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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勇,這個月的捐款帶了嗎?”

離學校門口不遠處的某個偏僻小巷弄里,三個染着怪異發色的小青年將一名穿着校服的學生逼到牆邊,其中一個黃毛將學生手中的書包一把搶了過來。

將手伸進書包的各個口子內搗騰了一陣後,將書包翻了過來,裡面的東西都散落在地,但是除了書籍和鉛筆盒之外,就再沒其他的了。

“你個小崽子,昨天就讓你帶捐款,今天又沒帶?今天都三號了,你是想拖到月中嗎?還是不想交了?”

黃毛沒有找到錢款,氣的將空書包一把甩在張家勇的臉上,對着他就是一頓破口大罵。

“威哥,明天我一定給你,最近家裡管得嚴,我……”

張家勇看着另一個人,還沒開口辯解幾句,就被那威哥的大嗓門給打斷了。

“看在我們都姓張的份上,老子就再給你一天時間,明天要是再看不到捐款的錢,老子就把你給廢了!聽明白了嗎?”說完,威哥在張家勇的臉上輕輕拍了幾下,隨後哼着小曲大步離去。

他的另外兩名跟班也是紛紛效仿,在拍了張家勇兩下後,哼着小曲屁顛屁顛的跟在黃毛背後。

張家勇用力的抹了把自己的臉,看着離去的張威和他的兩個小弟,暗恨自己沒用。

黃毛口中的張威,是吳鎮二中的學生,但是因為家裡有點勢力,所以成天遊手好閒,逃課和曠課是家常便飯,還經常和社會上的一些閑雜人員往來,閑雜人員指的自然是那些小混混。

他們口中剛才所說的捐款,其實就是指保護費,等於是在勒索張家勇。張家勇不是沒試過反抗,但是憑他一個人根本不是張威三人的對手,而且他也曾給學校反應過,但是迫於張威家裡的勢力,學校也沒實際性的動作把他給怎麼樣,只是給予了口頭警告。

一個口頭警告,對於張威來說不過是不痛不癢的東西罷了,他才不會在意這種,反而因為此事,對張家勇勒索的更厲害了,他要張家勇每個月上交一千塊錢的保護費。

在跨入二十一世紀五十年代之後,人們的物質水平有了十分顯著的提高,這時候的一千塊,相當於過去的五百塊,所以並不是很值錢,但是相對於張家勇的家庭情況來說,已經算是筆大數字了。

張家勇的母親平時靠着開網店售賣一些衣服作為收入來源,他的父親則是一直在外打工,一年都不一定能回來一次,但是每個月都會寄一萬塊錢生活費回來給他和母親,但是儘管如此,在這高消費的時代,還是不夠花,每次都是緊扣緊扣的花。

而張家勇一個月的生活費就兩千塊,每個月一千塊的保護費,導致了他每天都只能喝稀飯。

“他媽的張威,等老子出人頭地了一定不會放過你!”將地上的最後一本書撿起來塞進書包後,張家勇的情緒再也剋制不住,一把將書包扔在地上,爆了句粗口。

做完這一切後,他又無奈的嘆了口氣,撿起書包,垂頭喪氣的走向公交站台。

然而,在公交車到來之後,張家勇上車刷卡時,發現卡中餘額不足了!他慌忙的在身上摸來摸去,可是發現自己連一個硬幣都摸不出來。

“到底有沒有錢啊?沒有就快下去,耽誤了時間,會害我扣工資的!”公交司機不耐煩的說道,現在的公交車大多都是承包給了企業進行私營,所以公交司機這份飯也沒那麼好吃了,動不動就會被開除,是那種根本不講理的開除。

聽到公交司機的聲音,再加上的確延誤了挺久的時間,車上的乘客都望向門口的張家勇,頓時讓張家勇尷尬無比的低下了頭,倒退着走出了公交車。

“媽個雞,連公交卡都和我作對!”張家勇忿忿的將公交卡蠻橫的塞進口袋中,他可不敢因為憤怒而把公交卡丟了或摔了,這玩意辦一張也要一百塊錢的材料費呢。

唉,張家勇再次嘆了口氣,感嘆在這個金錢至上的時代中,窮人根本就沒地位可言,光活着就耗盡了所有氣力,難道窮人就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

忽然,略微昏暗的天色下,突兀的降下了一道雷霆,還偏偏落在了張家勇的附近,把他給嚇了一大跳,還以為要被雷給劈死了。

那道雷劈在了不遠處的一個垃圾堆里,因為被雷劈後產生的高溫,致使垃圾堆發出了陣陣濃烈的惡臭,張家勇捂着鼻子快速的想要通過垃圾堆。

“咦?怎麼有個人?”就在他通過垃圾堆的時候,發現在垃圾堆里躺了個人,張家勇心想,這人不會是剛才遭雷劈了吧?那雷霆就落在垃圾堆里,這人很可能是流浪漢之類的,躺在垃圾堆里睡覺,結果被雷劈了,就是不知道死沒死。

畢竟這也是一條人命,同情心泛濫之下,張家勇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但是忽然他又停住了腳步,先掏出手機,咔嚓咔嚓的拍了幾張照片,萬一到時候現場不小心被自己破壞,還能留下點記錄。

“我靠?這是啥?”走得近了,張家勇才看清這個“流浪漢”的全貌,他竟然穿着那種古代士兵穿的衣服,而且也留着長長的辮子。

張家勇心想,這人該不會是個演員吧?他左右看了看,也沒發現攝像機啊,而且如果真的是在拍戲,自己突然的闖入鏡頭,肯定有人會出來阻止自己的。

那就奇了怪了,這人到底是誰?

“救……救我……我乃龍神衛……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張憲……”這時,那個被雷劈的“流浪漢”斷斷續續的向張家勇進行求救。

張家勇一聽,這人該不是神經病吧?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這都啥玩意,他掏出了電話,猶豫着是不是報警,但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張家勇決定把這個“流浪漢”帶回家中。

也不知道張家勇哪來的力氣,居然一路扶着這個比自己重了好幾十斤的“流浪漢”回到了家中,當然,為了避免別人的怪異目光,他特地等到了完全天黑才行動,而且還挑了一些偏僻的巷弄和小路。

回了家後,張家勇將“流浪漢”塞進了家中的雜物間,他家的雜物間是在房屋外面的,而且平時他母親也很少去那裡,所以他不怕自己的母親發現這個“流浪漢”。

為了安全起見,他還將“流浪漢”五花大綁了起來,張家勇簡單查看過流浪漢的身體,發現一點外傷都沒有,只是面色有些蒼白,應該是受了內傷或者其他的什麼,暫時看起來沒什麼生命危險,只是處在昏迷中。

做完這一切後,張家勇如釋負重般的回到了家中,攤在床上之後才發現自己累得不行,竟然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直到他母親潘天慧從外面進貨回來,才將昏昏睡去的張家勇喊起來吃飯。

“小勇啊,桌上的飯菜怎麼沒動?先起來把飯吃了再說,不然對身體不好。”潘天慧搖了搖床上的張家勇說道。

“我知道了,媽。”張家勇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然後說道。

“那你自己去熱一下吃了吧,媽累得不行了,就先去睡了。”潘天慧說完後就離開了張家勇的房間。

張家勇看了看床頭的鬧鐘,竟然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肚子已經開始進行反抗了,咕咕咕的叫個不停,於是匆匆忙忙的下了樓,也顧不得熱菜了,大夏天的冷菜吃起來更爽口,哼哧哼哧就是一大碗飯下肚。

吃完後,張家勇滿足的摸着圓滾滾的肚皮,眯着眼背靠在椅子上,忽然,他想到了雜物間的那個“流浪漢”。

於是,張家勇將桌上的餐具收拾進洗碗池,快速的洗完放進櫥櫃,隨後用杯子裝了一碗水,來到了雜物間。

“流浪漢”還是沒有清醒的跡象,不過張家勇摸了摸他的胸口,發現心跳比剛才更加平穩了,看來有好轉的跡象,他扶着“流浪漢”的腦袋,將杯中的水倒入他的口中。

似乎是潛意識還在,“流浪漢”十分配合的喝了一小半杯中的水。

做完這一切,張家勇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沉沉的睡去,一覺睡到了天亮,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雜物間看那“流浪漢”。

當他來到雜物間的時候,發現“流浪漢”還在昏迷中,於是想看一看他此刻的身體情況,但是就在他靠近“流浪漢”的時候,“流浪漢”突然睜開了雙眼,眼神凌厲的盯着張家勇。

張家勇被“流浪漢”這冷不丁的舉動下了一大跳,急忙後退一個趔趄跌坐在了地上。

“你是何人?竟敢對本將圖謀不軌,這裡是哪裡?是特殊的囚牢嗎?”“流浪漢”語氣嚴厲的說道。

“我還想問你是誰呢,莫名其妙,不感謝我救了你就算了,竟然還一頓指責?”張家勇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一臉無語的說道。

“本將乃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張憲,本將正在戰場上隨元帥廝殺,為何會來到此處?你到底是何人?”自稱張憲的“流浪漢”還是質問道。

“神經病!”張家勇丟下這句話後,就憤憤然的離開了雜物間,再不去學校,他就該遲到了。