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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侍衛壓根兒就聽不進去容妃說的話,他們昨天看得清清楚楚,容妃的陰謀詭計,如今背地裡都在嘲笑議論她,怎麼可能會再去請皇上。

“娘娘省省吧,現在皇上應該在皇后的宮中。”

侍衛的一句話直接澆滅了容妃心裡的一絲希冀,她眼淚順着雙頰不停的滑落,整個人如同被廢棄的風箏。

“那我該怎麼辦?”

一陣腳步聲傳來最終停在自己面前,容妃顫顫悠悠的抬起頭看到昭合歡那冷峻的眸子,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你知道了?”

“這還用說嗎?容妃,你真的是讓我失望。”

昭合歡讓侍衛打開門鎖,在夏荷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走進儲秀宮,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恨不得上前狠狠的給容妃兩巴掌。

容妃苦笑,抬手打在額頭上,身子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臣妾知道自己如今已經無葯可醫,還請皇上不要因為我的原因怪罪籬落,臣妾願意一輩子被關在儲秀宮裡,哪也不去。”

“你還覺得自己可以去哪裡,我求皇上剛剛鬆口,可以允許你探望籬落皇子,可是你看看你如今這副樣子,你配得上去做他的額娘嗎?”昭合歡氣得上前緊緊的抓住容妃的衣領,抬手一巴掌打在她光潔的臉上,抖動着手臂緩緩的放下。

容妃猝不及防,顫抖的手指撫摸着自己臉上腫起來的手指印,嘴角划過一抹苦笑。

“皇后娘娘,而且並不是有心利用你的善良,可是臣妾真的很希望能從這儲秀宮裡走出去,我想要撫養我的孩子,讓他長大成人。”

“那你覺得以你的本事能夠從這宮中出去嗎?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你的計劃失敗,你知道究竟會面臨怎樣的責罰嗎?”昭合歡氣得一跺腳。她這幾日一直都在乞求燕北行,他這才放下了對容妃的戒備,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燕北行又怎麼可能會輕易饒過她。

她不僅覺得自己的善良被人利用,更是覺得容妃壓根就沒有改過自新的意思,完全是想從宮裡跑出去。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擔心籬落,可我不是告訴你了嗎?貴人把籬落照顧的很好,甚至比你這個親額娘都要好。”

昭合歡撫摸着微微顫抖的右手,看着容妃臉上腫起來的巴掌印,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她剛剛情緒太過激動,沒想到下手如此的重。

容妃壓根就不把這些當回事,苦笑着抬頭看着昭合歡,眼前已經一片模糊。

“皇后娘娘知不知道,我這幾日一直都在為籬落的事情擔心,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如今皇上怕是已經將我厭惡到了極點,我實在是不能再多做些什麼,還請皇后娘娘責罰,只是希望好好能夠饒我一條賤命,將來有機會才能見一見我的孩子。”

容妃身子匍匐在地上,她甚至能夠想到如今燕北行大發雷霆的模樣,只是沒想到昭合歡提前來找她了。

昭合歡心軟,只要她肯前來找自己,那就一定是有活下去的希望。

“好,本宮可以去求皇上,饒你一條命,但是我必須問清楚你的香料是從哪裡來的?”

昭合歡把一切看得透徹,她從燕北行身上聞到一股異香,她從來沒有聞到過這個味道,但從裡面的麝香味道也能猜得出來,這是一種迷情葯。

容妃如今被關在儲秀宮裡,若是她真有這香料早就會用了,又怎麼可能會留到今天。

也就是說有人在暗中給容妃送東西,又或者說此人是把容妃當做是棋子,想要達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股異香雖然不會傷害燕北行的龍體,但也會間接擊垮人的精神,若是長期聞到此香那必定會神智迷離。

“皇后……”容妃心裡越發慌張,不由得咬緊嘴唇,一屁股坐在身後的青石板上。

她不敢把寒婷的名字說出來,否則她心裡最後一絲希望,也會被徹底的斬斷,“是我從……”

“若是你不說出幕後主使,那我也將對你不客氣,我會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皇上,將來無論如何,你都沒有希望再去見籬落了,我也會叫你的名字從他的世界裡抹除。”

昭合歡突然加大了音,纖細的手指輕撫過容妃的下巴,手指輕點着她紅腫的臉頰,“這件事情該如何決斷,全都在你手裡,若是你執意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昭合歡冷哼一聲,作勢要離開。

容妃急忙上前抓住昭合歡的腿,如今的她已經狼狽不堪,完全不在顧及形象,“求皇后不要如此,你一定要告訴籬落他的生母是誰。”容妃淚如雨下,她甚至有些害怕籬落將來完全不認識她。

昭合歡不由得撇了撇唇,手指輕點着容妃的臉頰。

“若是你能說出來幕後主使,我倒是可以饒你一條命。”

容妃踉蹌着,慢慢鬆開昭合歡,這才低下頭說出了寒婷的名字。

“她說自己是皇上新招進來後宮的嬪妃,我見她模樣清純,知道應該是一心的想要幫我,所以才……”

聽着容妃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出來,昭合歡不由得不過緊拳頭。

她本來還以為寒婷會在碎玉軒里安分守己,沒想到這個女人背地裡搞出這麼多花招。

燕北行如今傷了大腿,若不是他靠着強大的定力,也必定會淪陷在容妃的溫柔。

“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但是你一定要答應我,若是此後再搞出幺蛾子,我就再也不會來見你了。”

昭合歡甩開容妃,快步從儲秀宮裡離開。

夏荷也沒想到這一切居然是寒婷在幕後默默搗鬼,走出宮的那一刻,臉色越發僵凝,小聲的伏在昭合歡的耳邊,“娘娘,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去碎玉軒,,我倒是想要問問她……”

“不用,想來寒婷如今就想搞起宮裡的事端,我們應該按兵不動,我倒是想要看看她進宮究竟有何目的?”

昭合歡從藥房里拿了些草藥,研磨成粉,這才回到昭和宮。

此時的燕北行已經醒過來,半靠在床榻上,雙手無力的拿起藥粉輕敷在傷口。

昭合歡見狀趕忙上前,接過他手裡的瓷碗,小心翼翼的把藥粉敷在傷口,“這麼早就起來了?”

“你是不是去找容妃了?”燕北行眸子里掩飾不住的凌厲。

“這一切還是沒逃過你的眼睛,但是我已經把這些話問清楚了,這並不是容妃……”昭合歡還在為容妃說話,視線不停的在燕北行陰黑的臉上流轉。

燕北行握緊拳頭,奮力的打在面前的桌子上,桌子上的瓷碗瞬間滑落,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房間里的清靜。

“皇后,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讓那些人利用你的善心。”燕北行揉了揉昭合歡的額頭,看着她此時熬紅的眼睛,不由得嘆了口氣。

“我已經宣旨,明日即刻啟程趕往江南,宮裡的一切就要落在你身上了。”

“皇上放心,臣妾自當處理好公眾的事務,只臣妾希望皇上能夠把她交給我,我必當會查出容妃身後的幕後黑手。”

昭合歡剛把話說完,夏荷早已經按捺不住心裡的憤怒,直接把今日所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燕北行。

當昭合歡想要攔住夏荷,她已經把寒婷的名字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容妃手裡的香居然是寒婷給她的,我就知道這個女人心思不單純!”燕北行作勢要起身。

昭合歡急忙上前攔住他,小心翼翼的把他攙扶到一旁的龍椅上,她知道夏荷是在為她的事情擔心,可說到底如今若是讓皇上在為自己的事情分心,那豈不是會耽誤去江南賑災。

“皇上,你就把這件事情全權交給我吧,我一定會小心的處理好。其實我知道他們只是在生氣,生氣,皇上所有的人情都在我一人身上。”

燕北行緊緊握住拳頭,眸子里迸濺出冷意,不由得咬緊下唇,冷漠的視線看着周圍。

“如果她們真的很在意,那就讓她們直接過來跟朕說,憑什麼利用你的善良?”燕北行聽說寒婷進宮時就對昭合歡不敬,沒想到如今居然躲在背後翻江倒海。

如今宮裡十分不平靜,燕北行實在是不忍心把昭合歡獨自一人扔在宮中。

昭合歡悠悠舒口氣,手指尖撫摸過燕北行剛剛包紮好的傷口,眸子里含着笑意。

“我知道皇上是在擔心我,可我確實有能力處理好這些事情,還請皇上不要擔憂,至於寒婷,等我有時間一定會去問問她做事的目的。”

昭合歡眉宇間帶着一抹笑意,她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寒婷調香的技術高超,還是她用藥的技術高超?

燕北行剛要上前說什麼,昭合歡直接用唇捂住了他的嘴,手指不停的在他胸口來回遊走,“皇上你就去準備明日去江南賑災的事情吧,千萬不要為後宮的事情擔心煩憂。”

燕北行緩緩的舒了口氣,看着昭合歡堅決的模樣,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小聲的叮囑幾句,這才從昭和宮裡離開。

只是燕北行就不放心,他剛回到養心殿,便直接召見了南風凌。

“我不在的這幾日,你一定要注意保護好,千萬不要讓她受到一點傷害,另外一定要密切關注寒婷的動向,我總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

南風凌微微點頭,他也看得出來,北燕這次並沒懷好意。

“皇上放心,微臣一定照顧好皇后,只是希望皇上在江南也能保重龍體,萬不要因為宮中的事情煩憂,若是宮中真有事,微臣自會飛鴿傳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