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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群看着眾人投來的目光笑了:“趙劍主,您是江湖前輩,怎的也干出此等拉人墊背的下三濫事了?”

忽的,白老通說出一句話,直教人大跌眼鏡:“楊院長,慧德大師就是你殺的,我看你就認了吧。”

楊群冷笑道:“此乃子虛烏有之事,我怎會承認?”

紫陽真人無奈的走上前來對楊群說道:“楊院長,你還不明白嗎?你覺得你不承認,今夜你能走出少林寺么?現如今陰陽魚已然是陰盛陽衰,咱們都掉進了一個污水潭裡,人人都髒了,豈能容你一人乾淨,獨善其身?”

段雲樓微笑道:“楊院長,你倒是也有殺那慧德師父的動機。你現在心裡准正百萬個責備奴家呢。”

楊群淡淡道:“我為何要責備你,我還要多謝你讓我看清了此處這幫人的真面目呢。”

“這倒是不用奴家幫,聽說楊院長是吾師親選出來的書院院長,您的手段與才智當的是世間罕有。想必您在奴家之前,就已經想到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您自告奮勇的提出跟慧德大師一起去,應該就是奔着滅口去的。即使您沒有動手殺人,但您也是放任自流了。就憑剛才你一眼就認出了這位土護法就是禁閉房所關押之人,這說明,您是眼睜睜看着趙劍主將他二人帶走的。

而至於您為什麼滅口,奴家猜,楊院長的野心可是大極了。您是想將少林寺與其他幾家的秘密藏起來,然後讓他們受制於書院。這就是為何一向深思熟慮的楊院長,為何一從那戒律院過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將所有事往我覆族推。您就是想着,在明面上,讓這件事快些了斷。您就好在暗中施展您的手段。”

段雲樓說罷,就聽那大雄寶殿前的眾位德高望重的大派高層齊聲呼道:“楊院長,你就承認了吧,別讓咱們為難。”

楊群緊握着雙拳,骨節慘白。他先是緊鎖着眉頭,隨後忽的放聲大笑道:“好啊!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閑平地起波瀾。看來我今日是不承認也不行了,人都說屈打成招是莫大的冤屈。但我看,在這冤屈背後,不約而同的默契,才是最大的黑手。好,我今日認了。但我認了怕還是不夠,這些覆族中人,怕是也不能留了吧?”

場中眾人不約而同的做出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金碧輝煌的大佛下,卻手一雙雙陰翳的雙眼,當的是叫人不寒而慄。

忽的,眾人只聽一聲大笑。這笑聲飄飄忽忽,不能尋起蹤跡。旋即,有人操着尖細的聲音說道:“有趣,有趣極了。老夫今夜可是看到了一出好戲,等明日老夫可就要將其便成話本,大街小巷的去唱上一唱。”

眾人聞聲一泠,他們怎曉得此處還有外人。眾人先是交換了一番眼神,隨後胡知覺便站出來說道:“敢問閣下是哪方神聖?”

那人大笑道:“要問我是誰,覆族水護法是也!”

那人話音剛落,倒先是段雲樓這邊幾人先驚了一驚。公孫軒壓低聲音對段雲樓問道:“水護法的傷好了?”

段雲樓聞言一怔,旋即便微笑道:“水護法是何等人物,區區小傷,不足掛齒。”

白老通笑道:“不愧是覆族,這一手綿里藏針當的是叫在下佩服。但姑娘你覺得,從你們覆族中人嘴裡說出來的話,江湖上會有幾人相信?”

段雲樓微笑道:“寥寥無幾。但奴家幾人今日若是死在了少林寺,那這話怕是江湖中人不信也得信了。奴家倒是真想瞧瞧,江湖楷模變成過街老鼠的那一日。”

眾人一時間沒言語,顯然是在思考着其中利害。這時,眾人忽的又聽有人說道:“這是怎的了,念佛經的少林寺竟然如此殺氣重重,開外真當是宛如那雲山霧罩。”

“俺覺得,是這寺里的和尚偷着殺豬吃了。”

“小丁子,婆婆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公孫軒循聲望去,只見得此時來人,正是那耿跖,丁庖,還有花婆婆。段雲樓笑道:“諸位不必緊張,這三位也是我覆族中人。對於今夜發生的事,他們應該還是一概不知。”

忽的,朱雀開口道:“我倒是有個法子,咱們寫幾封信,在信上,咱們幾家都得寫上一樁各自的罪狀,然後簽字畫押。各自將這信保管起來,那就算是有了個牽制,幾位掌門意下如何?”

“罪狀?我們何罪之有?”楊群淡淡道:“今日咱們來到少林寺,全然是被覆族騙來的。而此時咱們身陷囹圄,當然也是覆族為了栽贓陷害,所做的局。諸位說,是與不是?”

白老通忽的咯咯笑道:“有意思,有意思,楊院長果真聰明人。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儘管讓他們編排去!”

段雲樓聞言回頭瞧了一眼,她只見公孫軒正與耿跖在竊竊私語着。她無奈一笑道:“奴家儘管萬般謀劃計算,自以為今夜少林一行是天衣無縫。但奴家現在卻曉得有一點,奴家沒想到,那就是諸位英雄的不要臉程度,當的是舉世無雙,駭人聽聞。”段雲樓心裡明白,今日怕是逃不出少林寺了。

“諸位前輩,在下不曉得今日我們為何要在此地內鬥。咱們難道不是該一致對外,那些一開始挑起事端,坐山觀虎鬥的人,不才是咱們應該要對付的嗎?”

說話的是公孫軒,不知怎的,他在說這句話是,眉目間有些許哀傷。

楊群笑道:“這話說的容易,但那些人手段詭異,來無影去無蹤,想找到他們,談何容易。”

公孫軒淡淡道:“想找到他們也不算什麼難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胡知覺冷笑道:“狗急跳牆。”

公孫軒將南宮招娣扶坐於地上,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不瞞諸位,這位模樣沉魚落雁的姑娘,就是那些人中的一員。”

許久沒言語的趙是非赫然狂笑道:“狗,真是狗!老夫活了這麼大歲數,還是第一次見到連狗都不如的人!這小丫頭也算是與你同甘共苦過,難道你現在一轉臉,就要將她給賣了?”

段雲樓輕蹙眉尖道:“公孫護法,你這是做什麼,別讓人小瞧了我覆族。”

南宮招娣一語不發,只是慘然一笑。

公孫軒將頭揚起,他強迫自己不去看南宮招娣的臉:“啊……在下對她的懷疑已並非一日兩日。諸位前輩不曉得,在下與這位姑娘相見,是在東州我族一禁地的附近。當時我剛與一位族中前輩視察過禁地,我從那禁地出來後不久,便碰上了這位南宮姑娘,她自稱自己是百花宮內弟子。她之所以從極北之地,來到東州,是跟着那些滅了她百花宮的歹人來的。南宮姑娘,在下所言可有不屬實之處?”

南宮招娣搖頭不語。

公孫軒點頭繼續說道:“可我剛與這位姑娘碰見沒多久,與我一同視察那禁地的前輩便遭到了那群歹人的偷襲,發了瘋似的朝我們二人襲來。那位前輩修為高深,我們二人並非他的對手。當時這位姑娘身上有一種厲害至極的**葯,為求保命,我便建議將**葯制住那位前輩。在千鈞一髮之際,是這位南宮姑娘救下了我。而在下的懷疑,便是從那時產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