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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前輩要拿什麼與晚輩交易呢?”

頂上那女子淡淡道:“老婆子教你一套沖脈法,能幫你解開被人鎖住的氣宮。”

公孫軒不做聲的搖了搖頭,董平會意道:“在下如今孑然一身,倒是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與前輩交換。”

那女子笑了笑道:“老婆子要你做的事自然不難,只消你這位管事的朋友動動嘴皮子便可。老婆子自然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們是怕老婆子我有害人之心,告訴你一道假竅門。”

這女子說的直白,董平也不在遮遮掩掩:“前輩說的是,在下的確有這個擔心。”

女子突然笑了起來說道:“那你就讓你這位朋友聽聽,看老婆子的辦法到底可不可行。”

公孫軒道:“前輩請說吧。”

女子緩緩道:“鎖氣之法,無非就是將氣宮四周的幾處經脈堵住,隨後將經脈出口的穴道堵上。小子,你看看是不是石門,中注,歸來,關元四處穴道被鎖住了。”

董平點頭道:“正是,不過大赫穴跟陰交穴也被鎖住了。”

女子道:“這人倒是個高手,氣海,氣穴與四滿三穴鼎立構成氣宮。他一連封住你六穴,是徹底將你的氣宮給鎖死了。”

“前輩可有辦法解開?”

董平話音剛落,就聽得右邊那老者插話道:“鎖氣的雕蟲小技,我這大妹子還沒放在眼裡呢。”

女子道:“既然是被鎖住了,那找到鑰匙便能解開。”

公孫軒道:“剛才我已經試過用真氣為董兄疏通經脈,但真氣卻寸步難行。”

女子冷哼一聲道:“你何曾見過有人開鎖時,將鑰匙往門縫裡插的。”

公孫軒被女子臊的臉色一紅,那女子接着道:“被鎖住的六處穴道,均有對應的穴道能解開。你先往他肩上的雲門穴注一道真氣。”

董平頷首道:“嗯。”

公孫軒輕輕點出一指,一道真氣便射出,打進了董平肩上的雲門穴里。

女子緊接著說道:“運轉功法,將真氣導入石門穴。”

董平照做,公孫軒這道真氣在霸道篇的控制下宛如一隻溫順的小貓任憑董平調遣。不出片刻,那股真氣便被董平運至了石門穴處,說來也頗為奇妙,那真氣一道石門穴便自行貫通了進去。剎那間,被鎖住的石門穴就解了開來。一縷霸道真氣從氣宮蕩漾而出,董平暗道渾身舒暢。

“多謝前輩!”

那女子不冷不熱的說道:“老婆子我早說了這是比交易,無需道謝。”

公孫軒面露難色道:“不知前輩要讓在下做些什麼?”公孫軒生怕這女子提出些過分的要求,辦的辦不到還是小事,他只是不想失信於人。

女子淡淡道:“老婆子提的要求,自然是你能辦的到的。我每日幫他解一穴,而你每日要幫我狠狠抽下面那人兩百耳光!”

女子話音剛落,就聽到下面那人喊道:“死老婆子!這些年俺好話知不道跟你說老多少!你罵俺也就是咧,還讓外人打俺,你是真想讓我死昂!”

女子冷哼了一聲,公孫軒對下面巡邏的人喊道:“來人,抽下面這人兩百耳光,賣力些。”

即使公孫軒不說,他們也會賣力,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們最大的樂趣便是折磨這些洞里的囚犯了。

響亮的耳光聲雖算不上是響徹雲霄,但董平他們他們聽的是清清楚楚。剛開始下面老者還能扯着嗓子叫罵,但等打過了七八十巴掌,他卻只能喃喃的哼唧了。

等他們打完,公孫軒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等明日再來看完董兄。”說罷,公孫軒放下一包治療外傷的藥粉就走了。

待他走後,董平便解開了衣服往傷口處塗抹起藥粉,他一邊塗一邊說道:“晚輩姓董名平,不知道各位前輩都如何稱呼?”

一時間沒人理他,過了半晌,右邊那老者嬉笑道:“你左邊這位名為古檮杌,最愛幹些教書育人的行當。”

“哦?”董平道:“如此說來,坊間傳聞這位古先生是為惡人,倒是謠傳了。”

右邊那老者嘿嘿道:“這倒不見得,古老頭雖愛教書,但都是抓些三四歲的的娃娃,去教他們背四書五經,三天之內要是背不上來,這古老頭便會一掌將那娃娃的腦袋給拍個稀巴爛。”

“若是背上來了呢?”

“要是背上來了,這古老頭就會將娃娃送給上面這位沈混沌與下面這位王饕餮。這對兒夫妻平生最愛吃人肉,三四歲的小娃對他們而言乃為上品。”

聽右邊老者揭他們的短,董平上面那沈混沌忍不住喝道:“你孫窮奇又是什麼好東西!那年你將吳州飛田村上下百十來口全都剖腸挖肚,你怎麼不說了?”

這時,董平輕蔑的笑了笑道:“不知四位前輩在此間待了有多久了?”

右邊的孫窮奇淡淡道:“在這暗不見天日的谷下,誰知道過了多少日子,但沒四十年,也有三十年了。”

董平聽後,不由得嘀咕道:“看來這覆族是早早就有了,只不過是這兩年才打着反遼的旗號出現在江湖上。”

見董平不言語,旁邊的孫窮奇開口道:“剛才聽你的語氣,好似對我們的行徑分毫都看不上眼,難不成你小子比我們更惡?”

董平聽後微笑道:“所謂作惡,無非是打殺些與自己不相干的人罷了。其手段狠了,毒了就會被旁人稱之為惡人。晚輩不才,雖稱不上是什麼惡人,但也殺過些與己毫不相干的人。而且四位前輩被困此處許久,不知道現在的江湖已經沒了什麼善惡之談了。晚輩早些日子見過一個老和尚,打着燒香拜佛的名聲姦淫迫害了不知多少女子,他還親手殺了自己的三個兒子,這算不算的惡人?”

孫窮奇笑了兩聲道:“虎毒尚不食子,僅憑殺子這條,他已經算得上是大大的惡人了。”

董平有道:“那還是往遠了說,近日裡,我又碰見一人。那人因貪圖其父小妾的美貌,便連同別人一起將自己的父親殺了,這算不算的上惡人?”

這時董平左邊的古檮杌道:“哼,此子應遭天譴!”

董平側身躺下,慵懶道:“若是四位前輩那些事放到現在來做,怕是搏不到山海四惡這麼大的名氣。”

孫窮奇道:“區區幾十年,這天下就已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動。我還是喜歡幾十年前善惡分明的江湖,惡就是惡,善就是善。下山殺些人,再與那些除魔衛道的正義之士打兩架倒也痛快。”他感慨了一番又道:“小子,你將這三四十年的江湖事說給我聽聽。要是我聽開心了,說不準,會給你些好處。”

上面冷笑道:“你都這個下場了,還能給別人什麼好處?”

孫窮奇反駁道:“你與我一個下場,還能幫這小子解開氣宮。我當年比你本事還要大三分,你怎就知道我給不了他好處?”

董平笑道:“好處就免了,前輩若願意聽,那晚輩就講講。”

四人在這蓮蓬獄裡關了幾十年自然是悶的緊,董平一連睡了幾天,此刻也沒有睡意,便將自己聽來查來的江湖故事緩緩與孫窮奇四位道來。

蟲鳴聲里,這一夜就過去了。董平的故事,連十分之一都沒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