機找了個靠門的地方坐了下來。

魏長明顯然被剛才司暮晴的那番說辭嚇了一跳,如果真的是燕北行救下了自己的母親,而自己卻又背叛了他,豈不是天理難容。

他扶着魏母坐了下來,神色慌張的看着自己的母親,想從她的口中確認司暮晴剛才所說話的真偽。

自然魏母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雖然扣留自己和救自己的人都是舉足輕重的人,但是此時的她神情卻比魏長明鎮靜了很多。

“兒,剛才這位小姐說的沒錯,是紀王殿下救了我,他是個好人,我們萬萬不可做對不起他的事。”

“母親,孩兒知道了,這次讓您涉險是孩兒不孝,這麼多天了想必您也沒有好好休息吧,我這就扶您去休息。”

魏長明照看着魏母休息後,獨自來到了前廳,朝門口看了一眼,昭合歡和司暮晴都還在,垂頭喪氣的坐了下來。

司暮晴看眼前這男人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不免嗤之以鼻,這還是平日里那個八面威風的魏長明嗎?

“其實,紀王早就知道魏將軍背叛了他,但是他也知道魏將軍是被逼無奈的,沒有告訴你真相,就是擔心你會過度自責”

“夠了!”

在此之前雖然魏長明因為擔心母親的安危而喝的酩酊大醉,但是看到母親突然回來了,而自己卻又背叛了燕北行,此時的他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他心裡真是後悔啊。

他以後還有何顏面繼續留在燕北行身邊呢,即使他肯原諒自己,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想到這,魏長明不禁抱頭痛哭了起來。

司暮晴看着如此狼狽不堪的魏長明,心裡也不禁為他傷感。

“行了,別哭了,男兒有淚不輕彈,何況紀王還有新的任務讓本小姐交給你去辦呢。”

魏長明聽到司暮晴說燕北行又有新的任務要交給他去辦,眼睛不僅亮了起來,是燕北行已經原諒他了嗎?

“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是王爺給我安排的任務嗎?”

司暮晴將一份秘函遞給了魏長明,魏長明接過信封就要開啟時,司暮晴看了一眼四周,不緊不慢的說:“這次算是紀王給你的戴罪立功的機會,王爺說如果差事辦的漂亮的話,可以功過相抵,你母親也可以繼續留在府上,她老人家的安危,王爺自會負責。”

魏長明沒有想到燕北行會給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而且還同意母親繼續留在府上,這讓魏長明很是感恩戴德。

只見他身子微微向前一彎,右手搭在了左手上,在胸前一放。

“小姐替魏向王爺帶句話,就說王爺的這份恩情魏長明記下了,以後刀山火海任憑差遣。”

魏長明打開秘函後,看到信中燕北行計劃有變,信中的燕北行讓他趕緊快馬去邊境告訴燕北城計劃有變,讓他早日出兵,但卻不是真正的出兵,做做樣子罷了。

看完信後魏長明和往常一樣,點燃了蠟燭將秘函燒毀,臨走時看了魏母一眼,便乘快馬像邊境趕去。

司暮晴看着發獃的昭合歡,輕聲喚她:“合歡小姐?”

昭合歡回過頭來,對她莞爾一笑,縱使自己再不甘心,她和燕北行之間的恩怨情仇,與這個女子無關。

更何況她已經懷了孩子,馬上成為人母,她更不該因為私人恩怨對司暮晴心存芥蒂。

“司小姐,今日叨擾了,既然事情已經處理妥善,我該回去了。”

昭合歡想了想,又解釋道:“今日我來,是為了紀王,但是司小姐不要誤會,我們……已經是陌路人了。”

司暮晴柔聲笑了笑:“合歡小姐誤會了,有些事,還是等紀王親口向你解釋說明才好,希望合歡小姐相信他。”

昭合歡不懂司暮晴的話,她輕輕顰眉,繼而轉身離開。

翌日,魏母起後,不見魏長明身影很是為他擔心,雖然他練得一身好武藝,但是卻做事魯莽,很容易得罪人。

此時司暮晴走了進來,看魏母着急萬分,便知道又是在擔心魏長明了,她挽上了魏母的胎膊,一臉笑意的看問魏母。

“大娘,又在擔心魏大哥了吧。”

魏母將司暮晴的手放在了自己手心中,另一隻手搭在了上邊,語重心長的說:“長明從小就做事魯莽,能有今天的這成就肯定少不了你們這些朋發們的關心和照顧,他但凡有姑娘你一半懂事就好了,眼下又不知道上哪去了。”

司暮晴聽魏母這樣說,有些不好意思地撇過了臉,但是這邊魏母卻不宜久留,現在只有右相府還比較可靠,她得好好部署一下,讓魏母搬過去住,也算是幫魏長明解了後之憂

“大娘,您說哪的話,平時都是魏大哥在照顧我們,他昨天接到了王爺安排的新任務,這會兒想必是去執行任務了。”

司暮晴他們的談話昭和歡其實是聽見了,為此還一直擔心燕北行會不會原諒魏長明,現在看來,這燕北行竟也是個心胸寬廣之人。

“紀王是個怎樣的人啊?他人應該挺不錯的吧”

司暮晴見魏母對燕北行似乎很是上心,便心生一計。

“王爺平日人很好,眼下他公務纏身,魏大哥又不在,害怕不能保護大娘您,今早讓人傳來口信,說是讓先我們搬去右相府住,他回來了再接我們回府。”

“你們王爺心可真好。”

魏母隨司暮晴回屋後,收拾了下行李,便由侍女服侍着坐上了馬車,像右相府駛去。

自從燕北行被陷害入後,昭合歡就一直很為他擔心。

雖然她貴為左丞相之女,但卻始終得不到父親的重視,甚至只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只能眼睜睜的看看司暮晴為他奔波,而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直是不甘心。

昭合歡想到昨日的司暮晴,眼神顯得很是失落,淡淡苦笑,他們果然像外界傳聞的那樣……伉儷情深。

她無名無份,憑什麼為那個男人擔憂呢?昭合歡越想到深處,越是心力交瘁。

“小姐,又在發獃了,嘗嘗廚房剛做的桂花糕。”秋水端來了兩碟點心,遞給春棠梨別院鞦韆上的昭合歡。

昭合歡無力的搖頭,燕北行還在牢獄中關着,她哪有心情吃桂花糕啊!她一遍又一遍的說服自己,不要為了這個男人傷神,可是做不到!

她想自己已經不恨他了,只要他可以平安活着,即便他與別的女人幸福一生,也是值得!

“秋水,我們去寺廟請願吧!”

昭合歡想最後一次為燕北行祈福,她恨自己從前口無遮攔,對燕北行說他遲早會遭報應的,這報應何嘗不在她自己的身上?

秋水貌似明白昭合歡為了誰傷神,她嘆了一口氣:“好啊,奴婢陪小姐去。”

眼下,昭合歡又陷入了自己的深思中,連去寺廟的事情也不再開口,一直到了入暮時分,昭合歡才在丫鬟的陪同下去了一趟寺廟,虔誠的為燕北行祈福。

次曰,司暮晴獨自一人來到了關押燕北行的牢房,牢頭和幾個獄卒見來者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自然是不肯放她進去的。

“這位姑娘,我們勸你還是快走吧,別在這找不自在了。”

司暮晴自然知道牢頭和獄卒是什麼意思,雖然她很不屑於這樣做,但眼下為了能夠見到燕北行也只能如此。

司暮晴從錢袋裡拿出一個大金錠子,在牢頭他們眼前晃了晃,“這個夠了嗎,可以帶我去見紀王了嗎?”

着守房的牢頭和幾個獄卒,本來就是見錢眼開的人,看司暮晴拿出這麼大一個金錠子,笑的異常開心,隨後牢頭指了指身邊的一個獄卒,“你帶這個姑娘去。”

燕北行聽見有從朝牢房走來,不禁警覺了起來,看到來人是司暮晴後,先是一愣,很快又恢復了往常。

“你來這裡做什麼,想看笑話不用這麼費事吧”

當初是他將燕北軒陷害到牢獄中,如今自己也在,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燕北行時刻做好了準備,只是如今有些不甘。

他還沒向心愛的女人解釋清楚,就算死,也不想帶着一輩子的誤會和遺憾死去。

司暮晴聽他這麼一說,冷哼了一聲。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燕北行沉默不語,他之所以對司暮晴如此冷漠,也是為了不拖累她!若自己的罪名真的被落實,那麼她和她肚中的孩子都保不住。

司暮晴自顧自的說:“王爺,今日我來,是為了當年的真相。”

她在紀王府呆了一段時日,她想為腹中的孩子,想為燕北軒復仇,可是她看得出,燕北行不是一個心腸毒辣的人。

司暮晴盯着燕北行的眸子轉了轉,隨即視線低垂下來,睫毛在眼下灑出一片陰影,就像是那還掩在心中的陰霾一樣。

躊躇了一會後,司暮晴再次抬起頭來,眼眸婉轉,朱唇輕啟緩緩說道:“你間接性害死了軒,你知道的,這件事我並沒有完全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