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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長青口中的決鬥,自然是那日萬眾矚目之下,月湖湖畔的那一場。畢竟蕭家的高手在秦琅琊的手中竟然連一回合都沒有撐住。這樣的強橫實力,大大挑戰了宋長青的認知。

所以,宋長青此時幾乎是篤定,有如此強大的實力,秦琅琊肯定是在決鬥中放了水,這才讓秦浩硬的那樣輕鬆。

然而,秦琅琊聞言當即大有深意的笑了起來。

他回頭再一次看了秦浩一眼,然後說道:“宋長青,你錯了。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孫兒,秦浩到底有多麼強大,更不知道,他現在受了多嚴重的傷勢!”

“如果今天,他還有十分之一的實力,你們,連站在這裡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秦琅琊說著,神色間滿是掩飾不住的驕傲。

曾經,他錯了。但是現在,他絕對不會再錯一次。

秦浩,不是秦家的恥辱,而是秦家最大的驕傲!!

宋長青聞言臉色陰沉無比,然而卻無可奈何。

蕭家派來助戰的最強高手,一個照面就被秦琅琊秒殺。而剩下的這些人,壯壯聲勢,湊個人頭還行,真要動手了,被秦家的這個精銳力量打的滿地找牙。

無奈之下,宋長青知道再度放了幾句狠話,然後帶着人先撤離了。

秦浩見到眼前的危機解決,當即長長的送了一口氣。此時秦琅琊也轉過頭,爺孫二人再次單獨對上視線。

秦浩張了張嘴,剛要說些什麼,然而眼前一黑,一股天旋地轉的感覺再次涌了上來。

他緊繃的神經終於再也支撐不住,然後暈了過去。

秦琅琊連忙一個健步,將秦浩接到了懷裡,看着自己已經昏迷不醒的孫兒,秦琅琊驀然發現,這好像是爺孫二人這麼多年來,最親密的一次接觸。

一種莫名的傷感和愧疚交織在秦琅琊的心中。

他悠悠的嘆了口氣,然後低聲自語道:

“這些年來,讓你受苦了。我和你爸爸,還有整個秦家,對不起你啊!”

他說完,然後隨即神色再度堅定起來,對着身後的人快速命令道:“安排好警戒的人手,其他人速速撤回!”

說完,巷子口一輛已經早已經準備好的一輛越野車開了過來。秦琅琊帶着秦浩上了車,一路絕塵而去,趕回了秦家。

而與此同時,宋家,宋長青書房。

面色依舊陰沉的宋長青,在被秦琅琊壞了好事之後,第一時間就趕了回來,隨即關門進書房,就奮筆疾書起來。

在桌面上,一張平鋪開的信紙已經寫的滿滿當當。在這信息化的社會,宋家和蕭家之間,還依舊保持着通信的習慣。

宋長青的親筆信,就代表這鄭重和尊敬。

他寫完,然後急速的差人將信件,一刻也不耽誤的送到了省府,蕭家蕭瑜的手中。

五個小時後,蕭瑜面色陰沉的合上信紙,然後對着門外高聲喊道:“備車,我要去見父親。”

此時,蕭瑜的傷已經好了一些,斷了的胳膊和腿傷情已經穩固。

但是此刻蕭瑜的好心情,也隨之被這封信上的內容澆滅。

很快,車子備好。蕭瑜從自己的私人度假別墅,直接趕到了蕭家的主宅。

這裡,是一片更加華貴的別墅區。蕭家主宅的佔地面積,已然超過了五千平方米。這在這個寸土寸金的省府,簡直是無法想象的。

普通人奮鬥一生的積蓄,連蕭家的一個雜物間都買不起。

蕭瑜進來之後,隨身的管家直接推着他的輪椅,向裡面通報了一聲,就將他帶到了一樓的餐廳。

餐廳里,兩個年輕的女傭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隨時伺候着,連大氣都不敢出。

她們都是自幼受過良好的禮儀教育,姿色和氣質都是頂尖之選。放到外面,這兩個二十齣頭的年輕女孩兒,分分鐘都是眾人仰慕的網紅女神,極品校花。

但是在這裡,她們只是被專門培養出來的,為蕭家這種等級的大家族當專用的傭人。

坐在餐桌前,有着一位身穿西裝的男子,眉目如劍,氣勢凌厲,目光深沉。

他正是蕭瑾天,正優雅的捏起高腳酒杯,然後小口抿了一下杯中的干紅,看了蕭瑜一眼,隨即說道:

“蕭瑜,去把你旁邊的雪碧拿過來。”

蕭瑜點點頭,然後自己一隻手轉着輪椅,走了半天,才穿過寬敞的餐廳,從一旁的小冰箱中取出了一罐冰鎮的雪碧,然後拿給了蕭瑾天。

蕭瑾天接過來,神態自若的嘭的一聲,拉開易拉罐環兒,那還凝着水珠的冰涼雪碧,變在一片白色的泡沫中,倒進了干紅中。

這一幕若是被其他人看到,絕對會驚掉眼球。然而蕭瑜卻安靜的坐在他父親的對面,一副已經習以為常的模樣。

兌完了雪碧,紅酒杯的杯壁上,已經隨着冰涼的雪碧倒入,也漸漸蒙上了一層水霧。蕭瑾天端起這杯完全變了味的紅酒,暢快的一飲而盡。

“呼,舒坦!”

他喝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放下酒杯,蕭瑾天慢條斯理的切了一塊面前的牛排,然後放進嘴裡,享受的咀嚼起來。

“歐洲人為了想辦法把紅酒中的糖分提煉出去,用了幾百年的時間,最終,才釀造出了這最醇正的干紅。”

“但是你知道嗎?我討厭極了這個味道。明明苦的無法入口,卻要在各種應酬的場合,假裝喝出十分享受的感覺。”

蕭瑾天咽下嘴裡的牛排,然後對着蕭瑜說道。蕭瑜聞言安靜的點點頭,然後耐心的繼續聽着。

“紅酒中為什麼要一點兒糖都不能有?當然,這個問題那些優雅的紳士們會給我們一萬個理由。無論理由多麼操蛋,這些紳士們坐在金山上,他們說什麼,底下的愚民們都要耐心的聽着,還必須要奉為金科玉律。”

“好喝就是好喝,喜歡就是喜歡。這不是最難的地方。最困難的在於,你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喝,真的喜歡。”

蕭瑾天說完,輕輕的擺了擺手,一位年輕的女傭輕輕的走上前,收走了蕭瑾天面前的盤子。一大塊昂貴的牛排僅僅只是被切了一小塊,整個已經放涼了。

這快牛排會被拿到後廚,今天的主廚會直接下崗,而新接任的主廚,會冥思苦想,下一次,到底應該煎五分熟,還是七分熟。

蕭瑜聽完蕭瑾天的話,如蒙大赦,他其實最厭煩自己的父親每一次有機會都會對他說些他根本聽不懂的奇怪話語。

但是礙於蕭瑾天的威嚴,他每一次都只能裝作十分樂意的模樣,用心聽着父親的每一次教導。

蕭瑾天撤了盤子,然後輕輕的擦了一下嘴,對着蕭瑜說道:“說吧,什麼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