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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來幫你,你就不怕被她帶進溝里嗎?”

宋景赫仿若在聽笑話一般大笑出聲,“你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會怕什麼嗎?”

“整日待在囚清宮生不如死,被你搶去本該屬於我的東西痛不欲生,突然來了一道屬於希望的光,再生的源泉,你覺得,我還會放棄嗎?”聲聲逼問字字低沉壓迫怨恨。

待得太久,一根細小的繩子都讓他欣喜若狂,又怎會顧得了上面是否有一個獵人。

但是,猛獸既然出來了,那麼,誰死誰活就還是個不定數了。

宋湛誠看着這個讓他覺得無比陌生的人,心裡是止不住的下沉,他沒有想到宋景赫到現在竟然已經不管不顧了,他真的覺得韋芸是單純幫他嗎?亦或者,他覺得他能贏得過她?

韋芸太過能忍,宋景赫也不行,到時候鹿死誰手一目了然。

宋湛誠閉眸不再看他亦不再說話,心底沉沉嘆了一口氣,傷口的疼痛讓他意識模糊,說了這幾句就已然堅持不住了。

宋景赫的目的達到了自然也不想再在這裡看着宋湛誠,宋湛誠沒回答他他亦不想聽,冷笑吩咐一旁的影衛,“別讓他死了。”

“是!”影衛面無表情應了,隨即替宋湛誠再度處理傷口。

宋景赫就在一旁看着,既沒有用好的葯也沒有不用藥,就這麼讓他尚吊著一口氣,但是也不能拖久了,不然可就得不償失了。

宋湛誠越痛苦,他就越高興。

另一邊苦寒之地。

程婧菀和閆鶴兩人正在下棋,這邊這陣子倒是平靜了許多,因此兩人可謂是有種在此地養老的感覺,就是居住條件查了點兒。

“誒你讓着我點兒,我棋藝可沒你好。”程婧菀看着對方緩緩落下一枚黑子連忙出口打趣道,然後在說的時候自己的白子就迅速落在了黑子敵後方堵住前放道路。

閆鶴無奈笑意看着程婧菀,對方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笑意,讓閆鶴笑嘆道:“明明我們旗鼓相當,怎麼總愛干這等作弊的事情。”

閆鶴也是在開玩笑程婧菀自然是隨口就接下來了,托腮笑道:“之前在家的時候宋湛誠總是這樣讓着我,這一來二去就養成習慣了。”

倏忽提到這個名字讓程婧菀自己也愣了一下,隨即不在意笑笑,在這裡過得舒適差點就忘了她是逃避躲他來的了,不過都過去這麼多天了,他在幹什麼?

思緒漸漸離開棋局飛絮,閆鶴瞧着她這個樣子笑笑沒打擾她,只是有緩緩落下一子,待程婧菀反應過來的時候睜大了眸,“你耍賴!”

剛剛還是她略佔上風的局勢怎麼一下就變成了她快成輸局了,閆鶴慢條斯理抿了一口茶緩緩道:“我可沒耍賴。”

這下程婧菀可不依,他定然就是耍賴了,剛想跟人像往常一般理論就聽得後面急促的腳步聲,頓了頓朝後看去。

來的人是閆鶴手下的兵,他們在離基地臨靠的半山腰上,這裡風景頗為不錯,看那滿頭的汗看來是一直跑上來的,瞬間程婧菀眸中就帶上了疑惑,用眼神疑惑示意看向閆鶴。

對面閆鶴搖了搖頭,看着快速跑過來的人沉了沉眸,“可能是有事發生了。”

果不其然。

“將軍!據線人來報,說北邊邊境處我國翼軍跟恆國恆軍已開戰,太子率領十萬大軍攻進了恆國,現已拿下一城,尚戰火稍熄。”

士兵滿頭大汗說完這段話,隨後狠狠喘了一口氣恢復心率。

“什麼?!”程婧菀倏地站起身,滿眼不可置信,閆鶴也是眸中驚訝震驚,怎麼會?

閆鶴沒有妄下結論,很快反應過來直接接過了話,“太子是否為翼皇二子宋湛誠?”

程婧菀也緊緊的看着那個士兵,在士兵張嘴的時候程婧菀心猛的揪在了一起,應該不是的應該不是的……可能就是宋景赫又出來了……

這話也只能欺騙她自己,但是她不想去想那個可能,完全讓她憤怒的那個可能。

“是,領兵的就是當朝太子宋湛誠。”

宋湛誠。

當這三個字落下程婧菀的心也彷彿跟着下沉,拳頭緊握,滿眼尚還殘留着不可置信和逐漸而來的憤怒。

閆鶴聽着這話也沉下了心,“現在是什麼狀況。”

“我軍攻到了恆國玉門關,恆軍人數大約一萬,之前戰事中為壓倒性的進攻,對方死傷慘重,現在戰事告了一個段落,正在稍作休息,預計下一次開戰,將是三個時辰後,申時。”

士兵說完程婧菀直接看着閆鶴,閆鶴眸光閃了閃抬眸對視,對上那雙憤怒的雙眸福至靈心,“想要去?”

程婧菀直接就開口了,“閆鶴,我想自從借兵,我知道這樣可能是不對的,但是……”程婧菀緊緊抿了抿唇指尖微微顫抖,那是憤怒的顫抖,“但是……我想去支援恆軍,不然照這個樣子下去,可能……”

她沒說完的話他懂,所以他聽見自己冷靜的聲音,“好,不過我有一個請求。”

現在什麼要求請求都攔不程婧菀,她沒想到宋湛誠竟然翻臉至此,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現在她不想去想他,只想要去看看恆國,已經攻下了一城,那麼城裡的百姓……

她有點不敢想,本來她自始自終的目的就是為了兩國和平戰爭不在,沒想到……死死咬住唇聲音微微沙啞,“你說。”

“我跟你一起去。”

程婧菀下意識就想說好,隨即那聲“好”字被及時封在了嘴裡,垂頭詫異看着閆鶴,她是站着的,閆鶴是坐着的,但是這個坐着的人卻很平靜的說出了這句話,似乎並不曾因為自身原因那份氣質而有半分折辱。

程婧菀的目光落在閆鶴的腿上,她知道自己的這個眼神很是冒犯,但是……

閆鶴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對着她笑了笑,“我可以吃一種葯,它能讓我的腿站起來一段時間。”

說完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副作用只是如果全部恢復需要更長的一段時間罷了,不礙事。”

程婧菀沒有說話,閆鶴看着她那還是擔憂不贊同的眼神再度道了一句,“我也是恆國人。”

這句話讓程婧菀再也沒有任何理由攔着他了,終是點了點頭,“不能硬撐。”

閆鶴笑着應了,“好。”眸底卻是一片冰冷,宋湛誠,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

閆鶴轉頭對着士兵道:“讓全軍整裝待發,一刻後上路朝着北方前進。”

“是!”

士兵應後就往回跑。

“等等。”

士兵疑惑看着:“將軍還有何吩咐?”

“莫要大張旗鼓,悄聲進行。”

“是。”

他的兵名義上還是屬於翼國,自然不能大張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