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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劍客看似漫無目的的閑逛,實則正在警惕的觀察着四周動向。在他身後的五個女子已然有說有笑起來,她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寫着美好的爛漫。若是讓旁人來看,完全看不出來她們是能與兇殘敵軍殊死搏鬥的戰士。

“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悲哀,連女人都上戰場打仗了。”少年劍客腹誹一聲後,便輕輕跺了跺腳,霎時間便瞧得數多野花便被震離了花莖,飛到了半空之中。旋即,少年手中長劍於空中划過。霎時間,便瞧得那長劍分化成八道劍影在飛花之間連連穿梭。

每一片花瓣,都被那劍影均勻的分成了兩半。那些大花兒尚且不談,就連大小如粟米的星星小花也是如此。幾位姑娘皆被少年的這令人眼花繚亂的劍法驚呆了,忽而那少年在漫天碎花雨中收了劍道:“若是你們想上戰場,回家將劍法練到這個層次再來也不遲。”

一姑娘道:“要將劍法練到這個地步,不知道何年何月了,那時候仗早就打完了。”

少年劍客聞言小聲嘀咕道:“有這麼難么,我只是再以我六歲時的劍道水平要求你們。”少年正不解着,忽而就聽得身後傳來一人倒地的悶響。他回頭看去,只見那個薛姓女子已然暈了過去。她的臉色青黃,朱唇發黑,面色看上去難看極了。

少年劍客走過來忙問道:“她怎麼了?”

四個姑娘都是有些驚慌失措,一姑娘道:“薛姐姐難不成是吃了那喪心散!”

“喪心散!”少年劍客聞言也是一驚,他聽聞嶺南中的武林同道在上戰場時都要帶上一瓶烈性毒藥。這毒藥見血封喉,吃下去後有兩個功效,第一個為的是被擒後不受辱。另一個則是吃了這葯的人,他死後的軀體也會被同化成烈性毒藥。

少年劍客看了一下身旁那些倒地的虎屍,心中暗道:“她大概是想跟他們同歸於盡吧。”旋即少年劍客便道:“你們這裡可帶着解藥?”

四姑娘搖了搖頭,一姑娘哽咽道:“解藥只有軍營里有,但現在回去,怕也是遲了。”

少年劍客聞言面色一變,他先是轉頭往後看去,他只見一頭腳踩大地,頭頂蒼天的巨大火焰魔神正咆哮着往此方走來。

“不好,敵人的援軍來了。我先帶着她回軍營,你們在我身後緊跟着,切記不要掉了隊。”少年劍客說罷再也不敢耽擱,他將那薛姓女子一把抱起來,便向前跑去。四位姑娘對視一眼,隨後又瞧瞧那正極速往此方奔來的火焰魔神,目光逐漸堅定了起來。

隨後她們站起來,便要迎着那火焰魔神走去。但她們還沒邁步時,一道飛劍便從天際划過,一劍便斬斷了了那火焰魔神的臂膀。

那魔神轟然跪在地上,但不久,他斷掉的那條手臂又重新生長了出來。這時,那長劍飛回,在四位姑娘身子周遭盤旋起來。

少年劍客抱着薛姓女子在前方極速狂奔,口中念到:“呂道長的這御劍術雖有些花哨,但也算有點用處。”隨後他用足真氣,對身後喊道:“都活着回來,要不然別人會說我李閔濟連幾個女子都保護不了。”

此時只瞧雲幕低垂,風雨欲來。

“要下雨了。”竇懷生看着遠方山頭上空逐漸彙集着的黑雲說道。這時一隻翩翩蝴蝶從窗戶外飛了過來,停留在窗楹之上。

竇懷生微笑道:“蝴蝶,你也知道要下雨了是不是。放心,你要躲雨這屋子便任你住。”說罷,竇懷生忽的又想起了兩個人來:“小花還好不好,橘子姐姐找到避雨的屋檐了么?”

正當竇懷生思索着,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他回頭看去,只見得是黃單黃老闆。

黃老闆笑道:“飯已經做好了,小兄弟下來吃些吧。”

竇懷生微笑道:“多謝黃老闆,晚輩一會兒便下去。”聞言,黃老闆笑笑便帶好門退了出去。當黃老闆的身影消失後,竇懷生的的面色便凝重起來。對於他而言,黃老闆所說的話他還是將信將疑。

照黃老闆剛才所說,除了這條幾座驛站被毀,那些曾經參與過抵擋南疆十六國的武林世家門派也受到了波及。這對於出身於將門的竇懷生來言,是堅決不能容忍的。

“但黃老闆的話,又有幾分可信呢?他們千方百計的將我弄到走向驛站的這一條路,莫非就是想讓我知道當年發生的那一樁慘案?又或者還有其他秘密?還是說當年那慘案是他們憑空捏造出來的,他們只是想利用我罷了。若是如此,那他們定然對我了解的很。但又是誰將我的消息透漏給他們的?官府,倒是不可能。若是讓官府曉得我現在所在,定然早就派人來捉我了。”

想罷,竇懷生看看了手中的長劍,似有幾分明悟。忽而,他對仍然停留在那窗楹上的蝴蝶說道:“事到如今,只能往繼續走下去了,你說是不是?”

那蝴蝶也不曉得聽沒聽懂竇懷生的話,只曉得它現在已然往外飛走了。此時一滴雨點落下,打在了那蝴蝶的翅膀上。將它擊打的搖搖欲墜。

“下雨了。”

董平看着好好的彩霞變成烏雲,隨後又是大滴大滴的雨點兒落下來,不由得感覺有幾分煩悶。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看着院中的三個女人手忙腳亂的收衣服,又不自覺的微笑了起來。殊不知,他董平的心情,要比那天上的雲還要善變的多。這時,他轉頭對身後放下筆正稍作歇息的林三川說道:“你倒是好運氣,我本打算明日就動身去成都的,但看來這場雨不小,我們要繼續在此地耽擱幾日了。”

林三川聞言笑道:“要是早曉得會下雨,那我便不這麼費勁了,這手臂酸的,倒是跟練了兩日兩夜的武差不多。”

嘴上雖這麼說,但林三川卻是又拿起筆繼續寫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這碗炖雞我便端走了,康川那小子買的下酒菜半點都對不上本公子的胃口。”林三川抬眼一瞧,不知何時,那碗雞肉已然被董平端了過去。

“娘,家裡那隻下蛋的老母雞去哪兒了?”水淋淋的張元生站在院里,對正在屋中摘菜的殷素閣喊道。

殷素閣頭也不抬的說道:“炖了。”

張元生聞言樂了起來:“那正好,我正餓着呢。娘,那雞腿兒可得讓我吃。”

“正好,鍋里給你留着條雞腿呢。”

張元生聞言走進了屋子,掀開鍋蓋一看,只見得鍋中的積着的溫水中正放着一個碗,那碗里放着一條雞腿與一碗米飯。張元生當的是拿起來就啃,啃兩嘴再吃一口米飯。殷素閣微笑道:“你呀慢點吃,小心噎着了。”

張元生三下五除二就將那雞腿塞進了肚子里,那米飯也掃去了半碗。隨後他看向殷素閣道:“娘,那老母雞怎的就剩一個腿了”

殷素閣笑道:“娘的食量大,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