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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五節來臨,宮裡宮外都在大興操辦節日,威風莊嚴的皇宮,紅牆上掛滿了彩燈,京城的街市上更是多了人來人往。

燕北行一直忙於政務,又因着皇后要縮衣節食,勤儉的規矩,皇宮中是很久沒有大興操辦過了。

不日前,虞南王凱旋而歸,兩場盛宴皆是由王公貴胄和文武百官相陪,於是今年的雙五節,昭合歡特地請示燕北行,官臣皆可攜家眷進宮參宴,如此聖典,一定熱鬧非凡。

昭合歡自然有別的目的,燕北興到了要成家立業的年齡,可他整日沉迷軍事政務,昭合歡倒是覺得他長了個榆木腦袋,卻還是在細心為其在京城世族小姐間,挑選一位良妻。

之所以破例准許官宦攜帶家眷,亦是為了三王爺的婚事,屆時能在人云亦云中挑選上幾位小姐,也是不錯的。

這日,群臣相聚,前朝的重臣們更是攜妻帶女,光鮮亮麗出現在臨華殿的正殿。

“這皇宮可真是奢華…我還是第一次參加如此盛大的晚宴…”

“宮裡是什麼地方,外頭自然比不得!今日也是皇后娘娘有意替三王爺覓王妃的日子,你若是能被皇后賞識看中,前途才是無可限量!”

……

大多還是官宦夫人們,帶着自家的女兒,一一去向昭合歡請安。

昭合歡無力招架,扶了扶額,她不過是隨口一提,替老三的婚事做打算,沒想到消息便傳了出去。如今這些人急功近利的想要將女兒塞進來,昭合歡才是挑花了眼。

“皇上駕到——!”隨着老太監的一聲,文武百官,王公貴胄以及早已落座的後宮妃嬪們,皆起身下跪:“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燕北行姍姍來遲,大步流星走至高台上那張早早為他預留的座位上。

他先是扶起了昭合歡,又冷聲道:“眾愛卿平身!”

容妃瞧見燕北行對昭合歡是如此的關切,不滿的將視線從二人身上收回,再看向自己的對面,是虞南王攜夫人來參加宮宴。

虞南王仍然是一表人才,氣度非凡,讓容妃的心跳不禁漏了兩拍。

“今日是雙五節,舉國歡慶!大家不必拘謹,朕設宴犒勞,為的是普天同慶!”燕北行端起一杯斟滿的酒,率先一飲而盡。

三王爺隨着燕北行飲了酒,笑道:“上次宮宴,臣弟說過要和皇上比試一番酒量,最後卻不了了之。今日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皇上!”

說著,又為自己斟滿酒。

昭合歡唇畔輕揚,這等話也只有他老三敢說得出口,換做別人,誰敢盯着天子不放?

三王爺正坐在離昭合歡不遠處的地方,今日的宮宴,幾位王爺是陪客。

她湊了湊身子,小聲問:“老三,皇上特地准大臣們攜家眷而來,你可有心儀的女子?不妨說與本宮,本宮會為你做主,你這等年齡,為該成家立業了!”

三王爺燕北興劍眉微皺,放下酒杯,垂着腦袋有些幽怨道:“皇嫂…您又來了!這麼多人,本王怎麼可能挑的過來?若是與哪位姑娘有緣,這王妃一事自然是水到渠成。”

昭合歡無奈的搖頭,虞南王聽到了此番對話,拍了拍燕北興的肩膀:“三弟,莫要辜負了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你也該成家了,不是嗎?”

花語間,昭合歡抬眸,便瞧見了虞南王妃,她正望向容妃,眼底一千清明。

昭合歡不禁有些惋惜,毫無城府的一個人,本該純粹的過完一生,卻被容妃賣弄可憐給收攏了過去。

“王妃今日的氣色倒是不好,本宮倒絲毫看不出你已經為虞南王孕育三個子女。都說女本柔弱,為母則剛,想必王妃如此溫婉賢惠的人,也是頗有能力,是虞南王的賢內助。”

昭合歡的話將夫人拉回了思緒,她雖然是王妃,可也是封了三品誥命夫人後才得以機會經常出入皇宮,知道皇后獨得恩寵,所以面對昭合歡,還是格外小心的。

“皇后謬讚,妾身身子一直不好,是王爺照料有加,這王府的大小事宜,都多虧了王爺。妾身不過是生養三個孩子罷了。”王妃言語之間,望着虞南王的眼神儘是柔情。

昭合歡再看向容妃那邊,後者正一動不動的的盯着虞南王,眼神痴迷。

她雖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可同為女人容妃的這般神情,如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讓昭合歡不免心生疑惑。

“聽戲吧!”昭合歡淡淡笑了一笑,不再多言。

另一邊,燕北興只要得了機會,張口閉口都是軍機上的事,這邊燕北澈剛勸他成家立業,這邊燕北興便倒滿一杯酒,湊到了燕北澈身邊。

“早就聽聞虞南王的海軍都是精銳,能極速攔截能潛水亦精擅兵器。王爺是如何培養出來如此精兵的,不如與我傳授傳授?”

只聽燕北興半試探,半認真的開口說道,說著,還不忘了為燕北澈滿上一杯酒。

虞南王皺眉:燕北興又是怎麼知道他有一支精銳的海軍?更何況這個傢伙雖然淺言粗解,卻句句說中了要害,說的精準。如若不是對他這支海軍有過深刻的研究,怎麼能知道他們能潛水?

而燕北興的這翻話,是被文武百官和皇上聽在耳中的,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陷阱。若自己驕傲的承認海軍精銳,無疑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裡,更何況驍騎將軍,御林軍統領皆在宮宴上。

末了,燕北澈不過是劍眉輕佻,既而謙虛道:“三王爺恐怕是說的誇張了,海軍精銳,也比不得皇上的御林軍和虎狼衛。”

燕北興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輕笑道:“怎麼會呢,御林軍和虎狼衛可是皇宮重兵,雖然不能相提並論,可虞南王的兵馬也毫不遜色!”

燕北行有些洋洋得意,只因為虎狼衛是他親自訓練出來的一支兵隊,皇兄信任他,便要他親自帶這支兵。

燕北行在一旁聽這二人互相吹捧,似乎有些不耐,眉頭輕皺,既而冷聲道:“夠了,都安心聽戲罷!都是我南陵國的精兵強馬,何必要較真分個高低呢?”

“是,皇兄!”燕北興知道自己提起虞南王的海軍,無疑是觸犯了皇上的逆鱗,於是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畢竟…這支兵是燕北澈的人,虞南王戰功顯赫,自然備受尊崇,燕北行縱然是想獨攬大權,恐怕會被前朝大臣們詬病,說是帝王怕王爺危及了自己的皇位!

燕北澈自然看得出來燕北行多疑,已經對自己暗暗防備,於是拱手抱拳道:“皇上,臣這支海軍,訓練有素,本是想送與皇上作為壽禮的,哪知三王爺到底是年輕氣盛,這便迫不及待盯上了將本王的精兵。

不過今日宮宴,群臣歡聚,我們討論這些似乎不合時宜。不妨改日,由臣親自為皇上和三王爺細細講解。”

燕北行淡淡點頭,心中的不快拂去了大半,然而更多的還是添上些許陰霾,虞南王工於心計,如此明了他的心思自然不容小覷。

“臣去視察巡邏侍衛,今日人多魚龍混雜,還是謹慎些好。”虞南王站起身子,離開了臨華殿。

然而這邊燕北澈剛走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容妃也悄然離席,甚至未曾與昭合歡打過招呼!

容妃行至臨華殿宮外,看到虞南王的確是在巡邏,她慌忙上前追了過去,可燕北澈的身影又一閃而過,消失在假山後。

燕北澈感覺到身後有人緊緊的跟着,於是故意繞去假山後,為的是一舉擒拿此人。

利劍出鞘,指向來人的脖頸!可燕北澈隨即愣了一愣:“容妃娘娘?”

既而他疑猶問:“臣給娘娘請安,冒犯了容妃娘娘,還請您擔待!”

容妃慌忙搖頭:“無礙,本宮只是看王爺心神不寧,所以特地來看看。”

燕北澈眉頭緊皺:“娘娘還是儘快回去吧,待會兒若皇上來尋,恐怕不好交代!不過…臣倒是有疑問,不知娘娘為何跟蹤本王?”近日來,容妃的行為實在太過詭異。

“我……”容妃一時之間語結,說不上來話。

燕北澈望着她,他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如果本宮說,跟着王爺是因為愛慕王爺呢!”情急之下,容妃脫口而出。她想讓面前的男人知曉自己的心意,總比自己沒日沒夜的心中悸動要好!

“你說什麼?”燕北澈反問,這次,他連尊稱都忘了用。

只見容妃精緻的面容染上一層緋紅,嬌羞如少女:“王爺何苦要本宮再說一遍?”

燕北澈瞠目結舌,容妃抬眸望着男人,雙目中盡含期待,彷彿是希望得到他的回應一般,可他只一瞬,便避開了容妃熾熱的目光。

容妃頷首垂眸,小心翼翼道:“本宮或許是嚇到了王爺,可也不過是肺腑之言。在這偌大的皇宮,只有王爺讓本宮感到一絲絲溫暖,如今王爺與本宮,既然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又為何不能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