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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莽三十六州里,修鍊武道氛圍最濃的就要屬滄州。先不說那天下第一宗劍墟,單說眾人口中的楊家槍坪就大有來頭。楊家槍坪乃滄州楊家的練武場,佔地百畝,算的上是滄州最大的練武場。

大宋初年便與遼爭鋒不斷,當年遼主蕭太后當的是巾幗不讓鬚眉,雄韜偉略舉世無雙。大宋幸得楊門七將守家衛國,才不至於淪落個國破山河碎。

後來七將與遼決戰同天關,那一戰真當是戰的昏天黑地,流血浮丘,龍血玄黃,慘烈無雙。七將征戰,只有一人歸。但那一戰也極大的搓了遼國的銳氣,保了大宋百年安康。

之後,楊六郎藏鋒卸甲,辭官回鄉,一入江湖,便是幾百年不上廟堂。

若說劍墟是強龍,那楊家在滄州便是地頭蛇,其在滄州的威望遠勝劍墟。

百年前,當時的宋神武皇帝到劍墟祭天奉祖,一高興,便賞了劍墟千畝良田。但後來到了**月收租子時,劍墟卻只收上來了二百畝田地的租子。後來一問才知道,原來是楊家將剩下那八百畝的租子給收了。原因只是那楊家家主說,那八百畝地是他楊家的田產。敢甩劍墟與朝廷兩家面子的,怕也只是有這滄州楊家了。後來,劍墟文泉劍主帶着二三十個劍仙就下了山找楊家理論。

在半道上,劍墟眾人卻見一男子持槍挑翻一座巍峨大山攔在路上,擋住了劍墟眾人的去路。

那文泉劍主也只是嘆了一聲:“好一桿大槍!”便原路折回了劍墟。這一事,令楊家在江湖上的名聲大噪。雖說近些年楊家的武道實力日益沒落,但其威望還在。若是要去劍墟討說法,倒是能一借楊家的東風。

且說董平被那史定應裝到袋子里後,雙手一摸便碰到個柔軟無骨的身子。

“綠珠兒?”

其實這一摸,董平也覺出了有些不對勁。袋子里的這女子體態明顯是個大人,哪裡是什麼綠珠兒,董平暗道自己衝動。

“啪!”

只聽清脆一聲響,董平的右臉就覺得火辣辣的疼。

董平將手從那女子的胸脯上拿開後,喝道:“你屬狗的?”

他剛說罷,左臉又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

董平揉揉臉,冷冷道:“你要是再動手,可別怪我...”

“啪!啪!”

又是兩巴掌,將董公子給抽了個眼冒金星。

“你…你…”董平被氣的直打磕巴,最後他吐出句全乎話來道:“你再…你再打一個試試!”

“本小姐想打你就打你,還用試嗎?”

這聲音清脆的很,潑辣里還透露出几絲刁蠻。

“噌!”驚雪出鞘。

“啪!”董平趕緊收了刀,他自語道:“佛祖保佑,我不是瞅見鬼了吧。”

剛才接着驚雪散出的寒芒一瞧,可着實將董平嚇了一大跳。這聲音挺清脆的姑娘,竟長了一張麻子臉。嘿,那滿臉的麻子。倒像是麻子上長了一張臉。

那女子冷笑了一聲道:“呵,一瞅見本姑娘的美貌,你就魂不守舍了吧!”

董平趕忙道:“別,姑娘你打我可以,但千萬別調戲我。說句實在的,你長的可夠噁心的。”

“啊呦!”董平一聲慘呼,趕忙將那女子的手從自己腰上的軟.肉處扯開。

“你敢笑本小姐丑!本小姐掐死你!”

董平將那女子的雙手一把抓住後語重心長道:“姑娘,凡事都得往好處想。我雖算不得色中餓鬼,但也能算的上頭色狼。我都看不上…”

董平一言未畢,那女子的腳就蹬在了他的肚子上。

董平陡得升起一股怒火,但隨即又消下去了。這姑娘本就長得不如人意,自己要是再對她動手,那良心何在。董平乾脆換了個話題道:“姑娘,咱們還是先想想怎麼逃出這袋子才是要緊事。”

“切。”那女子道:“你那兒不是有把刀嗎?本小姐看它成色也不錯,你拿它把這袋子捅破不就成了。”

董平心想這姑娘應該是真傻,他緩緩道:“這雖是個法子,但現在你難道覺不出來咱們在被背着跑嗎?要是現在出去,豈不是要被這爛和尚給拍死。”

那姑娘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本小姐讓你現在捅了嗎?”

董平氣結,倒是自己多作聰明了。

這袋子的材料倒是不錯,董平懶洋洋的躺着,還覺得蠻舒服。但這姑娘似乎閑不住,她左右翻了兩下身後,又主動跟董平搭話道:“你怎麼也被那大和尚給捉到這袋子里來了。”

董平沒將自己把她當成綠珠兒的原由說出來,只是大義凜然道:“路見不平,我這學武之人自當拔刀相助。”說罷,董平還想將刀拔出來顯擺一番。但一想起這姑娘的容貌,董平還是將手給縮了回來。

姑娘笑了兩聲道:“沒成想,你的嘴雖毒了一些,但心眼兒還不賴。”

董平笑了笑道:“那你為何被那大和尚裝到了袋子里來?”

姑娘嘆了口氣道:“唉,我本就是客棧里個打雜的丫頭。只是給那照例給那屋裡放了壺茶水,就被這和尚當做賊人給拿進了袋子。”

董平暗道,“你這身份不高,但口氣不小,一口一個本小姐。要是瞧不見你的正臉,還以為你是哪家的刁蠻閨秀呢。”

“哎,本小姐芳名蝶兒,就是蝴蝶的那個蝶。你叫什麼?”那姑娘說完嘻嘻一笑,好似還挺得意。

董平暗嘆道,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哪兒有姑娘自己說自己的名字是芳名的。董平有心逗她,便開口道:“在下複姓大燈,名蛾子。”

那姑娘聽後嘀咕道:“大燈……蛾子…好啊!你敢變着法兒的罵本小姐!”

兩人吵了一陣,都有些累了。蝶兒靠在董平的肩上,似要渾渾睡去。忽而,蝶兒一開口,又將董平嚇了一跳:“誒蛾子,你是哪兒人啊。”

蛾子?董平苦笑一聲道:“我是哪兒人?戍北城,你聽說過嗎?”

蝶兒搖搖頭道:“沒。”

“你是哪兒人,我聽你口音可不像是北莽一帶的。”董平問完,蝶兒又大聲道:“本小姐是哪兒的要你管啊!”

董平揶揄道:“像你這樣貌丑嘴毒的姑娘,怕是一輩子都出不了閣嘍。”

聽到此言,蝶兒出奇的沒有發怒,她嘆息道:“從前誰見了本小姐都得誇一句美貌無雙,但如今看來,他們都是騙本小姐的。”

董平聽蝶兒此言,心裡也有一些不是滋味。他從頭到尾都拿人家姑娘的容貌做文章,實在有些過分,他笑道:“誰說的,不管長成什麼樣,到了這黑漆漆的袋子里,不都是一個樣?”

蝶兒又掐了董平一把道:“你嘴雖然毒了些,但本小姐覺得你心腸還不壞。要不這樣,本小姐給你做媳婦吧!”

董平險些沒有噴出一口老血,緩了一會兒,董平將臉貼在了蝶兒的耳旁。蝶兒臉色一紅,卻聽董平幽幽道:“抽我,往死里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