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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洛師顫抖的扶着凳子坐起身,漆黑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嬌妃,不屑的翻了翻唇,片刻間又恢復了楚楚可憐的模樣。の

“娘娘在胡說些什麼,我一門心思入宮陪伴皇上,怎麼可能會栽贓陷害娘娘?難不成我是要自斷後路?”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招惹我和我父親,我絕對不會饒過你。”嬌妃甩袖子離開,眸光里絲毫沒有留戀。

直到他們走後,李洛師才挺直腰桿,想到今日燕北行完全沒有站在她這邊,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他的心裡果然沒有我,天色已晚,他應該已經回宮裡陪皇后了。”

昭合歡路上上下打量着燕北行:“皇上認為此事該如何決斷?”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嬌妃怎麼可能會主動招惹李洛師,肯定是她故意,或者是吃壞了肚子,才會栽贓陷害嬌妃。”燕北行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慵懶的靠在轎子里。

昭合歡微眯起雙眸,手指在白皙的手腕上來回波動,心中稍稍疑惑,懶得動腦再去考慮李洛師的事情。

她深舒一口氣,扶着金黃色的門帘走下轎,稀疏的月光照近昭合宮內。

房間里茶香四溢,爐火沸騰,有了幾分初春的溫暖。

“這比我們走的時候要冷。”昭合歡打着哈欠坐回到床榻上,緊緊的抱着被子,片刻間沉沉的睡了過去。

燕北行氣定神閑,盯着昭合歡熟睡的臉頰笑意滿滿。

等昭合歡醒來時天色朦朦亮,她替燕北行穿上衣服後,坐在梳妝台前洗漱。

“我已經接到消息,虞南王已經入宮,今日就會在朝堂上出現,向我行禮。”燕北行瞳孔驟縮,隔着一層屏風打量着正新書的昭合歡。

昭合歡心裡有些疑惑,虞南王何必入宮,她表面上依然維持着波瀾不驚,生怕自己細小的動作讓燕北行覺得不舒服。

“皇上意下如何?”

“他這一次之所以進宮是為了慶祝籬落的生辰,籬落過幾日就要周歲,他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進宮。”燕北行冷哼一聲。

昭合歡托腮撩發,她的笑意絲毫不減,手指撥弄着茶杯上青色的瓷紋。

“皇上,難不成要………”

“我已經決定了,若是他再敢去見容妃,我就會把容妃和籬落送出宮,讓他們這輩子見不到。”他不屑的握緊拳頭,冷笑着緩緩的站起身,整理着衣服上的皺褶。

昭合歡並未多說話,把燕北行送出宮,迎面撲來的風吹得渾身發涼,她打了個激靈,攥進手裡的衣服。

她確實不擔心燕北行的狀況,說到底若是在朝堂上,真心要面對虞南王,怕是會吃虧。

畢竟這一次,燕北行在面對嬌妃和李洛師的狀況時,並沒有及時作出決斷,如今二人的事情還在拖沓着,虞南王此次風風火火的前來必將會把此事大做文章。

燕北行在一行人的簇擁下走到朝堂,他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文武百官跪倒在地,他視線緩緩的落在虞南王身上。

“不知虞南王此次入宮究竟所為何事?”

文武百官早已經注意到虞南王的存在,李大人這才不屑的翻了個唇,主動開口:“怕是王爺並不放心皇上的決斷。”

一句話惹得眾人議論紛紛,不少人早已經看出來皇上與虞南王不對付,如今虞南王未聽聖命入宮,怕是有事情。

燕北行並未宣揚上一次虞南王和容妃的事,如今朝堂上的人議論紛紛,確是不知道,虞南王和容妃二人有染。

黑曜石般的眸子打量着眼前的人,把手中的東西重重放下。

“李大人說的極是,想來是王爺不放心朕的處事方式,今日才會如此。”

一句話把虞南王逼到牆角,他卻是微微躬身:“皇上說的哪裡話,微臣再怎麼說都是臣子,怎麼可能會逼皇上做決斷?”

“你最好能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否則誰也救不了你。”燕北行冷峻的眸子勾出笑容,垂眸看着下面。

“你怎麼入宮了?”

“回皇上,本王接到飛鴿傳書,聽聞本王上一次送來的妃子,皇上並不滿意,此時她正在深宮裡苟延殘喘,本王想皇上稟明決斷。”虞南王咄咄逼人,額頭浮現出兩絲皺紋,對上燕北行的視線時絲毫不避讓。

燕北行無話好說,並不知該如何說明此時的狀況,不由得咬緊下唇仔細分辨着虞南王說的話。

畢竟這是後悔的事情,拿到朝堂上來說,簡直是有辱朝堂上的大臣。

“此事等到散朝以後,朕自然會和皇叔說。”燕北行壓低聲音,手指有意無意的在桌上輕輕敲打。

燕北興自然是明白虞南王的意思,沒想到這幾日宮中發生了不少事情,皇上也被逼到兩難。

“皇叔堂而皇之的在朝堂上說後宮的事情,難不成還在暗中和皇上後宮的人有聯繫?”燕北興刻意壓低了聲音,故意逼近虞南王。

虞南王身形一晃,不由的咬緊下唇:“本王可是皇上的皇叔,怎麼可能和後宮的女人有關係,不過是聽聞……”

“傳聞並不可信,皇叔若是真的相信朕,又何必聽信傳聞?”燕北行步步緊逼,說話間便冷哼一聲,不屑的打量着虞南王。

“朕倒是希望皇叔能夠和朕的後宮少些聯繫,否則,豈不是會淪為天下人的笑柄。”

一句話直戳虞南王的死穴,他氣得臉紅脖子粗,此事也不敢承認和容妃的關係,也只能緊咬着下唇,吞下一口氣。

李大人自然是聽嬌妃說了些虞南王的事情,如今恨不得朝堂上的大臣都知道虞南王私自和皇上的後宮嬪妃勾結,可一想到當眾說出來有辱皇上的顏面,才在一旁原地踱步。

“臣早就聽聞,虞南王不聽皇上的宣判貿然走進皇宮,縱然是虞南王,有擴大江山的功勞,也不能如此。”

此話一出,朝堂上議論的聲音更大,所有人都知道李大人可是虞南王的人,沒想到二人今日在朝堂上公然撕破臉。

虞南王早已知道李大人已經暗中歸到燕北行的隊伍中,沒想到如今反咬一口,不由得臉色發黑。

“李大人最好說清楚當日的狀況,否則本王的……”

還不等虞南王把話說完,燕北興在一旁助攻:“難道不是嗎?虞南王仗着自己開過功臣的身份堂而皇之的進皇宮要挾皇上,難道你把皇上看在眼裡了?”

冰冷的一句質問透着濃濃的怒氣,虞南王一時間不敢說話,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李大人和燕北興。

二人毫不畏懼,認真的打量着虞南王,虞南王無奈的向後退了半步,強壓住心裡的怒氣,並沒回答問題。

燕北行也不再步步緊逼,直到散朝後,漆黑的臉色稍稍緩解,眼看着虞南王並未動身,這才上下打量着他。

“難不成皇叔還有事情要向朕說嗎?”

“那是自然,本王也沒有想到短短几個月的時間,皇上竟變成玩弄權術,工於心計的人。”他嘴角的笑意逐漸加深,臉上帶着一絲得逞後的猙獰。

“只可惜皇上還年輕,並不知曉該如何掌握江山。”虞南王的一句話響徹宮殿,周遭人嚇得跪倒在地沉默不語。

燕北行額頭青筋暴突,憤怒的上前打量着虞南王。

虞南王依舊拿李洛師的事情大做文章:“皇上可知道,我當時與先皇征戰沙場時並未有皇上,皇上如今坐上皇位後,絲毫不把我放在眼裡,難道這不是對先皇的不尊嗎?”

他不屑的翻了翻唇:“如今皇上的心思只有皇后,就連本王送進宮中的女人也絲毫不理會,如今就連那李洛師也沒有任何封號。”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燕北行不由得握緊拳頭,臉色格外冷漠:“你說的對,我確實不把李洛師放在心裡。就算是你是南陵的開國功臣又如何?你若是不把皇上看在眼裡,那也只能說明你毫無敬畏之心。”

冰冷的一句話猶如一盆冷水澆在身上,虞南王從頭涼到腳,心裡生出的寒意如同瘋狂滋長的藤蔓,將他包圍。

“皇上的意思,是根本就沒有看上我?”

“我怎麼可能會這麼說,你可是我的皇叔,是陪先皇一起開疆擴土的功臣,我怎麼可能會不把皇叔看在眼裡。”燕北行翻了翻唇,圍住虞南王不停踱步。

“只是如今皇叔的手伸得越髮長了,居然堂而皇之的管到朕的頭上來,你該不會真以為我不會治你得罪。”

虞南王絲毫不避讓:“本王絕非這個意思,只是如今本王聽說李洛師正在後宮中苟延殘喘,難道皇上不應該給我……”

“李洛師是你已經送進宮中的人,既然送進宮裡的人,那就是朕的人,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燕北行腳尖輕點着地面,猛的回頭,散發著冷光的雙眸看着虞南王。

“既然和你沒關係,你就不用在管李洛師的事。”

虞南王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臉色一片漆黑,故意挑了挑眉:“皇上這是哪裡話?皇上的事情就是本王的事情,本王為何不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