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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光漸漸散去。

李惜站在那裡,微微閉着眼睛。

“李惜!”

鳳尾忙跑上前去。

“哎呀!”

鳳尾被一束彩光給彈出老遠,摔在地上,半日爬不起來。

“三色石沒了。”

老銀魚喃喃地。

眼睛裡儘是絕望的神色。

李惜看着丹田內的三顆珠子正漸漸停止旋轉,靜止了下來,成為一顆拇指般大小的珠子,停在那裡,三種顏色,分布表面。

紅色最多,藍色其次,綠色最少。

之前的痛楚都不復存在,身子清靈異常。

她睜開眼睛:“小鳳!”

她彈指,一條彩色的細線流淌而出,一把環住正爬起來的鳳尾,輕快地卷到了面前。

“李惜!”

鳳尾叫道,花葉齊抖。

李惜也展開雙手。

之前她的靈力只能用在符畫上。

其它的,基本就是雞肋。

現在,能徒手運用靈力,看起來,效果還不錯。

兩人開心。

一旁是痛哭流涕的老銀魚。

李惜和鳳尾同時扭頭。

“哭什麼哭?”

李惜站在老銀魚面前,心情頗好。

老銀魚緊緊閉着眼睛,不願睜開:“我的家沒了,三色石沒了。”

它翻來覆去地,就是這幾句話。

李惜惱了:“又說半截子話?”

....

“你就是禍害。三色石沒了,這片海域真的要完了,我得走,趕快離開這裡。”

老銀魚似乎不願再多說的樣子,它一骨碌從地上彈起來,甩尾就要走。

“等等!”

李惜雙手攔下它:“怎麼就沒有活路了?”

老銀魚:“撐不了多久了。”

它撇頭,奮力向外游去,不動。

尾巴被李惜給扯住。

然後,它被拉了回來。

李惜一手扯住它,不讓它走,一邊伸手環指。

“就在之前,我一直和你一樣,以為這座海島,這片海域一直被三色石一直滋養着。沒有了三色石,它們將凋靈。但是,我們都錯了,你瞧,這外面依舊鮮活。不是三色石,因為,這下面本就有着龐大的木靈力,你就沒有發現嗎?先前,小鳳就感應到了龐大的木靈力,才引得找我們下來的,只是我們沒有找到。想來,是被掩映在這三色石下。現在都顯了出來,原來,這本就是這片海域自有的。”

李惜說得清晰明白。

“真的嗎?”

老銀魚不相信地,嘶啞了聲。

“這麼龐大精純的木靈力,原本我又怎捨得放過?只是,我既已得了這三色石......算了,你說得可憐,我也不是心狠之人,這木靈力我不動就是。等我撤了這隔離罩,我想,這裡很快就會恢復的。”

一番話既了,老銀魚只是點頭,再沒說一個字。

李惜說得沒錯。

三色石一直被封在靈力罩里,維持這外面靈力的,恐怕這底下的木靈力才是正源。

老銀魚大喜大悲之下,一時愣在那裡。

“你瞧,這裡沒有多少了,抓緊吧。”

李惜忽然指着方才石洞說。

那裡依舊閃着微光,彩色。

老銀魚怔怔地看着,身子動了一動。

“走了!”

李惜往上游去,罩子隨即破開,消失。

老銀魚快速移到那洞口,整條魚身鑽了進去,靈力絲絲溢出,它的身子閃爍......

“方才那條老魚精不是說它不能吸收三色石靈力嗎?”

鳳尾遠遠地回頭瞧一眼,問李惜。

李惜彎了嘴角,只是哼了一聲。

這條老銀魚,活了幾千年,還是這般模樣,想來就是缺少一次契機。

這片海域的靈力估計都被三色石壓在下面。

“普林島沉入海底。”

老銀魚曾經說過。

這三色石就在那條靈力礦上,才保千年不竭。兩者本相輔,這海島本就是這海中一部分,又怎麼會對這海里的水族無用?

不然,它那兩隻腳又是如何長出來的?

反正,這老魚精除了狡猾點,倒不是大奸大惡,這點小願望就滿足它。

現在這些她都不再乎。

因為,她終於結丹了。

這實在是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李惜心裡鼓盪,向外游去。

漆黑的海底,李惜猶如一尾魚般地靈活地在水裡遊動,身上彩光閃閃,幾丈可見。

.....

那些海獸看着遊動的李惜,紛紛閃避。

這個人修,現在早一傳十十傳百,這附近海域的海妖們都知曉了。

“她怎麼還沒走?”

‘“不知道!”

“瞧,她往那裡去了。”

李惜越過各種樹叢,礁石,努力地在海底尋找着。

只是,先前不知從哪裡下水的,竟然是再也找不到那個岩洞。

她返回,向那些停留在周圍的海妖們游去。

眾海妖紛紛躲避,不知她要做什麼。

李惜停在那裡,不再靠近。

“我要找一具屍骨,你們誰知道?”

她叫道。

沒人應聲。

她撓頭,然後發現了小銀魚。

她招手,小銀魚遲疑,最後還是遊了過來,看着她。

李惜打着手勢,和小銀魚說明白後。

小銀魚點頭遊了回去,一隻老章魚向一邊游去,李惜忙跟上。

也不知繞了幾迴圈,終於重新到了那座岩洞前。

老章魚他們停在外邊,不肯再向前。

李惜到了那岩洞里,破開屏障,進去,見裡面已經沒有那條魚,看來,它早已離開了。

洞外那具屍身依舊在。

李惜細細搜尋,這周圍只有這一具屍身。

她伸出手去,開始撥開周圍的那些亂樹與亂石。

她把那男屍拖進了洞里。

看着地上的這個男修,李惜猜測他可能就是那師兄弟中的其中一個。

她仔細檢查了屍身,並沒有其它發現。

她凝視着屍體,雖然在海水裡泡了這麼久,竟然沒有損壞,面目栩栩如生,清理了臉上的水草雜物,竟露出一張眉清目秀的臉來,很是年輕。

李惜有些奇怪:難不成這具屍體竟然已至元嬰了?

元嬰以後,若非受到外力摧殘,保存得當,肉身能千年不腐。

眼前這個修士身子保存完好,這麼年輕,看起來也就三十多?

想到當日那些元嬰修士,哪個不是百歲結嬰,即使築基早,那相貌看起來年輕許多,但是,也是難掩那眉目間的滄桑。

李惜不得不感嘆一聲。

修真界,從來不乏能人。

她不就因為估計不足,差點喪在那紫衣修士之手?

仔細看了一圈,李惜一時猜測不出他到底是那師兄弟中的哪一個。

看來這個洞的禁制應該是他所設,只是,他為何會死在外面,倒是一個謎了。

她重新封閉了那個洞。

老銀魚見李惜回來,似乎並不意外。

李惜看着它,會心一笑。

老銀魚尷尬地收起了那兩隻腳,四個腳趾已經長齊了。

李惜也不管它,只是向它打聽起了那具屍體來。

老銀魚沉吟了一會,說:“那是花白起,當日他落海,我們都遍尋不見,後來,他死了,我們才發現了,但是,這麼多年,沒有人去動他。留着他,告誡後代子孫,這就是人修。你找到的就是他。”

李惜又問起另外一個。

“這個不知。要問花無影了。不過,這麼大的海域,有些地方,我們水族也是難以到達的。說不定死在哪個角落裡的,也未定。”

李惜也就沉默。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