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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南王在書房裡聽着屬下一樣樣的給他報備,點了點頭,“好,現在可以發請帖了。”

“屬下這就去辦。”

所謂的請帖,請的是宮裡有身份的貴妃,她們雖為女子,但祭祀大事,還當露面。

親眼盯着一張張帖子都蓋上了官印,隨着護送文件的文書出了府去,虞南王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事可就不歸他管了,他只負責提供一個機會,至於之後容妃怎麼跟皇上再搞到一起,就與他無關了。

離祭祀祖宗的活動還有三日的時間,皇宮裡已經開始着手準備,上至祭祀時禮節用到的各種器物,下至繁雜的食物和裝飾品,每一樣都是昭合歡精心準備。

在保證祭祀活動正常舉行的同時,也要保證不鋪張浪費,為此昭合歡也花了不少的心思。

而在此同時,燕北行也在安排着各式各樣的娛樂活動給王公貴族們解悶兒。

這邊燕北行和昭合歡忙的手忙腳亂,而那些皇親貴族收到了請帖後卻心懷鬼胎,各自都暗暗的計劃着當日如何更進一步博得皇上的垂憐。

這些日子南方恰巧發大水,淹沒了大大小小的村莊和糧田,不僅破壞了老百姓安居樂業的地方,還讓他們餓着肚子,為此燕北行設置了不少調送糧食的位置。

往日里這些位置都是受到不少人的爭搶,畢竟這種位置不僅能在燕北行那裡討到不少好處,還能在百姓面前博得好感和吹捧,何樂而不為呢?

時間悄悄地流逝,很快就到了祭祀當日,無數皇親貴族一邊談笑風生互相噓寒問暖,一邊走進了大殿內,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你說這次的位置是誰的,我覺得必然是那虞南王,如今他風頭正盛,在百姓里又極有威望,不是他能是誰?”

“這可說不準,這次誰不想做調送糧食的?我看啊,說不準!”

“王兄這話說的理所應當,這次的事情我勝券在握!必然會爭取到這唯一的名額!”

隨着各個王公大臣和妃嬪皇子們的落座,一個太監尖細的嗓子叫道:“皇上,皇后娘娘到!”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跪在地上,語氣里不知是真情還是假意,恭恭敬敬的說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燕北行黃袍加身帶着鳳冠霞帔的昭合歡走到上座上,坐到龍椅上甩了甩袖子,稜角分明的臉龐帶着幾分傲視群雄的威武,低沉的聲音帶着不容置喙的壓迫,道:“眾愛卿平身!”

“謝皇上!”

所有的人一同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容妃一身粉色羅綉長袍顯得略施粉黛的臉龐紅潤光澤,漂亮的杏仁眼咕溜溜的轉着,有心無意一般的看了一眼虞南王的方向,心裡更是歡呼雀躍。

虞南王察覺到容妃的視線,並沒有任何動作,依舊面無表情的坐下來。

一道道繁雜的祭祀禮儀後眾人稍稍緊繃的情緒鬆懈了不少,內心深處貪婪的想法隨之醞釀。

一個大臣與自己的夫人對視了一眼,清了清嗓子,說道:“皇上,今日本是祭祀之日,紀念列祖列宗打下這一片江山不可磨滅的功勞,但老臣聽聞這些日子南方洪水泛濫,讓無數黎明百姓痛失家園,實在是無比痛心!”

“老臣身為當今的護國都尉,對於此事的責任不可推卸!老臣請求皇上恩准老臣前往調送糧食,以慰臣心裡的愧疚和不安!”

話音剛落,一個三十有餘的大臣面色帶着些許不屑,冷冷的說道:“都尉大人,您今日已經六十有餘,親自調送糧食只怕有心無力,再說南方天氣潮濕,恐怕會讓都尉大人水土不服,您還是安心的呆在京城吧!”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強詞奪理!”

那大臣武將出身,不懂花言巧語見此一句話也憋不出來,氣憤至及坐回自己的位置,氣呼呼的瞪了一眼那大臣。

對面的人挑釁的笑了一笑,拱了拱拳,站起身子道:“臣認為這件事情事關老百姓的生命安危,臣自請擔任此次調送糧食的職位!”

又有人不甘示弱,對着那大臣說道:“李兄,這件事情我還是認為我比較合適。皇上,臣曾經去過南方几次,對於那裡的人文風情和地理位置有幾分了解,所以臣自薦此次的任務!”

“皇上,臣認為……”

下面的大臣們一言一語開始爭論,不少人面色嘲諷話里暗藏的挑釁不言而喻,而燕北行也沒有打斷的意思,只是悠悠然的拿起酒杯抿了幾口。

爭論聲依舊不絕於耳,只聽道:“皇上,臣像您保證如若此次將這件事情委託於臣,臣必然盡心儘力將此事看待是臣的家事一樣辦!”

“皇上,臣向您保證如若是臣來辦理此事,必然會將調送糧食辦的穩穩貼貼,絕對不會有任何差池。”

“皇上,臣認為此事更適合經驗豐富的人,前幾年臣在南方辦事過一段時間,也極為了解那裡,並且臣保證一定會盡心儘力完成此事。”

大臣們為了博得燕北行的信任和注意,開始大顯身手爭着要去,為此誇下各種海口,而龍座上的那位依舊神色淡淡,沒有任何動作。

不僅如此,就連旁坐上的昭合歡也十分淡定,偶爾和燕北行小聲討論幾句,隨即捂住嘴巴,笑眼嫣然。

上面的兩位坐的住,下面的容妃可就坐不住了,她見虞南王一直毫無動作,心裡焦急於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不停的向對面的虞南王使着眼色,試圖引起對方的注意力。

虞南王又怎會沒有注意到,他微微抬眸對上了容妃的視線,隨即抿了抿唇。

他自然明白燕北行為何遲遲沒有做決定,只因為他一直顧慮着這些王公大臣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平日里各種地方都會想盡千方百計撈油水,更何況是調送糧食呢?

所以燕北行才會一直猶豫不決,沒有做決定。

“皇上,對於此次南行,臣弟有着一些建議,不知皇上可否聽臣弟一言?”

虞南王一身黑色八爪蟒的長袍,顯得他氣勢逼人嚴肅無比,他面色莊嚴肅穆走到中央,拱了拱拳道。

燕北行來了興趣,眼裡也帶上了些許趣味,挑眉道:“說吧。”

“臣斗膽向皇上舉薦三王爺,且聽臣弟細細道來。”虞南王話音剛落,一旁的文武百官暗地裡議論紛紛,就連燕北興自己本人也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

“三王爺年紀輕輕軍事才能便超乎常人的能力,並且多次參與南巡,無論是經驗和能力都是優等的。並且三王爺年輕力壯,朝氣蓬勃,也不用擔心水土不服帶來的身體不適。”

“總而言之,如若皇上覺得臣弟言之有理,臣弟便請命讓三王爺擔任此次的主事,如若三王爺與皇上不嫌棄的話,便讓臣弟做一個副手。”

燕北行凝了凝神,思慮再三回答道:“好。那朕便允了你,祭祀之後朕再派人去你的府上。”

“謝皇上隆恩!”虞南王聽到燕北行的話,雙膝跪地說道。

燕北興也隨之起身,走到中央站在虞南王的身邊,跪下身子,在眾人的艷羨和不甘下說道:“臣謝主隆恩!”

其餘的大臣當然沒什麼好心情,只覺得虞南王當真是越來越礙眼,面上帶上客套的笑容,不約而同的說道:“此事還是虞南王想的周到!臣等自愧不如!”

此事已成定局,燕北行心裡的石頭也隨之放了下來,不免又多喝了幾杯,面色也多了幾分紅潤。

昭合歡將一切看在眼裡微微皺了皺眉,小聲對他道:“皇上,喝酒傷身,您還是少喝一些吧。”

燕北行點了點頭,微微動了動脖子,對昭合歡溫和道:“你先回去吧,待會兒朕回養心殿批摺子。”

此時宴席已經接近尾聲,昭合歡看了一眼下面已經有不少人離開,自己方才也喝了幾口腦袋也有些迷糊,於是回答道:“好,那臣妾先回去了。”

虞南王依舊和其他大臣互相客套着,手裡拿着酒杯,話說到正好又仰頭喝了一口,眼神卻看着角落裡昭合歡離開的背影。

而與此同時。

容妃回到屋子裡後關上了門,把自己的粉色羅綉長袍換成了一件略微暴露的藍色長袍,又把高雅端莊的妝容換成了惹人憐愛的模樣,站在鏡子面前她滿意的勾了勾唇,隨即走到床邊,面色期待的坐下。

很快,就成功了。

大殿內。

虞南王將空了的酒杯裝滿了酒水,又對其他一直在對自己陽奉陰違的大臣招呼道:“此事可不是在下的什麼功勞,皇上英明神威,不如我們去給皇上敬上一杯!”

“好好好。”

又不知過了不久,燕北行喝下了不少酒水,只覺得有些迷迷糊糊的,他有些不適的蹙了蹙眉,大手覆在額頭上,輕閉上眼睛。

虞南王走到一旁的太監旁,不動聲色的瞥了他一眼,又道:“皇上,您可是覺得有些不適?不如讓小太監送您回去歇着吧!在這大殿里怕是要涼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