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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春風正文卷170聯手李惜面色紅潤,緩緩睜開眼睛。

常碧青方點頭:“你來吧。”

幾人表情各異。

竟然能直接吸收如此多的上品靈石,且面不改色,這是......什麼體質?

想到她那駭人的火龍符,又瞭然。

......

李惜在常碧青的教導下,很快畫起了符畫,這是9級的符畫,李惜一張一張地臨摹,緊張而又有序......

到天亮,李惜的符畫已經完成。

常碧青強打起精神,開始布陣。

很快,碧羽門大殿半空重又升起了蒙蒙白霧,山石輪換,草木飄渺。

李惜看着那抹青衣,心下唏噓:“該能撐得住幾時?”

山腰一時沒有動靜。

安靜。

......

李惜不停地看傳聲符。

白恩已經走了4個時辰了,算算也該到了。

它的遁地符可是加強版的,現在還沒有迴音,莫不是有什麼意外?

李惜不免焦躁。

白恩空有真人的名號,其實是自保的能力還不如黑曜。

李惜第一次單獨放了它出去......好在心中那絲若有若無的聯繫還在,稍稍心安。

常碧青閉眼調息。

花眉服下小還丹,未醒,小青蛇懨懨地趴在她胸口。

花青在外邊指揮弟子們加強巡邏。

李惜走出去,坐在石階上。

此時真是春日,草木茂盛,暖風煦陽。

台階下的兩盆花開了,綠色的,像喇叭那樣,碩大。

真漂亮。

“這花怪道不開,原是你們偷懶!”

耳邊恍惚是花青的聲音,慵懶。

現在,這花真的開了,

竟然在這個時候開了。

是依蘭花!

李惜走了過去。

確實是依蘭花。

比當日在崖下看到的那株還要大,隨風搖曳,絲絨般的花瓣爍爍發光。

她看得入神。

“這花,開了!”

花青走過來,聲音嘶啞。

“這依蘭花,可是雲霧森林裡得的?”

李惜問。

花青一愣,看了她一眼:“不知道。”

李惜指着那花,垂了眼:“三年前,碧羽門發了通告:尋找依蘭花。我隨他們去了雲霧森林.......找了二個月。最後只有我和老楊頭出來。進去的五六十個人,都沒......吃掉了。是條蛇,吃了他們。依蘭花,也沒了。”

她沒有抬頭,身後寂靜。

花青臉色變幻不定。

李惜細細一笑:“我本不該說這些,可是,今日,卻是看到了這花,才想起了這事。它,我猜也是你們蛇族的吧?當日我在後山遇見,正碰上它襲擊......”

她沒有再說下去。

有樹葉簌簌響,被風捲起,飄飄揚揚。

那是激戰中掉於地上的斷枝草葉,眾人無心打理。

花青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那兩盆花,良久,彎腰捧起:“起風了,進去吧。”

花青高大的身子抱着花盆向上走,竟然有些佝僂。

李惜跟上。

花青走了一半,頓住,身後的髮絲飛揚,他沒有回頭。

“我師父,已經走了。此事.....以後咱們都莫提。”

然後,不待李惜說什麼,就徑直往裡頭去了,走得很快,一下子就隱入門後。

李惜抬眼,愣愣地看了一會,重新在石階上蹲下。

山腰下。

一個上清門弟子從半空落到帳前,急急向帳內走去。

帳子中央,上官谷一端坐,正在調息。

那烈火灼傷了他的前胸。

他心內着實驚駭。

自結嬰以來,他的身子早已是堅固異常,一般的法器都傷不了他,有多少年,沒有受傷了。

如今卻是被一個後輩給傷了,說起來真是匪夷所思。

明明瞧着就是一個練氣期的小丫頭,怎就會畫出這麼駭人的符畫?

這是幾級的符畫?

他都沒有聽說過。

那火就如真火,要不是他逃得快,或許這件衣裳就當眾燒着了,可不是狼狽。

“難道,是妖么?有比常碧青更厲害的妖物?”

他驀地睜眼。

盯着站在門口的恭敬的弟子。

“稟掌門,碧羽門重新設了防護,弟子不能靠近。”

“唔!”

上官谷一頜首。

弟子忙退出去。

他呼一口氣,起身,抬步向外行去。

“上官掌門!”

迎面正碰上匆匆而來的二長老。

兩人同時向峰頂望去:朦朦朧朧,雲霧繚繞,看不真切。

“何方妖孽?”

上官谷一語氣試探:“常碧青已受傷。一個練氣小修士能達到這種境界,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不是人......”

二長老眼神閃爍,沒有說話。

........

到了午後,白恩還是沒有消息。

山下卻有了動靜。

李惜和花青幾人一起奔了出去。

山腰,聚了密密的人。

有人遠遠駕着飛舟過來,落在了半山坡。

上官谷一看到玉虛子,很是高興。

“玉虛兄,你可是來了。此妖兇悍,非得玉虛兄出手相助不可!咱們三方聯手,拿下此物。”

上官谷一滿面笑容,瞧着飛舟上的玉虛子。

先下來的是一個碧衣少年。

玉蟾蜍,已經8階,化身。

上官谷一目光一閃。

眼角瞥得自己身旁的金龜獸,此刻正蔫頭耷腦,“噼啪”,甩着一條長長的尾巴,身後弟子小心避開。

它沒有吃到內丹,正喪氣。

他的笑容就僵了幾分。

這玉虛子真是好運,不止身邊靈寵進階快,聽說新近又收了一個好弟子。

也不知從哪裡得來的這等好苗子?

14歲築基。

明顯是資質超群,不可能是用丹藥喂出來的。

此次沒有帶來,想來是藏起來了。

真是羨煞旁人。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同樣是修行,他上清門並不比他們玉虛宮差。

金丹修士不是最多的,但是也有10個,遠勝於玉虛宮。

元嬰修士如今也有兩個。

玉虛子一身青色衣袍,上面千年銀蠶織的銀色鑲邊閃閃爍爍,他腳步從容,眼眸含笑,頷首:“上官老弟!方老弟!”

他向上官谷一和趕來的二長老抬手。

上官谷一含笑。

修真界一向以資質排輩。他和玉虛子雖同為元嬰中期,但是,玉虛子比他早了百年晉級元嬰中期,所以,他不得不稱呼一聲老兄。

所以,玉虛宮的元嬰修士雖然只有一個,但是,玉虛子最早晉級元嬰中期,這點就遠遠領先,叫人不得不服氣。

次番圍剿,玉虛宮只是派了幾個弟子前來走過場,卻又提早離開,他也不敢當面說什麼,況且,他私下倒是鬆了一口氣。

畢竟,這妖物不多,不夠分的。

只是,沒有想到,會如此棘手。

末了,又出現了一個小的,這才不得不叫了玉虛子前來。

這回,來得倒快,想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目光落在隨後下來的玉虛宮掌事身上,目光一閃:玉虛子不理塵事,帶了這人來做什麼?

看着一旁同樣面露微笑的無為派二長老,什麼話都沒說,上官谷一收斂心神,帶了人先往帳內去,

主峰。

李惜幾人面面相覷,也往回走。

花青推了大殿的門,喪氣:“如今只能......”

他扭頭:“李惜!”

椅子上,正蹲着一團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