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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無涯三人沉默的時候,病房門再次被推開,秦問天面色陰沉,一步踏進了房門。

“二弟,你的腿還好嗎?”

秦問天臉上陰沉的能滴出水來,進門之後,目光複雜的在秦無涯身上看了一眼,然後平淡的問道。

秦無涯連忙點點頭,然後說道:“嗯,放心,我的腿並無大礙。”

秦問天微微點頭,隨即目光一凝,然後說道:“沒事就好,最近正是我秦家的關鍵時候,我看腿上的傷不會影響腦子,修養兩天,你還要儘快回公司,幫我處理手頭的事情。”

秦浩兩腳讓秦無涯小腿骨幹脆利落的斷成兩截,破碎的骨頭茬子深深的戳進肉里,他的手術就安排在半個小時後,這樣的骨折,需要手術複位,打上鋼板,再上石膏。

此時秦無涯無時無刻不被鑽心的劇痛折磨,只是幼年就習武,所以練就了一身驚人的忍耐力,一直沒有表現的太過明顯罷了。

秦問天話音落下,縱使腿上的劇痛再如何鑽心,都不及心中的寒意。一剎那間,秦無涯只覺得自己掉進了冰窟窿里,渾身的血液都要凍結。

這就是我的親哥哥,在我雙腿被廢,第一時間想的竟然是要我不要耽誤家族的事業。

人總有脆弱的時候,更何況這種身負重傷的時刻。秦無涯知道,說不定自己的雙腿以後都要加固一塊鋼板,才能勉強走路。

隨即,他又自嘲的一笑。

呵,秦家的冷血,他從小到大,自然深有體會。曾幾何時,自己的兒子秦之文被秦浩廢了雙手,癱瘓在床,自己心裡除了失望和憤怒,好像也沒有多少關心的想法。

只是那時候,他認為,身為秦家人,這是理所當然的驕傲。秦家人,不需要婆婆媽媽的感情,無用的廢物,只能被驅逐出去。

而現在,輪到他成為無用的廢物了。

一念及此,秦無涯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的家族產生了深深的懷疑,他沉默半響,然後又將目光轉向自己的兩個兒子,眼神里一抹深深的歉疚也涌了上來。

秦問天見到秦無涯沉默不語,只當他是受傷之後,心情鬱悶。他繼續冷冷的說道:“那你安心養傷吧。秦浩這個小畜生已經和我脫離了父子關係。你儘管放心,帶我將他抓回來,一定第一個送到你面前,任由你處置,幫你雪洗今天的恥辱!”

他說著,隨冷哼一聲,然後似自言自語的小聲說道:“這一次,我要餘慶親自出馬,一定要徹底解決秦浩這個小畜生!”

“秦浩,你膽子倒是不小,竟然還真的想要涉足娛樂產業。這是我秦家的命門,這塊蛋糕你都想插手,到時候讓你連屍骨都無人收斂!”

一旁的秦之文聞言當即一喜,連忙說道:“您是說,這一次余先生要出手了?”

秦問天自信一笑,淡淡的說道:“當然。餘慶不會允許有人插手青山市的娛樂產業。這是底線。”

“你們儘管安心養傷,等着我把這個逆子打斷雙腿,然後提到你們的面前給你們下跪認錯!”

秦之文臉上閃過一絲猙獰的神色,道:“到時候我一定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問天點點頭,然後說道:“這是自然。這個逆子已經與我沒有任何瓜葛,到時候要殺要剮,你們自行處置即可。”

他說完,然後看了看手錶,就匆匆離去。秦家和“夜先生”的合約已經簽下,在這個節骨眼上,秦問天不想分出任何精力處理這種無足輕重的瑣事。即便是自己的親兄弟受傷也不行。

和秦家的崛起相比,任何人,任何事,都是棋子。

秦源看着秦問天走出去,心裡驀然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相似的場景,他已經見過了兩次,至於結果。他心裡猛的想到一個結果,然後倒吸一口涼氣。

嘶,這病房裡,不會再加上一張床吧.........

———

秦浩此時走出了酒店,進入停車場,正要走向自己那輛非常顯眼的五菱宏光,而在此時,就停在他面前不遠處的一輛車子突然發動,直直的橫在了秦浩的面前。

秦浩眉頭微微一皺,這是輛白色的寶馬X5,越野車型,高大寬敞的車身堵在秦浩的面前,如同一座小山。

車子正好擋住了他前行的路,車窗搖下,一個叼着煙斗的中年男子,在副駕駛位置上,隨着緩緩下降的車窗,露出了真容。

秦浩平靜的盯着面前的車子,車窗下降到最底,那個中年人輕輕的砸吧了一口煙斗,然後吐出一口煙霧,淡青色的煙霧繚繞在臉前,更讓他顯的神秘了幾分。

“你就是秦浩?”

他吐出煙霧,上下打量了秦浩一眼,然後微微試探着問道。

秦浩點點頭,然後也同樣問道:“對,你是哪位?”

話問出口,秦浩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猜測。

這人不用多想,肯定是餘慶。

青山市的娛樂產業是餘慶立足的基礎,餘慶也是這些產業的一張保護傘。

所以,在青山市,任何人想要涉足這個行業,第一件事情都是要拜見一下這位大名鼎鼎的餘慶。

而秦浩顯然並沒有收規矩,他直接涉足娛樂業,對餘慶而言無異於釜底抽薪。所以,這位大佬終於親自出馬了。

餘慶打量着面前的這年輕人,心裡也淡淡的一笑。

‘夜先生’不好對付,但是收拾你一個小小的秦浩,還是易如反掌的。

心中這樣想着,餘慶去下了嘴上的煙斗,然後點點頭,對秦浩示意道:“沒錯,我正是餘慶。上車吧,秦先生。我想,咱們應該好好的聊一聊了。”

秦浩微微一笑,然後也說道:“沒錯,余先生,咱們確實應該要好好的聊一聊。”

秦浩說著,然後走上前,直接拉開後車門,坐了上去。

後視鏡里,餘慶的眼角帶着微微的笑意,但是眼底卻看不到絲毫情緒的波動。

秦浩在觀察着他,餘慶也同樣從後視鏡里看着後面的這個年輕人。不過他也只是隨意的掃了兩眼,然後就下了結論。

不知道有什麼奇遇的暴發戶而已,年輕人連青山市的娛樂產業是誰當家都不知道,就拿着錢往裡面扔。想插手他餘慶的蛋糕,不是有錢就可以的。

餘慶對秦浩有着幾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