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我需要說在前面，關於武者是否能擁有區別於真氣的其他力量，這點我仍然是持否定態度，規勸小友一句，不要在這上面考慮太多，這是一條走不通的歧途。”
“嗯，好的。”
許煉受用的點點頭，畢竟胎記力量是他的秘密，沒必要一定要拿出來，去打祖濟師父的臉。
祖濟笑了笑，繼續道：“那我便說了，所謂真氣，事實上人人都有，道家、佛家、甚至是醫家，對這二字都有他們自己的理解，但我還是那句話，殊途同歸，不論是什麼理解，真氣都是客觀存在於丹田中的一種力量，唯一不同的是，武者能利用功法，不斷地強化淬鍊真氣，而普通人連它的存在都察覺不到，這一點，便是我要跟你說的一大關鍵，氣感。
顧名思義，氣感，也就是感應到真氣的能力。
武者苦守修行，追求功法，第一個目標，便是要打開氣感，只有能感知真氣，才有能駕馭真氣的可能，你說是這個道理吧，當氣感開啟，便可察覺到小腹丹田處，或有熱流傳過，或像針刺微痛，那便是真氣了。”
許煉想了想，按照祖濟的這個說法，他的氣感，應該就是長久不懈的修行《打鐵功》，到了一定火候，自然而然得到的一個成果。
“昨晚我回去後，青山又聯繫到我，多說了一些你的事情，他說你能察覺出他身上的真氣，這說明你也是存在氣感的，並且，你這很可能是先天氣感。”
祖濟眼眸微亮，笑道，“先天氣感，在武者中是一種極高的天分，青山他傳承不全，了解的東西也不多，所以對你的反應不大，但放在一些老修行的眼裡，你就是一株良材，肯定是要把你收下，傳承衣缽的。”
許煉一愣，祖濟先前說他是輕慢了自己，其實那就是個借口吧，他真正的目的，是發覺自己可能是先天氣感，想要召為弟子。
“所以說，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來……”
“我信仰的是偉大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嗯？”
祖濟愣了一下，旋即才弄明白，許煉這是拐着彎拒絕他呢。
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你就直說你不信佛就得了唄！
溫和的笑了笑，祖濟說道：“這個你不必擔心，佛門收徒，細分下來，差不多要有三類，一類是潛心問佛，誠心出家的，一類是精於運作，擅長賺錢的，而第三類，就是天資卓絕，武者之才，嚴格的說，只有第一種弟子，我們才會要求信仰，後兩種其實是不需要的。”
還可以這樣子嗎？
許煉聽的一愣一愣的。
但很快，他也就明白過來，古人講財法侶地，一座門派想要存續，自然要有大量的資金支撐，沒有這些世俗的弟子，少林那麼多人，吃穿用度，誰來負責？
祖濟要他做的，自然是第三類弟子，傳承武者絕學，能夠支撐少林一脈在武者界中經久不衰的真正原因！
“小友，你覺得如何？”
“我很感謝您對我的賞識，但我還是不能答應。”
許煉雙手合十，表示歉意，“而且，我也不是先天氣感，能夠感知真氣，是因為我也從一位老先生那裡，傳承到一部功法，只是他留下功法以後，就四方遊歷去了，所以我對武者界才一無所知。”
“原來如此。”
祖濟的態度平和了許多，“既然你身懷傳承，我也不好強求什麼了，當然了，後天真氣亦是來之不易，還希望小友能潛心修行，不要再思考其他無用的東西了。”
“哈哈，那肯定的，對了，既然存在武者，應該就會有等級之類吧？”
“有的。”
祖濟點點頭，“武者分九品，從九至一，如登山而行，實力愈來愈強，而當世武者中，高居一品，僅有五位！”
許煉心神一凜，頓時很想見識一下，一品武者，究竟是什麼樣的絕代風華。
但到了嘴邊，許煉還是換了一個實際點兒的問題：“我很好奇，我現在是什麼級別？”
祖濟笑道：“真氣如瓶，就代表着登堂入室了，稱為九品武者，你可以自行感悟一下。”
許煉沉吟了會兒：“你說的這個瓶，是多大？”
“這……”
祖濟不由苦笑，“如瓶，指的不是容量，而是指他的運行軌跡，這麼說吧，當你運行真氣的時候，它就像是從瓶身倒出，真氣量少，甚至絲縷即凈，那這就等於是真氣如瓶。”
量少？
這怎麼像是在形容女人的大姨媽呢？
所以這個武者等級，是某位女前輩定義的吧！
許煉想了會兒，苦笑道：“目前，我的真氣只能被困在丹田裡面，出不來。”
“被困是不可能的，只能說你氣感剛開，還做不到駕馭這一步，姑且也算是個九品武者吧，潛心修行，遲早你會做到貧僧所說的真氣如瓶。”
“大概吧。”
許煉汗顏的笑了笑。
以胎記力量的尿性，恐怕有一段時間，他是理解不了真氣如瓶的意思了。
這時，祖濟看了一眼時間，說道：“不早了，貧僧也該帶着清暉回去復命了，小友，你有什麼困惑的地方，還可以再提問一個問題。”
“就一個問題了？”
“清暉觸犯門規大忌，我自然希望能早點帶他回去，還望小友海涵。”
“那行吧。”
許煉沉吟了下，問道，“外面那兩位小師父，看上去年紀只比我大一點吧，我挺好奇的，大師您怎麼會有那麼年輕的師弟，少林里師兄弟的年齡跨度都這麼大嗎？”
祖濟頓時愣住了：“這就是你的問題？”
“對啊。”
“……”
祖濟還以為，他會問怎麼才能做到真氣如瓶，誰知道，他的關注點如此清奇，以至於自己的思路都斷掉了。
乾咳了幾聲，祖濟終於解釋道：“那是師尊外出遊離時，偶然收下的一對兄弟，瘦一些的法名祖風，是先天氣感，胖一些的法名祖通，天分上雖不及祖風，卻也不錯，一月之內，便能打開氣感，駕馭真氣，要知道尋常武者的話，快些要三個月開氣感，慢些的甚至要四五年左右，如果這些時間還是做不到的話，那就只能證明這武者天資已盡，終生如此了。”
一個月？
許煉愣住了，自己那《打鐵功》可是練了十年吧，結果最近才能打開氣感，這也太諷刺了一點吧！
不對，祖濟先前說過，慢些的，四五年也就打開氣感了，自己卻用了十年，這根本說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