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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鷹就像打了強心針似地,很快就恢復了精神。

劉星幾人看着李惜的目光,複雜。

方才她答應先下鷹背。

賀老三拍了拍白鷹的脖頸,目光炯炯地盯着下方。

下方白霧處,幾個腦袋正昂着睃巡,時隱時現。

那隻“母鱷”正懶洋洋夾在中間,眾人緊緊盯着,它伏在那裡,偶爾甩一下......

“快了!”

劉星低聲,白鷹也在賀老三的指引下目光警惕,緊緊盯着那隻“母鱷”。

終於,看着那隻肚皮碩大的花斑鱷開始慢慢轉身。

眾人精神一震。

它要回窩裡了么?

看它胖胖的身子沒入綠萍當中,冒起一串水泡。

賀老三忙指揮白鷹放低,跟了上去。

母鱷朝着一個方向躥了出去,歪歪扭扭,速度卻快,水聲嘩嘩,墨褐色的背脊時隱時現。

又有數條鱷跟了上來。

白鷹幾次差點被咬到。

賀老三咬牙,伏了身子,揮了手中的彎月鉤刀驅趕。

一邊李惜等人也是各自兵刃出鞘。

那隻母鱷一路飛快地爬,嘩嘩地,開墾出一串墨色的長浪來。白鷹貼湖飛行,緊跟不放。

幾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幾番就要擦到那下方綠色浮萍的葉子,又險險地擦過。

摸着鳥身上咽濕的羽毛,眾人神情嚴肅。

四周寂靜,耳旁只有那下方嘩嘩的水聲,和“噗嗤噗嗤”的扇動翅膀的聲音。

霧氣漸漸稀薄,依稀可見前方隱約的暗影。

眾人更加不敢大意,白鷹也是精神一震,呼一下衝刺.......撲啦啦地飛到了岸上,匍匐在地。

李惜幾人相繼跳下鳥背。

這裡清晰許多,已經沒有霧氣。

四下開闊,一片青草地,鬱鬱蔥蔥,露出黃褐色的泥土。

李惜幾人回頭望去,白茫茫的霧氣浮現在湖面上,翻滾洶湧。

一旁傳來翻滾的悶聲。

李惜沒有回頭。

她知道,那是劉星他們在捕殺那條母鱷。

上了案的母鱷明顯不是他們幾個的對手。

很快,就有人招呼李惜過去。

看着地上攤在那裡一大堆,散發著熱氣的皮肉,李惜目光定在那堆蛋上。

白色,新鮮的鱷魚蛋,泛着青色,被堆在一堆鮮紅的肉塊旁,映照着紅光。

李惜扭過了頭。

她的目光向前望去:“接下來往哪裡走?”

她指的是百丈潭。

劉星拿出了羅盤,開始對方位。

“這羅盤有用嗎?”

這回,胖子也咕噥了一聲。

劉星遲疑了一會,抬腳:“應該沒錯。”

幾人跟着跑去了。

......

一望無垠的原野,上面奔跑的黑耳兔,以及隱隱傳來的獸吼聲,讓人血脈噴張。

真是意外啊。

這裡的妖獸是遍地跑,且大多都是一階至二階的,看來這裡是一片無人涉足的區域,最起碼在他們來之前。

幾人眼睛裡冒出嗜血的光,興奮得。

連一向矜持的賀老三也是亮了刀刃,急急地撲了上去。

三個築基修士,捕殺一階二階的妖獸,猶如狼入羊群,肆意捕殺。

李惜站在那裡,看着夕陽下他們肆意追逐的身影,眯起眼睛,向天際看去。

那裡,是百丈潭。

不知可否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暮色降臨的時候,劉星他們渾身淌着血和汗,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笑容:儲物袋又充實了不少。

終於在又一次太陽西墜的時候,站在了一個潭邊。

看着這個波光粼粼,上面一層水霧瀰漫的水潭,李惜疑惑地四下瞧一瞧。

“是在這裡么?”

“應該是的。”

劉星也望望,沒錯,方圓就這裡一口潭,約三四丈寬。

只是,看着那裊裊的熱氣,他也奇怪。

“你不是來過么?”

一旁胖子說了一句。

“是呀,是這個方位。可是......”

他指指那口水潭:“怎麼成這樣了?”

他是5年前來過,自然記得這口潭,但是,潭水卻是刺骨的寒冷。

哪裡像現在,周圍都是茂密的草叢,密密匝匝的,翠綠油亮。

這明顯就是一口熱水潭。

他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要不是,這一路上的有幾處景緻還是記得的,還真以為自己是走岔了路。

李惜蹲下身子,伸手入潭,水溫剛好,很是舒服。

這明明就是一口溫泉。

眾人紛紛湊近,先拘了水洗臉和脖子。

這段時日,一直在林子里鑽,都沒有好好地洗過。

當下都洗了個痛快。

賀老三就在李惜身邊,他自己沒有擦洗,而是先弄了一塊皮毛,蘸了水,細心地給白鷹擦洗。

看着溫順地蹲在那裡,任由賀老三細細地擦洗的白鷹,李惜不由多看了一眼。

洗乾淨的白鷹羽毛白亮,尖尖的喙猶如上了蠟般,閃着寒光。

它伸長了脖子,似乎很是享受。

自吃了那顆“大還丹”後,白鷹的精神十分好,兩隻眼睛閃閃發亮,似乎不知疲倦般。

腰間一拱,她伸手解開了靈獸袋。

一隻通體雪白的白鼠跳了出來。

“這是兔子么?”

賀群英一眼瞥見,湊了過來。

李惜翻了個白眼:眼瞎吧?這明明是老鼠。這個賀群英,看着人高馬大,這智商,真是。

賀群英卻是不管,只是近前細細端詳。

“真的是鼠兔哎?”

李惜一個激靈:“鼠.......兔?”

胖子也湊了過來。兩人圍着地上趴着的白恩,發出“嘖嘖”的讚歎聲。

聽着他們七嘴八舌的評價,李惜風中凌亂了。

還真是一隻兔子?

李惜重新打量着白恩。

鼠兔,幼年時因為袖珍,又和老鼠很像,所以才叫鼠兔,但是,隨着長大,會慢慢地變白,變漂亮,但體形也不會再變大。

胖子和賀群英兩人你一眼我一語地搶着補充這關於鼠兔的資料,極其詳盡。

李惜是聽了個半信半疑。

她看着白恩那條細長的尾巴:可是這明明就是老鼠的尾巴?兔子尾巴不是這樣的。還有這尖嘴.....

“不然,怎麼叫鼠兔呢?”

賀群英擠眉弄眼:“這樣才珍貴。”

“哪裡珍貴?”

李惜忙問了一句。

“變異品種啊。同時具有鼠類和兔類的技能,對了,我聽說這種兔子能乘風,就是隨風而動,不過,我也沒有見過。哎,你這是從哪裡得來的?告訴我,我也去弄一隻來。這個老珍貴了,再養養,還會更好的。它現在會什麼?”

賀群英很是興奮,吧啦吧啦地一通說,末了,扯着李惜說道。

“不知道,它自己跑來的。”

李惜乾脆地。

“哦!”

賀群英拉長了聲調,瞧了李惜一眼,明顯是一臉不信。

見她臉上隱隱的笑意,又疑心看錯。

李惜一直是肅着一張臉,整日里沒有笑模樣,也不多說話。

這麼多日,還是第一次見她笑。

怎麼說呢?

李惜這一笑,還真的有點晃眼。

李惜本就長得不錯,五官很耐看,臉孔又白細。只是神情一直太過嚴肅,又是符畫師,賀群英自然忽略了這點。

這樣一笑,柔和不少。

賀群英就揉揉鼻子,蹭到一邊去給白鷹順毛去了。

地上的白恩伏在那裡。

兔子,他是一隻兔子么?

他自己竟然不知道?

還有這樣的,鼠兔?

是什麼東西?

他在百鍊宗竟然沒有聽說過?

白恩用爪子撩了撩水,探出腦袋,往水裡瞅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