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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興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畢竟如今牽扯到李洛師和嬌妃的事,如今若是不給虞南王交代,虞南王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皇叔若是不相信皇上,大可以在後宮看看,若是李洛師此時……”

燕北興欲言又止,上下打量着燕北行冰冷的雙眸,他並未打斷自己說話,這才倒吸一口涼氣:“皇叔難道真的不相信皇上?”

“並非如此,本王接到李洛師的飛鴿傳書,聽說她在宮裡差點被人堵死,才斗膽詢問皇上此事。”虞南王打量着他,轉眸間卻是向前半步。

“請皇上給我個交代。”

一行人跪倒在地,嚇得渾身發抖。

燕北行威嚴不失俊朗的面上浮現出一絲冷意,腳尖輕點着地面:“既然王皇叔想知道後面的事情,那朕就帶你去看看。”

一行人走進後宮,燕北行走在最前面,而此時一名小太監,着急忙慌的摔倒在虞南王面前,虞南王毫不猶豫的把他一腳踢開,狂怒。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阻擋我。”

小太監嚇得渾身發抖,燕北行瞥了一眼身後,還不等說話一名小宮女急急來報:“啟稟皇上,李洛師姑娘如今臉色發黑,渾身抽搐,恐怕是……恐怕是命不久矣。”

這句話說完,小宮女跪倒在地猛的磕頭,額頭滲出鮮血。

燕北行不由得收緊眸子,卻不想此時虞南王卻是面上露出深刻的恨意,上前半步抓着小宮女的衣服,憤怒的詢問:“你剛剛說我的乾女兒如何?”

“恐怕是……”

還不等小宮女把話說完,燕北行眸子里的最後一聲堅持徹底燒滅嘴角,勾起自嘲的冷笑,轉過頭冷冷的打量着虞南王。

“皇叔果然會攀親戚關係,沒想到後宮的人居然成了你的乾女兒。”

虞南王並不說話,內心卻是染過一絲波瀾,痛恨的面目漸漸猙獰。

昭合歡聽到宮女來報,這才跟上燕北行的腳步,一行人來到碎玉軒,只見此時李洛師苟延殘喘的趴在床上,渾身抽搐。

李洛陽和一行宮女小心的伺候,在周圍,李洛陽臉色一片漆黑,看清楚來人後,不由得咬緊下唇。

她表面上看這幾句溫和,可身上卻是散發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冷氣息,完全不像是個善茬。

昭合歡焦灼的走上前:“她這是如何?”

“回皇后娘娘,今日姑娘覺得身體不適,沒想到還沒用完早膳便出現了這般狀況,想來是餘毒還未排清?”

昭合歡嘆息的搖頭,嘴裡嘟噥着不應該呀,她雙手緊緊的拽着李洛師冰冷的身體,檢查她的脈搏。

她的身體極具寒冷,如今額頭髮黑,想來是中劇毒之後的癥狀。

昭合歡迅速把針扎到她身體穴位里,加重了手裡的力道。

虞南王焦灼的走上前上下打量着李洛師,眉頭緊緊的蹙起來。若不是讓李洛師在宮裡傳遞消息,他絕對不會留下這個女人的性命。

李洛師手指間沾染的鮮血,感覺到不適後緩緩的睜開眼睛,模糊的眸子打量着周遭。

看到燕北行和昭合歡,剛想站起身,昭合歡急忙抓住她的手,把她小心翼翼的推到床榻上。

“皇上和皇后一定要為臣妾做主,臣妾三番五次的受到jiànrén的毒計。”

虞南王冷眼打量着燕北行,他再蠢也知道此時應該為難燕北行,趁機除去李大人的女兒。

“這究竟是誰做的?”燕北興錯愕不已。

“還能是誰,還不就是鍾粹宮的嬌妃娘娘,在這宮裡,也只有她眼裡容不下咱們這姑娘。”李洛陽幽怨的舒口氣,心情煩躁到了極點。

燕北行輕咳一聲,低沉嘶啞的聲音透着濃濃怒氣:“話不要說這麼早,若是此事和嬌妃沒關係,我就要了你的小命,證明嬌妃的清白。”

李洛陽縮了縮脖子,並不敢多說話。

一炷香的功夫,李洛師劇烈的咳嗽,緩緩的從床榻上坐起身,此時昭合歡已經將全部銀針從她體內拔出。

她額頭滲出汗珠,身子晃晃悠悠的從床榻上站起來,靠在燕北行的身後,小聲的說明情況:“好在如今毒氣沒有攻心臟,臣妾已經將李洛師體內的毒全部排出來。”

聽到這句話後,虞南王眸子里並未任何波瀾,面上卻是欣喜若狂:“那就好,我的乾女兒若是死在宮中,我必定要手刃了下毒之人。”

說話間便是轉過頭看着燕北行:“皇上認為此事該如何處置?”

燕北行不由得看着昭合歡,不忍心她為此奔波,剛想勸昭合歡回顧,卻不像昭合歡徑直開口:“王爺難道不知道這件事情,並未得出結論,若是王爺真覺得,此事是嬌妃所為,那請拿出證據。”

此時的嬌妃接到命令後也帶着一行人走進碎玉軒,她沒想到自己老老實實的在宮中獃著,三番五次的是遭人陷害,一想到此事氣不打一出來。

她看着臉色煞白的李洛師,心裡又生氣又同情,不由得咬緊下唇。

“啟稟皇上,皇后娘娘,這件事情,絕對和臣妾沒有關係,臣妾……”

不想此時李洛陽緊咬着下唇,含着淚跪在地上:“還不是因為我們家姑娘並沒被她毒死,她才會故伎重施,第二次下毒,就是為了能堵住姑娘的嘴。”

嬌妃顫抖的站起身,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眸:“你這小丫頭三番四次的向我身上潑髒水是為了什麼?就為了把我趕出宮?”

還不能把話說完,虞南王輕咳一聲,聲音響徹大殿,嬌妃感覺到身後濃濃的壓抑感,不由得回過身來,正對上虞南王黑曜石般的眸子。

她屏氣凝神,只感覺千斤重的擔子壓在身上,一時間說不出來半句話。

燕北行立馬幫她解圍:“此事疑點頗多,嬌妃從未進過碎玉軒,怎麼可能會給她下毒。此事必然有些蹊蹺,必當從長計議。”

昭合歡和燕北興連連點頭,自然是同意燕北行說的話,昭合歡自始至終沒想清楚,若是李洛師真有心陷害嬌妃,又何必拿自己試毒。

她若感到的不及時,難不成李洛師真要毒發身亡,自盡而亡?

昭合歡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而此時的李洛師卻是猛的從床榻上摔下來,臉色一片漆黑。

“皇上,此事絕對是嬌妃有意陷害我,除了她,我實在是想不明白還有誰會平白無故的害我。”李洛師淚水順着雙頰滑落。

虞南王上前把李洛師扶起身:“李洛師說的極是,在這後宮也只有李大人的親生女兒嬌妃敢做出這種事情,想來是她嫉妒,我乾女兒貌美如花,才想把她毒死。”

冰冷的聲音讓嬌妃連連後退,她雙腿一軟跪倒在地,震驚,憤怒和無奈交織成一團堵在胸口,心裡梗塞說不出來半個字。

昭合歡一想到此時,虞南王和李洛師已經開始對嬌妃動手,這才半跪在地上:“臣妾已經派人查證,當日確實是嬌妃,派人送來一碗粥,李洛師喝完粥後出現了這般狀況。”

剛剛把話說完,此時嬌妃身後的小宮女半跪在地上,淚水順着雙頰不停的滑落,身子渾身發抖趴在地上磕頭:“回皇上,確實是嬌妃派奴婢親手下的葯,只是奴婢這幾日在宮中夜不能寐,害怕的很,所以才主動提出此事。”

說完這句話後,小宮女直接一咬牙,臉色一白,嘴裡吐出鮮血沉沉的摔倒在地。

昭合歡眼疾手快,急忙抓住小宮女要搶救,這才發現小宮女放進嘴裡的是鶴頂紅,已經沒救了。

她幽怨的搖了搖頭,回過頭看着滿臉震驚的嬌妃,不知該如何表明情況。

“皇上,此事疑點頗多。”

“皇后娘娘難道還要再替嬌妃辯解嗎?她身後的貼身宮女已經說了,是嬌妃給李洛師下藥。”虞南王刻意加大了聲音,打量着昭合歡,雙手環胸的上前走了兩步。

“皇后安了什麼心思。”

燕北行徑直的橫在二人中間,把昭合歡護在身後,眉宇間蕩漾着怒意。

“皇叔,這是為何?”

“皇后娘娘做事不公,本王只是詢問皇后娘娘,難不成皇上還要從中作梗?”虞南王翻了翻唇,把李洛師推到燕北行面前。

李洛師臉色慘白,嘴角滲出黑色的血,蓬頭垢面的模樣確實讓人可憐。

昭合歡倒吸一口涼氣,一想到此是嬌妃,怕是會遭到人的攻擊,這才伏在燕北行耳邊嘟噥。

燕北行臉色微微放鬆,走到嬌妃面前,冷漠的看着她:“如今證據確鑿,念在嬌妃改過自新的份上,自即日起,把嬌妃關押在鍾粹宮,非朕的命令誰也不準見她。”

昭合歡嘴角掛着深不可測的笑,餘光在李洛師和虞南王身上來回打量,跟上燕北行剛剛所說的話:“沒錯,嬌妃確實罪大惡極。不僅要把她關在鍾粹宮,還要派一支精銳看着她,我倒是想要看看誰能有天大的膽子,可以從宮中逃出去。”

嬌妃雙腿一軟,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她始終沒能理解昭合歡和燕北行,還以為他們根本就不相信自己。

直到太監把嬌妃送出宮,昭合歡這才上前為李洛師號脈,感覺到她脈象平穩,懸着的一顆心放鬆。

“如今已經真相大白,你在宮裡安心養傷。”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