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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瑾道:“你死心吧,我在別人心中,一向也不是好人,你的方法,威脅不到我的,還是去辦正事要緊。”

所以她方才溜號了。

有人給她下跪她還在溜號。

尊重一下別人的膝蓋好不好?

小高還是不願意起來。

謝順言突然道:“這也不是封建社會,你是有màishēn契在熱力公司嗎?你是你們董事長的奴才嗎?”

跪着的人和站着的人都愣住了。

謝順言繼續道:“你若是在封建社會,你說你被逼無奈,必須侍奉你的主人,我還當你身不由己。”

“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你不幹這些事,誰能逼死你?!”

“再說,之前讓少瑾給什麼高陽少爺下跪,這是你提出來的吧?

現在少瑾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怎麼輪到了你們身上,你們就要叫苦不迭?”

“我告訴你,你現在給少瑾下跪,都是你們應該的,也沒人逼你!”

“做人啊,要講究公平!”

小高臉色一變,目光躲閃的看着李少瑾。

李少瑾笑道:“她說的,正是我想說的。”

小高:“……”

李少瑾說完,仰着頭系圍巾:“走吧,不跟他們浪費時間。”香噴噴的魚火鍋,都忘了。

小高哀求道:“你不能走啊,李少瑾同學你先別走。”

謝順言得到鼓勵,更想一吐為快,上午的時候她都憋死了好嗎?!

這種情況下,跟白天的事情一樣,明明都是別人先為難李少瑾,最後李少瑾如果不答應,她就成了冷血六親不認的人。

天下人怎麼能這樣?

所以有些話,李少瑾自己不能為自己爭取,只能別人說了。

她對李少瑾道;“再等我一分鐘。”

隨後低下頭道:“你這樣委屈,不如起來吧,給我們少瑾也留點名聲。”

“現在說的自己這麼無能,又楚楚可憐的,但是你們怎麼找到的陳釗?陳釗對少瑾的處置決定符合常規嗎?”

“他沒有權錢交易?我是不信的,反正如果要查,你們肯定能把陳釗拉下馬,當時讓陳釗開除少瑾的時候你怎麼做的,現在就應該怎麼開除陳釗,去吧。”

李少瑾又道:“她說的,正是我想說的。”

小高:“……”

這一分鐘純粹是為了教育他嗎?

都罵過意思了不覺得過分嗎?!

李少瑾那邊又系了系圍巾,叫着謝順言:“走吧。”都拿腔作勢三次了,事不過三,再不走好像湊字數一樣。

這次李少瑾沒有再看地上的人和門口的人一眼,彷彿屋子裡沒有人,是鐵了心的不管這件事了。

小高一咬牙道:“李少瑾同學,我一定想辦法開除陳釗還不行嗎?但是病人不能再拖了,這都兩天了。”

李少瑾走到眾人面前道:“借過!”

她真的就過去了。

小高一把拉住她的庫角道;“你是大夫死了,如果病人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你見死不救,不會覺得愧疚嗎?你們當年宣誓的時候,說好的醫德呢?!”

他就用那種質疑埋語氣說話,埋怨的看着李少瑾。

這個梗過不起了是吧?老說宣誓的事。

李少瑾陡然間回過頭,道:“想讓別人有醫德的時候,你們自己先不要缺德。”

“你要搞清楚,並不是我不給病人治病,我說的三個條件,都十分簡單,如果你們真的把我當醫生,真的心疼病人,不應該是跟我捉迷藏、打擂台。

而是應該在昨天就把事情都辦妥了,這樣可能病人昨天就好了。”

“但是現在呢?找院里給我施壓,找同學給我施壓,處處算計,你有那個心計,不如試着真心道歉一點。”

語氣坦然道:“所以如果病人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那不是我的責任,是你們自己的責任。”

小高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李少瑾甩開她的手,語氣冰冷道;“畢竟,自己的親人都不在乎病人的死活,你指望大夫當聖母瑪利亞嗎?!”

“去開除陳釗,不開除這個人,我是絕對不會出診的。”

周圍的靜謐,代表着屋裡主人的冷漠和客人的尷尬。

李少瑾抬起頭叫着謝順言:“天大的事都不能耽誤吃飯,我們走吧。”

謝順言趕上去,門都沒鎖,這次真沒人了。

等屋裡沒人了,招資委的焦立富把小高扶起來,他跟着一起來的,如果沒有焦立富幫小高要院里的手續,宿管阿姨不會給他們開門的。

突然這時候焦立富電話響了,焦立富說了聲抱歉,接通了電話,當聽見那邊人說的話的時候,他眼睛像是朝拜的人,見到神光一樣,漏出了激動的笑容。

放下電話扶起小高道:“成了,學校已經舉報陳釗收受賄賂,跟着副校長一起,都被雙規了。”

小高:“跟副校長沒關係啊,我們也認識副校長啊,副校長怎麼還雙規了呢?”

焦立富道:“你還管那麼多,去追啊,陳釗這回不是開除,肯定進去了,去找李少瑾啊!”

小高反應過來。

下跪了,陳釗也肯定要落馬,那麼只剩一個條件,就是出診金,只要跟錢有關的事,那就都不是事。

這事就成了!

小高喜出望外的推開眾人往外跑:“李少瑾同學,李少瑾同學……”

可是他方才跪的太久了,一下子摔在地上了,不過不要緊,那兩個女生,還沒有走出走廊,聽見了他的喊聲,在走廊的盡頭看着他。

小高抬高了手揮舞着:“李少瑾同學,陳釗……搞定了!”

……

……

政教處主任辦公室里,陳釗還在悠閑的抽着煙,看着報紙。

突然有人敲門。

陳釗叫了聲:“進來。”

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看zhìfú,也是學校的公職人員。

陳釗看着臉熟,這個好像是校長辦公室那邊的宣傳人員,是……

陳釗站起來道;“是劉老師?!”

這個劉老師,是陳釗父親的一個朋友,一直在學校里做雜事,不過因為資歷老,認識不少人,陳釗能進學校,就是他幫忙找關係的。

不過劉老師自己性格內向,不善於交際,所以一直沒有提上來,到現在也沒有陳釗官職大。

而且陳釗父親死後八年,這位劉老師就再也沒有跟陳釗聯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