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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烈清楚地聽見了太尉和安玲瓏,他兇狠地對着燕北行道:“呵?安玲瓏?告訴你吧,就是安家當年指示我要去殺害昭姑娘的話,若不是她救過我一命,你現在就見不到她了。”

說到這,燕北行有些驚訝卻不是很難受,因為他對安玲瓏本就是厭惡至極,燕北行道:“安玲瓏做的嗎?”

蘇烈冷哼一聲:“就這皇上還把那最毒婦人心的安玲瓏選進宮裡做婕妤,是嫌她害和歡還害得不夠多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現在應該還在自己宮裡養尊處優地喝茶賞花吧。”

對的,安玲瓏確實是還在宮裡,面對這一點,燕北行沒有說話,他沒有反駁的理由。

蘇烈看燕北行一時間沒有說話,陷入的沉默,就知道了自己所想不假,那個害得昭合歡受盡苦難的安玲瓏,竟還是如此享受着榮華富貴。

他看着燕北行道:“安玲瓏都還在你宮裡,我怎麼可能讓昭姑娘再次回去?讓她回去再受一次安玲瓏的詭計?不可能!”

聽了蘇烈的一翻言語後,燕北行恍然大悟,痛恨自己聽信一時之言而錯怪昭合歡,為此憤怒無比。

是他沒有處理妥當的,安玲瓏的存在對於昭合歡來說就是炸彈,不僅對昭合歡來說,對後宮所有人來說都是要命的。

遙想太尉當年是哭爹喊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著安玲瓏因為沒有被選入宮而絕食等等,燕北行想來也可笑,自己竟然答應了,答應了一個能把昭合歡趕出宮的弱女子。

他以為安玲瓏會安分守己,但現在看來,安玲瓏是整個南陵國的罪人,若是沒有她,昭合歡與燕北行還有兩個孩子定是美滿的生活在宮裡。

也就不會有中間的百轉曲折了。

到這裡,又看着蘇烈猩紅的眼睛,燕北行覺着自己是要把此事處理妥當的,對着昭合歡喚了聲:“歡兒,朕下次再來,等我。”

於是燕北行便冷着臉回了宮,皇宮,浮華萬千,小鎮上的清冷總歸清冷不到皇宮,一回宮,燕北行連前庭那群老頭子都沒有管,直接去了安玲瓏宮中。

安玲瓏那時正是試穿尚衣局的新衣裳,畢竟是太尉府里長大的小姐,就算此時情況緊張,但也阻止不了安玲瓏的及時行樂,鋪張浪費。

安玲瓏在銅鏡里看見燕北行來了,正準備轉身行禮,卻看見了燕北行漆黑的眸子裡帶着戾氣,又想起蘇烈的事,瞬間有些慌張,竟說不出一句話。

良久才道:“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安玲瓏望着此時坐在主位上,臉色冰涼不怒自威的男子,心中惶恐。

燕北行並未理安玲瓏,沒有讓她起身,自顧自道:“安婕妤當真是為朕着想啊!婕妤不覺得有什麼話想對朕說嗎?”

他坐在高位上就那麼看着安玲瓏。

一瞬間,帝王的威懾力在安玲瓏腦中轟然炸響,是那樣的可怕,她是見過燕北行冷血的一面的,冷血到設計陷害二皇子,大皇子,逼死先皇,這些她都是明白的,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是絕對權力者,南陵國至高無上的支配者。

安玲瓏一臉的惶恐,面對燕北行的威壓立馬低頭垂下眼睛:“皇上,臣妾不知犯了什麼錯,使得皇上如此大怒,望陛下明講。”

“當真不知?”燕北行盯着跪在大殿上的安玲瓏。

“臣妾不知。”安玲瓏在自顧自的裝鎮定,她明白燕北行已經知道了,可是她不想這麼承認,她貴為千金小姐與宮中妃嬪的尊嚴不予許她這樣做。

燕北行冷笑一聲:“既然如此,朕便多費些口舌,當年榮親王的死,朕一直想知道是哪個不要命的給皇后報的信,如今朕明白了,就是你安玲瓏!朕想着你應該認識蘇烈吧?”

燕北行的聲音里滿是危險,安玲瓏嚇了一身冷汗:“臣妾從未知曉蘇烈。”

坐在主位上上的男人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若不是蘇烈父親被歡兒救過一命,恐怕朕的皇后,早就沒了。”

原來,蘇烈被昭合歡救過一命?她還在奇怪為什麼像蘇烈這樣的殺手會放過昭合歡而找來一具屍體狸貓換太子。

“來人,後宮有安婕妤謀害我南陵國皇后,此女有失婦德,混亂我南陵國後宮,從即日起打入冷宮,永遠不能踏出冷宮半步。”燕北行在主位上看着下面一直跪着的安玲瓏,居高臨下道。

安玲瓏從燕北行的語氣中體驗到了什麼是死亡,好在她也有她的籌碼。

她抬起那張蒼白卻乾淨的臉龐,輕笑道:“皇上,臣妾想知道您今天如此做了,來日如何向前庭,向太尉大人交代?臣妾知曉,皇后根本就不想回宮,您何必呢?”

燕北行就好像沒聽到一般:“來人,將這罪婦拖下去。”說完便有人上前來拖走安玲瓏。

這安玲瓏一走,便又侍衛進殿稟告:“稟告陛下,宮外太尉大人求見。”

燕北行從主位上走下來,勾起唇角:“嗯,也該來了,正好一起收拾這個老匹夫。”

太尉大人一身官服,進來後便撲跪在地上:“微臣參見皇帝,皇上,吾女安玲瓏罪不該發配冷宮啊!求皇上法外開恩!放過玲瓏吧……”

燕北行黃袍加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地上的這個老匹夫,心裡暗嘆這廝竟然還有顏面在這裡哭喊讓他放了安玲瓏?

讓他放了安玲瓏,那麼誰要放了昭合歡?

當年昭合歡的事在宮外派殺手殺害昭合歡的,定是這老匹夫的人,不然安玲瓏一個後宮嬪妃,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決然不可能那樣快的找到昭合歡。

太尉兩鬢斑白,臉上的老年斑已經是顯而易見了,但卻和司白衣的不同,司白衣給人一種慈祥的感覺,而太尉,卻讓人感覺難受,說不出來的難受。

燕北行斂着眸子道:“太尉大人,朕放了安玲瓏,那麼誰來補償皇后的三年?”

太尉聽到這話時已經是懵了,跪在地上不知所措,樣子着實可笑。

燕北行處理了安玲瓏父女後,又去了那個小鎮找昭合歡,當年的真兇他已經清楚了,現在他要找昭合歡回來。

他明白昭合歡不該在宮外受苦的,兩個孩子定是他的,他們也不該是宮外受苦,那女孩生得甚是水靈,男孩眼眸中英氣逼人,燕北行看着歡喜。

他想盡全力保護昭合歡和孩子,不再讓他們受半點委屈,安玲瓏已然解決掉了,他要接皇后回宮。

結果等他去醫館時,昭合歡正在替病人號脈,燕北行在屏障外等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那病人從屏障內出來後,昭合歡說道:“下一個。”燕北行聞聲便進去了。

昭合歡正準備號脈卻一個回眸看見是燕北行,本來溫和的醫者臉色冷了幾分:“你來做什麼?是皇宮的佳麗不夠要來民間再尋他幾個么?”

昭合歡的話極冷,燕北行特別想喊冤,自從昭合歡走後,到現在,三年了,燕北行發誓自己從來沒有和女人過夜,不然後宮都應該有好多小皇子和小公主了。

燕北行想到了正事,於是平淡道:“歡兒,朕把安玲瓏遣去冷宮了,朕想接你回家。”

昭合歡依舊冷着聲音道:“回家?燕北行我告訴你,只要有你在,哪裡都不算是家,而沒有你家的地方,就算荒敗枯落我都願意去。”

對的,只有沒有燕北行,只要沒有這個男人,那哪裡都好,哪裡都無所謂。

對於昭合歡來說,燕北行是她這一生的魔障,一生的瘟神,她唯恐避他不及,唯恐他找上門來,三年了,昭合歡以為燕北行改忘記自己了,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可她不明白,為何燕北行卻是愈挫愈勇。

如果戀戀不忘的是真感情,那為何當年又要做出那些讓人難受到想逃出宮的事。

昭合歡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燕北行眸子有些黯淡,他道:“歡兒,宮裡已經沒有危險了,安玲瓏再也傷害不了你了。”

昭合歡在外面過了三年,外面的自由自在很符合她作為一個在二十一世紀生存了二十多年的人的社會觀,她是不想再回到那個有着封建禮教與眾多危險的皇宮裡去了。

而且她還有兩個孩子,這兩個孩子還小,她不忍心讓他們去皇宮那種步步為營的地方,她是一個母親。

昭合歡一邊收拾着行醫要用的東西一邊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地說:“你將安玲瓏送去了冷宮?那與我何干?宮裡危險不危險又干我何事?反正那個地方的生活也就只有你這種習慣了玩弄權利的淑人君子生活得下去,我昭合歡消受不起,那兩個孩子更是不喜歡那種虛偽的地方。”

半晌,她見燕北行沒有說話,便又寬了寬口補充道:“還有,那兩個孩子都姓昭,不是你燕北家人,更與南陵國皇室沒有半點瓜葛。”

燕北行這麼聽着,心已經冷了一半,可他還是不能放棄,這個他等了三年的女人就在眼前,他不能就這樣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